“一派胡言!皇上,这刺客明白是在信口开河,罪臣王焕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畏罪潜逃,如何还能到如今干出这种事来?这明白是右相事先与刺客串谋的脱罪之词,还请皇上明察。”
“冤枉啊皇上,当年王焕开罪乃是由微臣审理,他对微臣心怀怨恨,才想借刺杀二皇子移祸微臣,幸亏二皇子平安无事,否则微臣便要遭到诬陷了…”
左相与右相等人在朝堂上你来我往相互攻讦,终于惹得天子心烦。
“好了!朝堂之上,当着朕的面前争论不休,你们眼里另有朕吗?”
众臣齐声惊骇,都噤声不敢再言。
齐景延拧眉,没有料到曹典会利用王焕脱罪。
十八年前即是身为国师的王焕一席不祥之说,害的齐景延今后坠入深渊,如今竟又因为此人要让曹典脱罪,齐景延心有不甘,却又莫可奈何。
天子瞪视着刺客心烦,瞥向齐景延时又像想起什么闪过芥蒂。
“既然众说纷纭,便将刺客都移交到刑部审讯,刑部务必彻查清楚,究竟是谁人要谋害朕的皇子。”
“微臣遵旨。”刑部侍郎领命。
“另外,为免二皇子安危再有疑虑,今日起调派禁军巡守安王府,不叫歹人再生异心。”
“谢父皇,儿臣也已命良渠府邸的旧人来京伺候,不日便能抵达京城。”
“好,那在之前就先让禁军守着。”
“儿臣谢过父皇。”
最终本该为难曹典的案子,只能暂时带过,让曹典逃过一劫。
下朝后,周放为主子行侠仗义,“殿下,没想到曹典居然如此狡猾,搬出一个是否在世都未可知的罪人为自己脱罪。”
齐景延心知此事是自己失算,曹典既然敢干出派人果真入府行刺的大事,又怎么可能没有事先想好脱罪之词?
如今他不只暂时脱罪,更乘隙提醒父皇当年的预言,让父皇心里再起疙瘩。
“如今再追究已无意义,唯有尽快找到那妖妇兄妹的罪证,方能为母妃报仇。”
“属下一定尽心追查,助殿下早日报仇雪恨。”
“曹典既然敢搬出王焕为自己脱罪,或许即是对王焕的事情心知肚明,派人从曹典身边下手,看能否查出王焕的下落,另有查清楚曹心怜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属下转头立刻去办。”
主仆二人一块出宫。
***
在安王府里,鱼遥一夜被噩梦折磨睡不牢固,醒来时整小我私家精神萎靡,还带着两只熊猫眼。
鱼遥坐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衣襟,两团肉球依然完好如初的长在胸前。
“不行能,我在作梦,这就是噩梦。”
鱼遥甩了自己巴掌,想让自己清醒。
“唉哟,痛…这么说就不是在作梦?不行能,这不是真的,明明说人鱼的性别是随心意而定,我明明是要酿成男人鱼的,怎么可能酿成女人鱼了?”
鱼遥拒绝相信的再追念昨夜,齐景延意外堵上她的嘴后,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精珠就在那时回到她体内。
难道是在那片刻空白时出了差错?
但是其时她眼里就只看到齐景延俊美的脸,其他的什么也没想。
难道是精珠误会我想变的跟他一样美,所以把我酿成女人鱼了?
“不不不,搞错了,我是觉得他长的很悦目,不是想酿成女人鱼!我不管,我不管,我要酿成男人鱼,你赶忙把我变回来…”
鱼遥低头对着自己的身体喊,但是基础没有用,胸前的两团肉球还在。
鱼遥简直欲哭无泪,要让海戬那臭海牛知道她酿成女人鱼,不笑死她才怪。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酿成女人鱼,呜呜……”
鱼遥快给自己急疯了,原来以为只要取回精珠就没事了,怎么会酿成这样?
“我不要当女――等等,我现在酿成女人鱼,那在岸上不就即是…女人?!”
鱼遥倏地大惊变脸,吓得捂住嘴巴。
鱼遥想起齐景延一碰到女人就呕吐不止,说过女人会让他想起他母妃的惨死,所以对女人很是反感。
“不行以!要是让他知道我酿成女人,他肯定会讨厌我的。”
鱼遥马上紧张的跳下榻,心急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让他知道我酿成女人…”
鱼遥一想到齐景延讨厌她,心里就莫名堵的慌,尤其是想到昨夜他奋掉臂身掩护的她的背影,心里越发畏惧他不理她。
“不行,我一定得想措施瞒着他,不能让他知道我酿成女人了。”
没错,瞒着他!
横竖他一直以为她是男人,只要继续瞒着他,不让他发现就行了。
鱼遥想定后低头看了眼自己,除了胸前的隆起外,她与昨日并无其他差异。
鱼遥立刻跑到衣柜翻箱倒柜,最后抓起一件衣裳撕开生长布条,开始将胸前的两团肉缠起来。
***
另一边,在曹府曹心怜的内室里,荷花正为曹心怜梳妆妆扮,曹心怜穿着一袭紫色罗裙,模样看来越发娇媚可人惹人怜惜。
“小姐,您妆扮起来真的好美。”
曹心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是理所虽然的神情,究竟她是天界第一美人,如今在这副躯壳里都算屈就了。
“去看到庙里祈福的供品准备好了没。”
“是,奴婢这就去。”
鸟笼里的九官鸟看着荷花离去,房门被重新带上。
“公主怎么突然要到庙里去祈福?”究竟他们自己就是神仙,哪还需要到庙里去祈福?
