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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风重鸣

第七十二章 流浪门派

道风重鸣 鲶鲶有鱼 7878 2020-11-26 08:30:00

  仙谷小镇不小,反而有些大,地处云梦山后一片宽阔的平原上,经过沧海桑田之造化脚下尽是肥沃土地。从上古有了人烟后便一直繁衍生息至今,尽管周天子的天下庞杂,但自从鬼谷派在此落下道场便有了呵护。镇中的乡民全不像一般乡镇凄苦,小镇足有近万,物资人力强盛凌驾七国中许多小城郭。

  这里的乡民因多受鬼谷派恩惠,人人感怀鬼谷派的照拂,常年被道风熏陶,更以成为道门修士为荣。如果一人身怀修为,全家都被高看一眼;要是家中有人被鬼谷派录入门墙,眷属在全镇人面前称得上有无限荣光。

  住在镇子边陲的老张头已经年近花甲,老来得子,儿子依靠云梦奇峻山陵而生,因此起名张陵。

  老张头农务清闲。在肥田上已播种,平日轻松打理就等着秋收。他正在院子里瞌睡。

  隆冬骄阳正是沽酒闲谈的好日子,而仙谷镇上最兴隆的卖酒生意在仙酒楼。传说鬼谷子曾在一口井水边饮酒,打翻酒碗落入井中,镇上世代酿酒的人家就买下井水四周的地,以这口井水酿酒。井水好,酒也香,慢慢经营竟然成了四周百里闻名的酒楼,来人落脚无纷歧饮为乐。

  张陵见老父在阳光下怡然自得,按老习惯要饮三钱酒。老张头吃食不挑,唯独精酒,打精酒自然要去酒最香的仙酒楼。少年跨上陈年葫芦做成的酒壶从院子里走出后,低下脖子揉揉眼,一墙之隔如同从镇子里来到了最富贵的城郭——满街都是人,单看衣饰之繁多,就让人眼花缭乱,人多到他从未见多。

  张陵再揉揉眼,隔着院墙喊:“爹,镇里来了许多几何生人!”老张头声音传出:“那有什么奇怪的,这里仙山仙水,就是引来了些修士也是自然。你既然有些修为,要多学鬼谷派仙修的气度风范才是,别一惊一乍。”

  “老张头,你天天说儿子是鬼谷派的,怎么从没见过他的师父,也不见他去云梦山清修?”院子外伸出一个油腻的光脑袋,是隔邻的邻居老王头。

  “哟,是老王吧?这还能有假吗?我儿子是鬼谷派的高人亲手指点,这才有了一身修为,早晚是要拜进师门的,一人得道一人得道,我老张头也要随着享几天仙福。你在我隔邻望望仙气也是好的。”

  “哈哈哈,人家仙长不外是在张陵满月时路过,趁着喜气夸一句‘道骨奇佳’,你就把牛吹上了天。年纪越大脸皮也越厚。”

  张陵翻了一个白眼,快步往外走去。这种争执他已经见责不怪了。他明白自己不外凭据一位修士留下的基础功夫修习,这才进入二境兔髓境有些灵力,他爹就四处吹擂。偏偏另有不少人随着赞同,愿意捧他的臭脚。他初时每次听了都臊得慌,厥后慢慢脸皮也变厚了,可每次听到了照旧躲得远远的。他反而觉着隔邻较真的王老伯满嘴大实话,是他的救星,如果没人说点实话,他现在恐怕已经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

  “你是自己心里酸!等你有了儿子,练得一身修为,再来说我的不是。”老张头摔上门,走出院子高声喊道,“张陵,打酒来!谁再挑你的刺,说你不是鬼谷派的,我就给他两耳光。”他见儿子已经没了影,外面全是人,也有点受惊。

  门口一人正从老张头院子口路过,他正好听到到了这句话,堵在老张头面前,“你儿子是鬼谷派的?”

  老张头挺直弯曲的背,“嘿嘿,我刚去打酒的儿子是鬼谷派的门生,这事镇上无人不知!”

  那人一哼,鼻孔喷出两道气打得老张头脸上生疼,他说:“鬼谷派的人都快被杀光了,你也不嫌倒霉。”

  老张头鹤发险些竖起,老脸通红,指着他鼻子喊道:“放屁!你是个什么玩意?竟然到仙谷镇撒野,看你一副未老先衰的样子,放屁也不知道滚远点。”

  只见那人确实神色比凡人都要让虚弱几分,不似天下盟两仪派雷云那样仅仅容貌如病,是看来真的有些虚。他一听这老头毫无忌惮的喝骂,勃然震怒,一掌击落在墙头,泥土飞溅老张头满脸。

  老张头有些发蒙,没想到这人手下有真功夫,心想我的这把老骨头还经不起他一指头。他见这人气汹汹盯着自己,看看墙上碗大的坑,双腿一软早已吓得坐在地上。隔邻老王头见状轻轻开门出去,急遽去找张陵。

  张陵刚到酒楼门口,老王头追上急喊失事了,他立刻掉头回去,一迈开步子立刻把老王甩在了身后。

  他来到门前的街上,遥见一人身后斜背长剑,衣服用料考究,二十七八岁,唯有神状显得有些衰。再见墙头有个碗大的深坑,他爹靠墙边呆坐,急遽喊道:“你干什么!”

