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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的宠妻日常

第五十一章 故友所赠

大理寺少卿的宠妻日常 央珺 3084 2024-07-14 23:25:08

  行至山腰处,路边皆是草木荆棘,另有不少绿竹野松,松鼠鸟雀在林间跳跃啼鸣,雅趣很是……若是放在平日里来此踏青,定当好好欣赏一番。

  可眼下,晚娘提着裙子只想着赶路,全然没有欣赏山间美景的心情。

  她因心急走得慌忙,险些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却被跟在她身后之人堪堪扶住。厉承修大掌一伸,叫她稳稳落地。

  自上山后,他便一直跟在她身后,不仅利于掩护她,还能便于视察四周情况,以免发生适才那般情形。

  二人皆吁了口气,继续爬山。

  ……

  待二人一同登上山顶时,已然晨光熹微,晚娘身上早已出了一层薄汗,但见厉承修没什么变化,果真习武之人身体就是好啊,如此一较便知。

  走着走着,原本狭窄的山道赫然开朗,连绵的山峦屏障间一座不大不小的古朴道观恍然浮现眼前。山顶上云雾缭绕,似仙境般的场景令晚娘大为受惊。

  厉承修眸色一沉,他竟不知紫薇山上有这么一处道观,看着年头不长,想必是近些年新修建的。

  有道童早早地便在道观门口洒扫落叶,晚娘无暇鉴赏满目的好风物,便上前掏出铜钱剑,有礼道:“小师傅好,敢问赠我这把铜钱剑的柳医生可住在此处?”

  道童约摸七八岁的样子,头盘混元发髻,脚踢平底布鞋,身穿青色道袍。

  见到来人,拿着扫把的手一顿,用清脆的稚子之声颇为沉稳地回道:“柳……哦,想必你们找的即是我们的观主吧,观主已在后院期待多时,还请两位道友随我来吧。”

  “……观主?期待多时?”

  晚娘着实一惊,她与厉承修对视一眼,想着难不成他们要来找他资助这事,早已被那名神秘莫测的“柳医生”给提前算到了?

  “是啊,观主昨日便见告于我,说明日一早会有客携信物造访,命我提前撒扫观门前的落叶。如今一见,即是你们二位了。”

  晚娘回神,虽讶异很是,却照旧压下心中疑惑,同那名道童有礼道:“那就有劳小道长领路了。”

  随后便与厉承修一道随着他,进了那“清风观”。

  “你们观主还真是神机妙算,不外……他平时经常会下山救治病患吗?”

  去后院的路上,晚娘不由探询道。

  那厉承修被下“合欢散”当日,他为何会下山,又正巧随着小试来治病散毒?这一切都太凑巧了,亦或是……早已算到了?那他又为何要帮厉承修呢?

  “观主喜静,平日里不太下山。”小道童摇头,乖乖回道,继续领着他们往前走。

  晚娘跟在后头,审察着泛起在她眼前的道观内景,里头只有一间“天尊殿”,朴素无华,供奉着玄门至尊“元始天尊”。

  “前几日大师他下山,可是特地去行善行善的?”晚娘旁敲侧击地问道。

  “前几日……哦,观主简直下过一趟山,在此之前只说欠了的情总是要还的,命我看管好山门,并未多说什么啊。”小道童略一思索,一五一十地回覆道。

  “欠了的情?”晚娘瞥了眼厉承修,眼神不言而喻。

  难不成他和厉承修有过什么友爱?可是年龄也相差许多啊……怎么会?

  厉承修反映过来,轻咳两声,示意她别多想。晚娘挑挑眉,不再说什么。

  ……

  待他二人走进后院,便见一名穿着仙风道骨的长须男子站在花盆前,单手负后,手持长勺悠闲自在地浇花,看上去约莫四十好几的年纪。

  那日天色已晚,此人施完针后便急遽离去,再加上她心中又急又忧,便也没怎么仔细视察他。如今看来,自己从未见过此人,更别提欠什么情了。

  晚娘刻意压低声音,朝厉承修偏头已往,问道:“你认识这位道长吗?”

  厉承修看了眼不远处的羽士,同样低声道:“素未谋面。”

  这就奇了怪了……

  晚娘更为惶惑,他们二人从未见过这位羽士,怎么会留下膏泽让他来相助呢?

  “咳咳……敢问道长可是当晚为我施针之人?那日慌忙,还未谢谢道长治病之恩。”厉承修有礼有节地上前一步,朝他抱拳道。

  “厉少卿客气了,贫道不外是略懂医术,又恰好路过贵府门前,行了举手之劳而已。”

  他说着悠悠转身,看向厉承修,笑容浅浅,似是接受且认同所在颔首,最终将目光落在晚娘身上,面上竟略带久别重逢的欣慰之色。

  “殿下同贫道的一位故友长得很像,如今见你便觉亲切。若贫道的那位挚友亦能得见此情此景,应当是兴奋的。”

  晚娘更觉奇怪,高婉晴身居公主位,长年身处皇宫内院,越发不会同宫外术士有所交集。

  而自己确实未曾见过他,那这浮云大师看向她时,似乎透过这具身体见到熟人般的眼神是什么原理?!

