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马车徐徐开动,向着皇后区行驶而去。
面对着紫薯的质疑。
爱丽丝摇摇头,“没事,罗先生是个很好的人,艾黎姐姐也不会骗我。
凭据罗先生的建议。
我会先了解特殊者的世界,然后在做计划。
紫薯。
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对我父亲和哥哥提起。”
紫薯只能无奈颔首。
内城无论是治安照旧情况清洁,都要比外城精彩许多倍。
街道上虽然不说没有垃圾。
但。
至少概略是整洁的。
也没有在街边胡乱摆摊的小贩,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来往的行人。
衣着基本上都很得体整洁,就算是普通的衣服,也洗得极为洁净。
蒸汽马车叮铃铃的在大街上响动。
繁荣的街区,都有专门的警卫,看守秩序。
爱丽丝所乘坐的马车,即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到了别墅区域。
内城的几大城区里。
皇后区的房价极为高昂,能在这里住上别墅的人,其家底可想而知。
一道雕花的大铁门外面。
两名门童看见马车上熟悉的“绿树繁花”标志,急遽走过来,帮爱丽丝打开车门,熄灭蒸汽机,以及牢固住马车的车轮。
绿树繁花。
这是卡夫家族的家徽,不管是马车、店肆或者货物包装上,都市印记这个标志。
其寓意象征着,花繁景茂生生不息。
“爱丽丝小姐,您好。”
两名门童看见从蒸汽马车上走下来的爱丽丝,急遽弯下腰,敬重的打招呼。
“嗯,我父亲回来了吗?”
爱丽丝问道。
两人摇摇头,又道:“不外您有客人,是伊芙琳小姐和妮可小姐,另有乔安爵士。
他们今天早上便来到了庄园,似乎是找小姐有事情。不外小姐不在,管家大人暂时把他们安置在后花园。”
爱丽丝点颔首。
这几人是她的挚友,也是学校里的同窗。
他们的家世虽然没有卡夫家富有,但也是勋贵之家,自然就结成了一个小圈子。
“我这就已往,你们把马车收拾一下。”
爱丽丝付托两名门童后,走进了庄园别墅中。
不外她并没有立刻去后花园,而是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罗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少女的闺阁是淡淡的粉色。
八米宽的天鹅绒大床。
床账、床单、被褥,都是最顶尖的丝绒,且全都是通体的粉红色。
这个时代。
纺织业还不如后世那么发达。
粉红色的布料,每一匹都价钱昂贵。
地面是由最顶尖的匠人手工打磨的降香紫檀木地板,每一块都是最顶尖的木匠,细心打磨而成。
大床旁边。
是一张足够好几人使用的化妆台,上面摆放满了化妆品和护肤品。
另有种种稀奇离奇的小玩意。
另一边。
则是巨大的全身镜。
经典镌刻窗台外面,有葱然绿意,放眼看去,后花园的鸟语花香的景色,可以尽收眼底。
除此之外。
房间里另有许多骨董做着装饰和遮盖,以及种种大巨细小的摆件,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爱丽丝走进屋里后,一开始那端庄的淑女样瞬间消失。
她脱掉自己的小皮鞋,穿着白袜,踩上了纤尘不染的地板。
然后迫不及待的在床上滚了两圈,重重的喘出一口气。
“每次出门都要注重礼节、注重举止,累死了。”
她拿起旁边的毛绒大熊,狠狠蹂躏了两下,发泄完了心中的苦闷,这才来到化妆台前。
上面。
摆放着从罗蒙店里获得的两件工具。
“曲谱,罗先生是叫这个曲谱吧?先掀开看看……”
她迫不及待的掀开《万物心灵之响》。
扉页上。
那几段熟悉的字再度泛起。
“万事万物,其心灵都有奇特的声响。仔细倾听,细心求证,斗胆解读。
以‘心’的力量求索,便可知悉世界表皮下的真相。”
一股异样的气氛开始萦绕她的心间。
爱丽丝再度翻页。
扉页后面。
是一只由线段和弧线,配合着种种绘画技巧,绘制的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这眼睛十分抽象。
就像是一个标志符号。
但是看见眼睛那一刻,爱丽丝又觉得它活了过来,正在盯着自己……
她感受有些不舒服。
这眼睛。
越看越渗人。
接下来她继续翻下去。
“雨滴、雷鸣、风、河流、林地……万事万物,都有其自己的律动。
任何事物在不停发生熵的历程中,都市发出它们的声音。
侧耳倾听,仔细视察。
你会发现来自心灵的语言。”
又是一段似是而非的话。
爱丽丝强压住心中的不安感受,再次翻页。
这一次。
总算有音律曲谱泛起。
《洞悉他人心扉之曲》。
这一页。
除了这首曲子的标题之外,剩下的即是一个个离奇的音律符号,以及一段段说明。
所幸。
爱丽丝在看到这些符号的时候,便拿出了洞箫。
她十根白皙的手指捏住洞箫,嘴唇轻轻搭在洞箫口,开始凭据书上的纪录,演奏起来。
悠扬的律动声传出。
爱丽丝在演奏的历程中,只感受世界都开始变化,她的眼睛无比明亮清晰,她的耳朵无比锐利敏感。
她听见了窗外小鸟啄食的声音。
她看见远处风吹动草坪。
就在演奏到一半的时候,她感受精神越发愉悦,天空如此的高而远,自己却在不停的上升。
“停下!”
倏然。
悠扬的曲声消失。
爱丽丝心中,泛起了另一个,带着羞恼的,灵动悦耳的声音。
坐在化妆台的爱丽丝心情短暂的露出惊讶后,又立刻恢复正常,低声自语道:“你是,另一个我吗?”
“不是。”
她脑海中那个声音恼怒道。
爱丽丝却没有着急,徐徐道:“我每年身体都市有段时间疼痛不堪,连续一个月。
这个时候,我大脑昏涨,只能卧床休养。
每次恢复。
都如同大病了一场。
我怙恃另有医生,都以为这是怪病,帮我找了许多名医,却没有效果。
但我知道,这并不是病。
这一切。
都是你做的,是吧?”
“是。”
脑海中。
那声音再度不情不愿的响起。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爱丽丝语气很平静,但是捏住洞箫的手指,已然紧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