  原来这人是天剑门的飞度,他与天下盟百余众一起出发,早已经到了仙谷镇,因为人多势众,一路流通无阻。

  一日前,他在悦来楼上,引得海棠脱手,中了毒。厥后天下盟聚众强要来解药,为他解开。虽然他身上中的毒消退了,可经过这场折腾身心疲惫,因此看来神色虚弱。他也算成名修士,当着众人面被个年轻女子一巴掌撂倒实在憋屈,心里一直恼恨不平。其实以他修为,如果没有大意,怎也不会被海棠轻易放倒。

  等他醒来,听说神农派和鬼谷派、儒教青牛护法在众盟人前全身而退,心里越发不甘。他一路上憋了一口气,一心想找两派的门人硬碰硬斗法一场,最好是找到两派中月风、海棠这样人物出一口恶气。一路行来,都没发现他们,这时凑巧有个鬼谷派的门生送上门解恨,他正觉得称心如意。

  他转身看去,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于是问:“你是鬼谷派的?”

  张陵反问:“你为什么欺负我爹?”

  飞度抱双臂说:“你如果不是鬼谷派的就饶了你的狗命。”心想连鬼谷派一个低阶修士也敢在我面前逞能?

  张陵说:“这里在鬼谷派云梦山后,镇上的人都是鬼谷派的,怎么啦!”他光见墙头的拳印就知道这人厉害,却又不平软,心想这人难道还能杀光一个镇,难道连术执法也不守了。

  飞度一步便欺近他身前,伸手去按住他的肩膀。如果试出这少年有修为,就是就地取了小命,那也没有忌惮了。修行之人,仗着术法强悍,横行无忌的大有人在。

  鬼谷派每年两次到镇上寻找聪慧、康健的新生儿,留下最基础的入门法决。如果有人长大后有幸步入初境,便会在十五岁上下被带入云梦山考核品性,通过的人将会成为鬼谷派门生。天心原本即是镇上的孩子,厥后有幸成为鬼谷派门生。张陵出生后不久,也有幸被云梦山鬼谷派的修士觉察,得了练气入门的口诀。他日夜坚持修行早已是兔髓境,基本异常结实。

  此时,张陵被飞度带着灵力的一掌拍击,自然生出灵力反抗。

  飞度感应一股灵力反抗,手掌一震,心头的恶气如黄河奔涌,手上聚集灵力往张陵肩头压去。

  张陵感应肩头似被巨岩倾轧,脸上一红,瞬间转白——那一红是全力运转灵力,转白是灵力反抗不住随即溃散受了内伤。可他牙齿咬得咯咯响,硬是挺着腰杆不松力。他从小就是个倔脾气,为此没少挨老张头板子。

  飞度见他痛苦神色,手上又加两成力道,笑着说:“大爷今天兴奋,留你狗命。你替鬼谷派的跪下求饶,我就放了你。”

  张陵早已无力说话,用全身的灵力加上背脊硬挺着一阵阵巨力。他脸上因为极端用力而通红,双眼充满血丝,死死盯住飞度。镇上的人向来将鬼谷派修士敬如天人,随便拉个妇人也不愿随意屈膝出言侮辱,更别说他一个热血少年。这个年纪的少年,永远不知道低头的。

  又过几息,飞度心里有些受惊:“我已经用上了四五成灵力,就是一些三境修士,灵力弱些也难以反抗。这个小子不外是初境兔髓,竟然硬抗了十几息?”他看着眼前少年痛苦的面孔,在痛苦中竟然硬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只觉得踩到了带屎的茅石板。他心想:“这里许多人看着,连个小崽子也收拾不了,那可真被人讥笑修为不抵家了。”手上继续加力,耳中已听到骨头裂开的噼啪脆响。

  “快放开我儿子!”老张头终于反映过来,大叫,“鬼谷派仙长我是相熟的,你、你快放开!否则我要喊人了!”他此时声音之大,因为急切险些传扬半里远。

  “你当鬼谷派的人来了我就怕了吗!”飞度笑得狰狞,手上力道不减,手掌底的身躯已经摇摇欲坠,像狂风中的一颗幼树。他越感应反抗,越恼怒,只觉压在心底的怒火要在这脆弱的身躯宣泄一空。

