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被束缚的内心
被种下食心虫那一瞬间的痛苦。
于小川从云阳的脸上，便能清楚的感受到。
眼前这个看上去照旧瘦弱的男子，眼里的坚韧与狠意，都在于小川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咒术完成之后，巫王从秘境之中将桃木剑取了出来。
接过桃木剑的云阳，双手都在剧烈的哆嗦。
他正想要开口，可能是想向巫王在体现一下忠心。
巫王却并不给予他这个时机。
右手一挥，一阵黑煞便将云阳从巫门遗址里吹了出去。
“小川，我且问你。”
巫王转过身子，一脸严肃。
“我见你出招之中，招式虽然还算过得去，但这其中，却是半分杀意也无。”
“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半点杀人的心思吗？”
于小川楞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覆。
“这...我...”
于小川其实心里也知晓，自己的招式多数是以切磋为主，真正的杀敌招式却是一点全无。
“这世间，是弱肉强食。”
“你不杀人，别人就会反过来杀你。”
巫王眯着眼，有心教导着。
其实在巫王的心里，也有些许疑惑。
僵尸，本就应该是嗜血而生的。
纵然是有智慧，但嗜血的本能是不应该获得改变的，这是天性。
而像于小川这样，反倒像是一小我私家类伪装成了僵尸的模样一般。
“你要知道，你每一招每一式，若都只是想以求和而动。”
“除非，你的修为境界完全碾压你的对手。”
“否则，这种行为，不会让人觉得你是什么仁德之人，而是只会觉得你优柔寡断，性子柔软。”
“在这世间，特别是你如今是我的徒弟，巫门未来的掌舵人。”
“你想想，你若是不能坚决利落，以后如何挑起巫门再起的大业。”
“如何又和仙门抗衡呢？”
巫王这番话，意在敲打于小川。
究竟，无论是再起巫门，照旧和仙门敌对。
前者需要徐徐图之。
后者则如同刀剑上面跳舞，只要有一个不小心，肯定就是万丈深渊。
于小川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不敢和巫王对视，像是一个做错事情被老师发现的学生模样。
巫门，仙门...
这些工具，在于小川看来，都像是强加给自己的一样。
是自己不想蒙受，也暂时无力肩负的工具。
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呢？
于小川有些晃神。
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许多的事情都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推着自己前进。
老僵尸、骨兽、白月、僵尸王，以及现在的巫王...
这些事情，一件件，一桩桩。
都像是早已经上了发条的机械装置一样。
只待自己登场，便一样样的启动。
在其中，于小川感受自己从来由不得自己。
他的眼睛慢慢的看向远方，视线也便得有些模糊。
巫王的话还在耳边，白月也不时的插上几句。
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于小川的心里徐徐的扎下了根。
他重复问着自己。
于小川摊开手，看着自己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的血管。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僵尸。
但是有一瞬间，他却不想再当僵尸了。
他想要重新酿成人。
酿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
“师傅，徒儿知晓了！”
于小川对着巫王正式的行了一礼。
这个举动，倒是让巫王有些受惊。
于小川的眼里含着坚定。
他感受自己有些明白自己脚下的路该去往何方了。
接着，他徐徐的半跪下，一脸的严肃与正经。
“师傅，徒儿有一句话，想给师傅说。”
“你说，我且听听。”，巫王脸上带着笑意，他以为于小川可能是明白了自己的话的用意。
“我可能，不能当你的徒弟了！”
这句话，从于小川的嘴里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
他的眼睛也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巫王。
看到巫王的脸上神情几番的变化。
他的心中虽然有些忐忑。
但是，于小川却从心底里，感应轻松。
他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
终于不是在被别人推着往前走。
而是，自己做出了一次顺从自己心底里面的选择。
“你！”
巫王指着于小川，心里的惊奇与怒气一同交织在了一起。
“小川哥哥，你怎么了？”
白月赶忙跳在于小川的面前，不解的看着于小川。
虽然，巫王之前和白月曾经敌对过。
但是，当于小川说出自己已经是巫王的门生的时候，白月的心里却是支持的。
在白月的眼里，是非对错是明白的，但却不是绝对的。
巫门，仙门。
谁是正义，谁是邪恶。
不外都是胜利者的界说，局外人的闲语而已。
“哼！”
巫王冷哼一声，对于小川的态度也没有了之前如此的亲和。
“这件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你和我订下师徒之约，只有为师才气解约，而你，却是不能！”
“师傅！我...”，于小川看着巫王，想要解释，却被巫王挥手打断。
“你怕仙门，是不是！”
“照旧你觉得巫门如今败落，你瞧不上？”
巫王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睛，牢牢的将于小川的身形锁定。
“不！都不是！”
于小川突然大吼了一声。
积压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里，突然全面发作。
“我想走我自己的路！”
“我不想再像现在这样，感受什么事情都是由别人部署好了的一样。”
“仙门，巫门...”
“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复仇？再起？”
“不外是两方人的欲望作祟，相互打着旗号的兽性争斗！”
“好！”
“很好！”
巫王眼中带怒的看着于小川。
“既然如此，这巫门心法你也不用修炼了！”
“你给我进万鬼窟里面好生反省吧！”
“等你想明白了，你再出来！”
说罢，巫王右手一点，一阵狂风将于小川裹住，往巫门外出出去。
“小川哥哥！”
白月高声喊叫。
却无奈巫王施展术法的速度太快，再加上巫王有心阻拦，白月基础追赶不上。
一片黑云落下。
于小川被重重的扔在了万鬼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