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叶,你叫我名字就好。”苏叶道,“不知道尊夫人现在哪里?若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资助看看。”
“虽然信得过!”刘生一脸欢欣,“女人还会看病?”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懂些医学知识,有些小病能帮着看看,有些病照旧得听医生怎么说。”
苏叶虽没学过医,但警校结业,基础的照顾护士和卫生学识都懂,古代这时候,伤风弄欠好都是死人的大病,刘生以为的不治之症,说不定只是小病小痛。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希望,刘生跳上甲板,带苏叶朝舱内走去,“我婆娘就在舱里。”
掀开船舱的竹席帘,苏叶就发现问题。
这里面的情况,实在是太潮了!
潮到什么水平呢?
刚掀开帘子,便能闻到一股扑鼻的霉潮味,斑驳的船板上挂满了玄色的霉菌,角落靠窗的地方还挂了两条风干的咸鱼,因为近来连绵阴雨天,已经腐烂,霉味中还混杂着一丝烂咸鱼的味道。
刘生连日照顾病人,也没心情收拾屋子,这会儿不禁有些尴尬,见苏叶目光一直往咸鱼上扫,忙上前将咸鱼从杆上摘下来,直接扔到外面河里。
做为靠水为生的渔民,鱼虾这些工具对他们来说并不值钱,扔了也没什么,只是舱内脏乱的情况让刘生有些赧然,“我婆娘一直病着,舱里没人收拾,女人别介意。”
苏叶摆摆手,示意无事,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女人看起来不外三十岁的年纪,相貌一般,身量瘦小,眼角有一块玄色胎记,一直蔓延到鬓角,就是很普通的妇人。
女人全身下下长了不少淤血似的黑点,有些成块,巴掌一般大,有些拇指尖那么小,看着就像是被人揍了一顿,病恹恹的十分憔悴,眼袋明显。
“我婆娘自从生病后就开始长这些斑,不知是怎么回事。”刘生上前将女人从榻上扶坐起来,从柜子上端过半碗水,喂给女人喝。
女人奄奄一息,起身很艰辛,抿了一口便摇头示意不喝了,目光落在苏叶身上,“这是?”
“这位女人是医生,来给你瞧病的。”刘生没提卖船的事。
女人听了仍是皱眉,“又乱花钱,我这病看来也好不了了,不如省下钱以后用。”
“没事的,这是义诊,不要钱的。”刘生随口乱来,将碗放下后,又对苏叶道,“女人别怕,医生看过,说我婆娘不是熏染病,不会熏染给你的。”
苏叶虽然不怕,其实她看到女人身上的黑点,心中就有了数,之后又看女人的一系列体现,更是确信了自己的推测。
不外还需要点旁的佐证,苏叶走到床前,问刘生,“你们之前一段时间都在哪里?是不是出海了?”
“是出海了。”刘生道,“听府城的人说海商最赚钱,我想着有船,便也想碰碰运气,就带着攒的银子出海想做点生意。”
没想到大海危机四伏,远不像家门口几条河这么太平,这一趟出海没赚到什么钱,妻子还生了病。
刘生现在越想越是忏悔。
“是因为出海吗?”他见苏叶神色有异,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