  “你快放开!否则鬼谷派的仙长要你悦目!”老张头大叫出自己也确不信的威慑话语。

  “嘿,鬼谷派!我倒要看看怎么让我悦目。”飞度突然将压在张陵肩膀上的手一抬,化掌为拳,带着开碑裂石的力度捶下。

  老张头两眼一翻吓晕已往。

  张陵感应全身一松,再也无力支撑,身体机械而僵硬地挺在那里;他双眼直勾勾盯着飞度,神志模糊,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跪下。

  嘭,他听到肩头一声巨响,他感应极重无比身体突然一轻,闭眼倒下。

  ……

  仙谷小镇上居民有千余户,任意一家居民的屋子都很大,比HD中的许多富足人家都宽敞。镇上鼎鼎有名的仙酒楼虽然不如HD的悦来楼那样精工细琢,却相对壮丽巍峨,足有七层,每层楼可以容纳百余人,登高能一览全镇。

  镇上从正午前开始,徐徐涌进了各色修士,把仙酒楼坐得满满当当。

  修士也是人,是人就有口腹之欲,而且比凡人更懂品味欣赏,许多人慕名来到这闻名的酒楼。能在落日的筛选悠闲喝上一杯,看着落后者迷茫赶来,从心态上已经赢了三分。

  随着这次筛选的修士慢慢涌入酒楼,先来的人在空桌落座,没有抢先入座的就拼桌挤在一起;另有许多人来的太晚,只有坐门口地上。大批的客人涌来,一时忙得厨子里外开焦,拿锅的手已经发抖;跑堂的鞋子底磨出了洞,嗓子也喊破了;小儿不停陪笑致歉,脸已经笑抽筋了频频;老板也抽筋了,数金、银、铜钱数得手抽筋。

  日上半空,大批修士赶来,见无法进入酒楼,就沿着门口的路面席地而坐,徐徐铺满了整条街路面,不多时路中间竟然坐满了几千人。

  最厥后的人见满地人头,难以插足,只好绕道找地方歇息,或者顺着坐满人的街面坐下。也有犷悍的直接想穿过坐满人的街道,引起众怒被打得头破血流,不敢再逞强。门口坐着的修士衣饰各色,来自各国各派,此时坐在一起熟络了就相互招呼认识,全不像来争夺经书的劲敌,如同一群挚友结伴出游。

  “那边,那边。”突然有个修士说,他声音有些激动引起其余修士顺着看去,满街嗡嗡不停的议论声寂静了片刻,接着变得更响了。

  “看!神农派的的新掌门,就是那个小丫头。”一人说。他坐在街面边缘。

  “我见过那个小女人,修为极高,那天她带着几人从天下盟百余人的困绕里硬闯了出来。”第二人接话。

  “难怪年纪轻轻就是神农派的掌门,原来有惊人修为。”第一人说。

  “这你又搞错了,她修的是医术。厉害的是神农派的海棠长老,神农派百年内最年轻的大长老。”第二人接着放低声音说,“听说一招把天剑门的飞度放倒了……”

  第三人坐得近,插嘴道:“嘿,两位道友,不瞒你们说,我那天正住在悦来楼劈面的一家客房里,看了个清清楚楚:那天与天下盟唱反调的,除了她另有鬼谷派的角色,另有一个厉害儒生像是儒教的人,其时那情况真是啧啧……难得一见。”

  第二人被抢了话头,不忿说:“兄台怕是耳食之闻吧?”

  第三人说:“我亲眼见的,其时天下盟乌压压把人围住,却照旧被他们脱了身。”

  第一人对第三人拱手。“道友,你说其时鬼谷派的人也和神农派在一起,是不是有那只白虎灵兽。”

  第三人问:“什么白虎?”

  第二人自得说:“道友原来连这只白虎都不知道,那是鬼谷派月风先生的虎,听说它另有个道号——月牙。就是它在HD城外一口咬死了灵兽阁的石豹。”

  “哎哟,快让开。”第一人起身,拍拍灰尘让在了录一遍。

  再看路的尽头泛起一排身影,不停放大,有月蝶、天心、天惑、苏颖、无名、无心等鬼谷门生,另有神农派梨婉、海棠、梨升,众人最前是神气的白虎月牙,它到了仙谷镇后依旧拖着梨婉。

  月风一直寻找的同伴原来丝毫无损,这时才慢悠悠的进入仙谷小镇。众人神完气足,全不像远程奔忙的辛苦模样,只有无名被无心背负着,看来受了伤。他们慢慢走来,本想绕开坐满人的这条路,却发现路面上的人投来异样的眼神,徐徐站起离开一条路,如同玄色的布面被尖锐铰剪裁开,无声而整齐的裂成两边。

  月牙步入两边立满人的空道,低吼一声踱步已往。月蝶等人随后随着,也不停留。

  在场许多修士早就听说鬼谷派月风的白虎月牙是头厉害灵兽,近距离看到它犹如王者的眼神,感应它周身沉静如深渊般气魄,元神不由一栗。修为较低的人仓惶起身躲避,手里好不容易等来的美酒撒了泰半,也没察觉。

