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的灵力因子正在活跃?”
万灵世界一百零八域中,不少人愕然地抬手,有许多淡蓝色的粒子从大地上升起,穿过了自己的掌心。
他们仰起脖子,似乎梦幻一样,看着数不胜数的蓝色粒子正在往天空中飞去。
“随着灵力因子的泛起,体内的灵力也开始颠簸起来,停顿已久的瓶颈都像要突破了。”
“灵力存在于万物之中,但这么多灵力聚集,简直超乎想象。”
“发生了什么?”
武境,血海气息极重的战场上,也泛起了这股灵异的气息。
四面八方蓝色的灵力因子悬浮而上,像下了一场鹅毛的大雪,洗清所有罪孽。
武皇微微蹙眉,他感受到体力的灵力正如浪潮般翻动,下一刻,他挥刀,如海潮般的气息涌动而出,凌驾了他已往任何一刀的威力!
“还没有结束么?”武皇一喝,“接招,般若魔尊,天武斩!”
缥缈仙域,北斗神教。
哀塔之下,十巫同时睁开眼睛,眼中满是震撼!
“我似乎看见了一条长矛,横亘时空,在星野中撕开了一条口子,浩然灵力正从裂口而下,攻击整个万灵世界。”
“星象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变化,一定将打破维持已久的平衡,似乎这一切,都与东方天阙宗的那位宗主有关!”十巫不行思议地喃喃。
“有新神正在降生!?”十巫之首掐指惊呼,“太快了,是灵力聚集所致吗?”
而在十巫之下,更深处的哀塔中,紧闭的幽门里传来难以听清的模糊呓语:“呵。”
“这一切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小女孩,你还能为吾取到至尊血吗?”
落日仙域,碎石城,湍急的雾霭河从北向南流过,沿途漫衍着大巨细小的矿口,无数矿场中数以千计的人们正在劳作着,蔚为壮观。
那些皮肤深褐色,赤着身上的人们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劳作,把镰刀扔在了一边。
他们无一例外不仰起了头,望向了天空。
沙漠上也有无数蓝色的灵力因子升起,漫天漫野。
“欠好,肥仔,我最担忧的事照旧发生了。”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时空里,再次传来了……曾在楚飞使用任意门时,那个大大咧咧的声音。
“频繁动用诸神空间的神降,已经让这个世界泛起了一道小口子,而冈格尼尔那枪实在太恐怖了,成了最后发作的引火线。”
“要不要通知老板。”
“不行以。老板闭关前说过,不到那一日降临,任何人不得去打扰他。”
“可让我们干干苦力还行,如果要去搪塞真神,连冈格尼尔都失败了……太难了,而且还会袒露我们!”
“大不了到时候帮那小子逃跑得了,肥仔,老板在青铜古城中架设过时空通道吗,你现在就去修复,我要保证他的任意门随时有效。”
“老板嘱咐过,青铜古城是神遗弃之地,也是万灵世界中……他少有的几个未登临之地。”
“意思是……任意门将失效?”那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中第一次泛起了凝重。
“立即和我一起进入青铜古城,哪怕是袒露我们,迎战!如果楚飞死了,老板震怒,所有人都得随着一起陪葬!”
……
“天,这是什么?”碎石城中汗如雨下的采石人喃喃,想用手去接住蓝色的粒子,可它们如幻象一样穿过了掌心。
这一幕,将被所见者永远地刻在影象里,成为口耳相传的神话!
掩天云雾迅速地离合,与此同时,所有的蓝色粒子正朝一个偏向汇聚而去,是至尊密藏出世的偏向。似乎遥远的尽头,万千灰尘中有一座青铜殿堂的虚影,宛若神国降临。
万米以下,青铜古殿。
“魔主被一枪斩杀,一切都结束了,魔仙域今后将会一蹶不振!”苍帝从深渊里拉起了坤皇,还在惊叹着。
坤皇之前被伪神级魔主的一招紫电劈中,直接坠入深渊,神魂俱损,受伤惨重。
“苍兄,多谢相救。你说什么,适才发生了什么,魔主呢?”坤皇粗喘了口气,虚弱地抬起头。
苍帝捂面,惋惜地叹了一声:“坤老弟,适才你掉下去了,可是没看见那惊天动地的一幕,实乃人生之一大憾事。”
“苍老兄别卖关子了。”坤皇受伤太重,猛地干咳了几声,“听你语气是好事吗?”
“适才魔主耀武扬威的时候,还没帅过三秒,从天阙宗主的密室中射出一只长枪,你猜猜发生了什么?”
坤皇再次震了一震,咳出血来:“你别折磨我了,苍帝。”
苍帝微微一凝,肃然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座密室……尽管它已经被冈格尼尔摧毁了泰半,残垣断壁。
“也许是天阙宗主脱手了,也许不是,但那股力量璀璨凌空,超乎了我所能想象的极限。魔主凭借青铜古殿凝聚了伪神之身,但在那股力量之下,不外也只是蝼蚁而已。”
“或许……时空的长河都能被那一枪击穿!”苍帝徐徐道。
密室之内。
楚飞倚着墙而坐,微微地喘着气:“阿雨,我们出去吧。”
“令郎,你的伤很重。”独孤雨把刀收在一边,扶起了他的背。
“没事的。”楚飞咳了一声,坐起来,深深看着她,“我能感受到……除了血石以外,这里应该是有至尊血的。”
“至尊血么……“她咬了咬口唇,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楚飞不作声地望向了外边,心里也暗自推测着……十有八九,以她那么敏感而多疑的性子,应该已经怀疑到了他的修为。
奥丁从天而降,震慑力应该足够了,可在他的内心深处,何等不希望她是被奥丁所震慑的。
是啊,奥丁之前,她起了疑心若要杀他,密室内随时就可以动手了,可是她并没有,或许是还在迟疑,但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可能?
“阿雨,你在想什么呢?”楚飞照旧忍不住问。
“令郎又在担忧什么呢?”她却看向了他,把手拢进了袖里,握住酷寒的刀,恢复了淡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