  晚娘心跳加速,感受自己的“伪装”在他面前不值一提,这具身体的壳子包裹着她杜晚娘的灵魂……

  而他看到的,似乎就是她的存在。

  “我等今日叨扰,此乃当日道长所赠信物,恳请道长再次脱手相助一回。”晚娘从锦囊里拿出铜钱小剑,双手送上,满面诚挚隧道。

  “公主殿下客气了,贫道既许了你这信物,便会信守允许。还请二位在此稍等片刻,待贫道换身衣服,立刻陪二位前往。”

  他踱了两步,又补一句:“哦对了,此观简陋,二位可随意旅行。”

  说罢,放下浇水的木勺,脚步稳健地往后方居室走去……

  厉承修环视四周,难免叹息道:“朝廷竟不知此处有一处这样质朴的道观,还真是隐世遁迹之所。”

  晚娘也不由觉得惊奇,随处看着,口中道:“照旧莫要饶了修道之人的清静吧,我看这里尚有香火,应该时而会有信徒上山来的。”

  厉承修知她在担忧什么,忙朝她慰藉一笑,道:“放心,我不会上报给工部的。”

  他与工部那群老死板打过交道,前年为在大理寺内修建一处练武场,还颇费了番功夫。

  若是将此处上报给工部,工部少不得要派人劳师动众地上来勘察一番,也不知那位道长有无方单在此建观,若是座野观,还碰面临被拆除的可能……一番周折下来,反倒得不偿失,总之麻烦的很。

  “这位浮云大师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今日会来。”晚娘踮起脚,凑到厉承修耳边低声道,一时没注意二人距离过于贴近。

  说话的热气无形地喷洒在他的耳垂上,令厉承修心中一喜,愈发靠近了些,晚娘察觉忙退开两步。

  “这样说来,还真是神乎其神。”他低头看她道,眸间存笑,似乎连眉目都温柔许多,只是逐渐泛红的耳廓出卖了他内心的热潮。

  “是,是啊……还,还挺神通宽大的!哈哈……哈哈哈……”为了缓解这突如其来暧昧的气氛,晚娘转开视线,干笑几声走动起来。

  彼时,二人已步入前方天尊殿内,殿内香火清幽,厉承修随至她身边,低声道:“殿下若是想查明此人真实身份,可问问父亲,究竟户部要查一人,不难。”

  “不必了……我看他对我们并无恶意,修道之人神秘莫测,也在情理之中,照旧莫扰人清修……”说着,她的眼神忽而被右侧白墙上悬挂的一副花鸟画所吸引,漫步走近,原本平静的心绪又被逐渐勾了起来。

  画中透着一股熟悉的笔风,待看清画作左下署名时,话音戛然而止。

  晚娘抬手小心翼翼地触上那方小印,鼻头瞬时酸涩起来,她努力压下心中激动,突然茅塞顿开……

  “娘亲的画怎会在此处……莫非这位道长所欠的情与娘亲有关?若他识得娘亲,便也能够解释他为何说我像他的一位故人了!他真的知道向阳公主的身体里已是杜晚娘的灵魂?!”心中大为震惊,晚娘被身后之人的声音唤回神志,这才努力忍下想哭的激动。

  “这是……玉兰夫人的画,此处怎会有?可是真迹?”厉承修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墙上挂的竟然是他派人苦寻已久的画作,难免作声惑道。

  画师“玉兰夫人”以山水画着名,或许是物以稀为贵,坊间留下的真迹并不多,偏偏这与世无争的山中道观内居然如此堂而皇之地挂着一副水墨山水画,故有此疑问实属正常。

  晚娘看向厉承修,娘亲的画她绝不会认错,“是真迹。”

  说着,指尖触及“玉兰夫人”钤印,一时之间就恰似见到了娘亲本人,亦同从前模样,笑语盈盈地泛起在她面前。

  “殿下和厉少卿可是对贫道故友的这幅画很是感兴趣啊?”

  道长从门外悠悠进来,仍旧是一脸从容,他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左肩背着一个药箱,摸着胡子道。

  晚娘与厉承修对视一眼,随即开口问道:“敢问大师从那边得来此画?”

  道长神秘地笑笑,随后看向墙上那副画,眼神里含着一丝纪念和凝重,口中悠悠道:“此画本是许多年前,贫道一故友所赠。”

  “故友?‘玉兰夫人’同道长你……曾是挚友吗?”晚娘心头一动,旁敲侧击问道。

  “不错。曾是无话不谈的至交挚友,只是时光荏苒,故人已斯……”道长回望向她,眼底深邃,又道:“贫道观此画与殿下有缘,不如赠与殿下作为礼物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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