曹心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甚好,“不说了吗?父亲近日诸事不顺,我这当女儿的自然要到庙里去为他祈福。”
曹典诸事不顺不也照旧你害的?你要不泄漏刺杀的计画,战神这会早就历劫结束回去天庭了。
“公主不等宫里来消息了?”宫里想必会传来齐景延遇刺的消息才是。
“我只需要知道齐景延还在世就够了,这点你不已经说了。”
笼子里的司命神君再感懊恼,又被汾阳公主以芙蓉糕威胁,透露齐景延平安无事的消息。
司命神君自我慰藉,他就算不说,汾阳公主今日照旧会知道,所以他绝对不是因为贪吃芙蓉糕。
只是司命神君纵使掌管人界命数,看尽人世百态,照旧无法猜透汾阳公主的心思,不解她究竟是为什么要去庙里?
只有汾阳心里清楚,如今的齐景延想必对她发生好奇,她自然要给他时机进一步了解她。
曹心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再仔细妆扮,岂论是齐景延亲自来,照旧派人来了解她,她都要让他们为之惊艳。
***
齐景延一回到王府,立刻翻身下马直接进府,随后下马的周放讶异,不解主子府里是有什么急事?
齐景延一走进府里,没有看到鱼遥像前两日在前院等他,心里掠过一抹失望。
倒是佟小东已经等在前院要替主子开心,“殿下,皇上治罪曹典那奸贼了吗?”
“小东!”周放想制止佟小东已经来不及。
不外让周放意外的是,主子的心情并未因此受影响。
“鱼遥呢?”
佟小东没想到主子一回来就问起鱼遥,明明前日主子已经厌弃鱼遥,可昨日开始怎么又在意起他来?
“那小子应该是醒了,但是也不知道在房里干什么,一直不出来。”
齐景延听到的重点是,“她到现在还没用膳?”
佟小东越发吃味,主子只体贴这个?
“是,原来我是有凭据殿下的付托给他送鱼去,但是他说不吃。”
难道是因为被他发现女儿身的事?
齐景延直觉就想去找鱼遥,但是又停住。
若是她因此感应不自在,直接去找她岂不令她越发在意?
“马上去命厨房煮桌鱼,再唤她到前厅用膳,我在前厅等她。”
佟小东惊奇。
“还愣着干什么?”
“是,小的马上去。”
周放亦感意外,主子这两日对鱼遥的态度实在变化太大。
“殿下,需要属下做什么吗?”
“没你的事了,去忙我交接的事情吧!”
“是。”周放才领命离去。
在房间里的鱼遥已经把胸部缠上,虽然觉得不习惯胸闷,也只能勉强忍耐。
突然,鱼遥听到敲门声,立刻紧张起身。
“谁?”
门外的佟小东说道:“殿下找你。”
鱼遥一听紧张,“他找我干什么?”
佟小东想到主子是担忧他饿肚子又吃味,“殿下找你就找你,哪来那么多空话?赶忙出来跟我去前厅。”
鱼遥只能紧张来应门,无奈随着佟小东一块离去,两名守在她房门口的精卫也跟上她。
当鱼遥随着佟小东来到前厅时,看到齐景延已经坐在厅里的圆桌前等她,立刻又紧张。
齐景延看到鱼遥穿着男装泛起,瞥向他平坦的胸部,蹙眉。
他干嘛盯着我看?该不会是看出来了?鱼遥紧张。
“你…你找我?”
“过来坐吧!”
鱼遥勉强走近看到桌上都是鱼惊喜,“鱼――”突然又想起眼下可不是吃鱼的时候。
倒是齐景延在鱼遥走近后看清楚她确实没有喉结,蹙起的眉心又舒展开来。
难道是缠起来了?
“坐吧,小东说你醒来到现在都还没有用膳。”
鱼遥一听意外,他就为了找她来吃鱼?
再看了眼桌上全是鱼的料理,鱼遥心生感动,他不只昨夜奋掉臂身掩护她,现在还对她这么好。
齐景延看着鱼遥动容的神情,也感应悸动,再想起她穿着女装的模样。
佟小东见鱼遥还站着,“殿下都让你坐下了,你还站着干什么?”
鱼遥才慌忙回神,刻意走到齐景延劈面坐下,以免碰到他。
齐景延惊奇,鱼遥向来是直接随性而坐,哪曾这么刻意?
佟小东也意外,鱼遥今日居然懂分寸了。
齐景延虽然失望,但是因为鱼遥坐在他劈面,反而能将她看的仔细。
之前齐景延就知道鱼遥模样白皙,如今认真看起她的五官,确实少了男子的英气,身材也不若男子高壮。
即便眼下鱼遥胸前平坦,但她确实没有喉结,之前因为她一直做男装妆扮,个性也没有女儿家的娇气,他才未曾留意。
如今再追念起来,鱼遥虽然不懂男女份际,但是在雍城那晚两人同房,其时他本想让她先沐浴,她却坚持不愿,想来即是因为女儿身的关系。
显然这一路上她是刻意做男装妆扮,不叫人发现她的女儿身,直到昨夜她许是趁着夜色摸黑而来才没有掩饰,因而意外泄漏她女儿家的身份。
这样一想齐景延竟庆幸昨夜那场行刺,否则他至今也无法察觉她的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