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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成了全场最佳

第三十七章 动机

穿书后我成了全场最佳 夏清周 3011 2020-11-06 23:00:00

  程春与傅婉书走在凹凸不平的碎石子铺就的小路上,发出咯吱的声音,有的人家养了护院的狗,听见声响后汪汪地叫了起来。

  王大新躺在榻上正难以入睡,想起黄昏时司妙被刑部的人带走的场景,心中难安,他只是个做力气活的铁匠,从小就没读过什么书,几经周折地犯下了这么大的案子,除了高人指点之外,自己也废了不少心思。

  可他忏悔吗,看了看躺在自己身侧的妻子,他一点都不忏悔自己杀了那两个孽障。

  至于,司妙,下辈子再送还她吧!

  狗叫声此起彼伏,王大新起身到地上掌了灯,他妻子也被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

  妻子没做声,只默默地看着王大新,王大新又看了她一眼,披上外袍,站到院子里的石舵上,朝院外眺望,见两人徐徐朝这边走来,踱着步子,越来越近,像夜里的黑白无常,是来催命的。

  他苦笑一声,看出来人是谁,料到他们既然来了,想必是知道自己就是凶手了,怪不得小傅令郎其时看自己的眼神那般奇怪,就像看一个死人。

  王大新回到房中,妻子怔怔地看着他,他破天荒地笑了笑,柔声说:“睡吧,无论发生什么都在屋子里别出来。”

  程春叩了叩门,傅婉书站在他身后,蓦地紧张起来,屏息凝神,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会儿,王大新要是反抗,和程大人打起来了,自己可怎么办?

  她思量之际,只听“吱呀”一声,王大新徐徐开门,一张暗冷静没有血色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程大人,傅令郎。”王大新面无心情地拉开了门,说了一句,程春看着他,眸中闪动的情绪昏暗不明。

  “进来吧。”王大新没问二人为何而来,因为这是一次心照不宣与相互试探的抓捕,他们的来意,他心知肚明。

  明月已经悬到空中,树影深深,风声渐起,王大新哑着嗓子,说:“大人有话请到正堂说吧。”

  “嗯。”程春点了颔首,脚步极重。

  正堂的红枫屏风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猩红诡异的光,傅婉书一迈入门槛,看见屏风,马上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陈斌和陆嘉临可是你杀死的。”程春刚落座就开门见山,直接询问。

  “不知道大人是什么意思。”王大新下意识狡辩,垂着头,眼神躲闪。

  “你知道,否则你怎么不问我们是来做什么的。”程春对他的否认有些生气,又道:“大新,你就实话实说吧,我会尽力保你全尸。”

  “呵,保我全尸。”王大新闻言冷笑一声,抬起头,看向程春的眼里尽是漠然,说:“既然大人认定我就是凶手了,那我是如何作案的,不妨说来听听。”

  程春还没听傅婉书讲过,自然不知,他转头看向傅婉书,颔首示意。

  傅婉书抿唇,直接看向了王大新,程大人绝不怀疑她的推断会有误,她得对得起大人的信任。

  “王铁匠与如意坊的司秒女人相好,第一是为了利用她掩护自己的犯案时间,让别人以为陈斌和陆嘉临被杀死的时候,你是在温香软玉里逍遥。第二是因为他提前就已经知道司妙和流微有仇,肯定恨极了陈斌和陆嘉临,所以你才会选中她来做你的相好,万一东窗事发,官府怀疑到你的头上,司妙也会以为你是为了她才杀人的,她就会为你顶罪。”傅婉书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

  王大新听完面色稍变,哼了一声道:“无稽之谈。”

  傅婉书没理会,继续说:“王铁匠在司妙女人房里放了迷烟,等她熟睡之后,从窗户里跳出去,先回家里取作案凶器,纵然有人看见,你也有借口搪塞,然后再从家里出去,埋伏在陈斌和陆嘉临回府的路上。”

  傅婉书皱了皱眉,又道:“我猜你应该是如此埋伏了许多次,但只等到陈斌和陆嘉临一起从柳江苑回去的时候才下的手。”

  “你猜。”王大新笑着嘀咕了一句,勉强咬着牙,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说:“傅令郎,破案可不能靠猜,我为什么杀他二人,我又用的什么杀了他俩,你继续猜猜。”

  傅婉书听见他故作镇定的讥笑,站起身走到了屏风前,仰起脸看着屏风上的红枫,细细视察着。

  王大新见状心中一惊,攥紧了拳,心脏猛跳,纵然早有预料,暗自抑制着不安,但马上要被人就地揭穿的感受照旧令他头皮阵阵发麻,紧张地气息不匀。

  程春皱着眉看向傅婉书,不知道她走到屏风前是要做什么,只见她盯了一会儿便伸脱手在屏风上摸索起来,纷歧会便摁动了一个方形木块,几柄枫刀霎时凸起。

  傅婉书拿出一片很薄的木制枫刀,将尖锐的一方对着自己,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程春:“大人,你看。”

  程春伸脱手接过来细瞧,一下就明白了,这把红枫刀就是凶器。

  长度和宽度,都与两具尸体的伤口一致。

  他徐徐抬起头,看着王大新,定定地问:“证据在此,你另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大新颓然地坐在交椅上,阖上双眸,一言不发,半饷后,睁开通红的双眼,看着程春,哑着声音问:“难道他们不应杀吗?”

  “简直是你杀的?”程春听见他亲口认可,心里五味杂陈。

  “大人不是早就知道了,何须卖关子让我还心存侥幸。”王大新皱着眉,双拳紧握,站起身,脸涨得通红,走向了程春。

  傅婉书以为他要动粗,下意识挡在了程春身前,王大新却又顿住脚,抬起头追念着什么,喃喃自语道:“我早就该杀了那两个孽障,否则那个女子也不会跳河自尽。”

  “跳河自尽?可是前些日子京兆尹陈大人判的那件案子里的女子。”傅婉书听见他说的话,问。

  “你既然想知道,我索性就都告诉你。”王大新情绪渐趋缓和,走回去坐到交椅上,还拎起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茶壶里的茶水早已变凉,他喝了一口,心头也凉得砭骨。

  “那女子是这四周养蚕人的闺女,上街卖蚕丝的时候被陈斌瞧见了,那厮直接强抢已往,带回了他自己的宅子,我因为时刻盯着陈斌,趁他不备便帮这女子逃了出来,不意她照旧选择了跳河自杀。”

  傅婉书想起自己在餐堂里听到的那些话,才知道,原来那女子是陈斌害死的,所以陈大人才会草草了事吗,可当女子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陈斌也早都死了。

  陈大人把陈斌纵得横行犷悍,无法无天,这回被王大新杀死也是死得其所。

  可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又为什么要杀了陆嘉临。

  “陆嘉临和陈斌是一路人,他为了讨好那些更有权势的令郎哥儿,便在自家酒楼里提供皮肉生意,有时候传唤柳江苑和如意坊的女妓,有时候是从街上抢一些看着无权无势,姿色不错的女人。”王大新顿了顿,又继续说:

  “我的妻子就是这样被他们强抢回去糟蹋了,最后一帮人耍戏够了,弃之敝履般把她扔在了柳江苑,幸好我日夜不停的寻找,才找到了她。”

  王大新到最后一边说着话,一边抱着头哭了起来。

  他本是不想哭的,可是一想起那些不堪的日子,那般光景下妻子痛苦的神情,极端痛楚的情绪就控制不住的奔涌而出。

  程春闻言立即站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王大新的妻子当年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还以为……

  当年听说他妻子是自己与人有染后被发现,刺激出了疯病,所以才会一直和他喧华,还跑到领居家闹自杀,惹得更多的人知道了龌龊。

  这么多年,王大新一直冷淡妻子,流连如意坊,冒充喜欢上了司妙女人,殊不知他的妻子才是那个最冷淡的人。

  “你怎么不早说,我…”程春眼角也红了,站在那儿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人能做什么,要为我做主吗,他们是世家子弟,背后是朱门显贵,我若是告到京兆尹,只怕是早被他们悄悄处置惩罚掉了,大人敢和他们抗争吗?。”王大新站起来,和程春坚持着,声音歇斯底里,头发被他自己弄得乱了,有几缕散在脸上,活像发了痴的疯子。

  “我…”程春一时语塞,答不上来,只好无奈地看着王大新徐徐蹲在了地上,又说:“至少你要和我说一声,不要犯下这么大的案子,现在全京城都在琢磨杀死陈斌和陆嘉临的凶手,就连陛下也给刑部下了谕旨,我…”

  “大人要把我带回去审吗,不用劳烦您用那些酷刑了,我自会全都招了,也好让您请功。”王大新抬起头,用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程春,户外的月亮透过窗框透进来,他蹲在阴暗处,轮廓更显阴沉。

  程春闻言,失神怔愣地站着,嘴唇哆嗦着想要张开口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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