  一个宽额大耳的修士正坐在路心不及起身,背对月牙来的偏向,感应气氛凝重正转头,只见天突然阴下来。侧头一看,一个大汉的身躯盖住了阳光。宽额头见到这大汉身边那只白虎,像条鱼弹出水面,起身站了起来,准备退让。

  这大汉正是天惑,他不等宽额头让开,一躬身道:“这位道友有礼了。请问见过一个白衣少年没有?十六七岁容貌,白衣后印着鬼谷派的鬼字。”宽额头见他问询,眉心缩紧的眉毛展开,可一见白虎也凑近,两只大眼正在三四尺旁看着他,眉毛又苦涩的拧紧,他认真说:“你是问鬼谷派的月风先生吧,我只在HD城门外远远见过,这一路都没见到了。”天惑没想到月风的名头在这一圈传得众所皆知,连忙谢谢一声。宽额头接着说:“我很早就到了酒楼门口,没见他进去,这酒楼里铁定是没有的。多数去四周人家里落脚了,你们去前边看看吧。”

  天惑指向仙酒楼大门,好奇问:“道友来的早怎么不去里面坐?”宽额头说:“嘿,天下盟的人占满了两层,门口也由他们的人把住了,一些无名小派的人都不随意放进去,我们这些无门无派的散修更没资格进去了。”

  这时一个俊俏少年凑上前说:“天下盟的人也太犷悍了,这酒楼又不是他家开的!”这人手握长棍,正是天心。宽额头急遽摇手说:“道友收声,天下盟的人就在跟前,可别让人听去了。”天心把棍子重重杵在地上,说:“天惑师兄,咱们去楼上坐会吧。”天下盟之前为难梨婉她们,这笔帐他记得清楚明白,正有心讨个公正。

  天惑先对宽额头说:“多谢道友见告,我们这就走了。”接着拉拉天心,说:“收声快走!你允许过梨婉,这次行动听指挥难道忘了?算账的时机多得是。”他迈开步子,摆手示意一行众人往前走。

  天心转头以央求的眼神看向梨婉,征询她能否进酒楼大闹一场,见她板着脸只好挠头跟上。他走在前头,苏颖、海棠见了他耳廓发红,低声浅笑。

  ……

  再说张陵挺着腰板苦苦支撑飞度的灵力重压,飞度被激怒一拳锤下,就要捣烂他的肩头。

  嘭,只听一声巨响。这一拳实打实落下了,但不容稍等的瞬间是一道黑影无声袭来,替张陵盖住了这一拳。

  飞度连退两步捂住右手,说:“左右哪位!?”只见一个少年在两丈外以一根黝黑长棍的一端护在倒地的张陵身前,正是天心。

  原来天心等众人早已穿过之前坐满人的街道,突听到一声召唤传来,“……我要喊人了!鬼谷派仙长我是相熟的。”这里正在云梦山鬼谷派道场四周,鬼谷派本该维护这一片的名声安宁,天心想这里是月风的地头,自然不会容忍外人造次,况且他拿棍子的手早就痒痒了。

  苏颖一笑说:“天心,我把动手的时机让给你,可别给鬼谷派丢面子。”说话间,天心早已在十几丈外,众人也都跟上。梨婉与月牙一路上神念交流,早已相熟,爬在虎背上也跟了去,抱住月牙脖子,转眼就到了。

  只见那天曾在悦来楼挑起争端的飞度,身负长剑,身凝神守,正以一拳拍向一个少年肩头。她来不及多想,大叫:“天心救人!”。

  天心听了梨婉的付托哪敢怠慢,撼天笔直探出,从下方倒劈,在岌岌可危之际接住了飞度一拳。

  飞度话没说完,又急退了一丈。原来他看到海棠欺身而来抢上,不敢大意,上次正是被她近身施展毒术昏厥。海棠见吓退他,身子又一腾,落在倒地少年身边,扶起他。只见他唇红齿白,小麦色的国字脸上有些苍白,灵力消耗太过所致,肩胛骨有些骨裂但并无生命大碍。

  “左右好修为,不知为何在云梦山脚下出死手?”天心说。他见周围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修士,记起梨婉的嘱咐不能胡乱生事,把长棍撼天扛在肩上不再追击。

  飞度右手隐隐作痛,见天心身后另有数人,压住怒火拱手说:“恕我眼拙不知左右尊号,在下蜀山天剑门的飞度。”他见天心以长棍的远端架住他的一拳,已知道是个厉害角色,不想为个乡下小子与他结仇。

  天心哈哈一笑:“原来是你,天剑派的脓包我怎么会不知道,被神农派的海棠长老一招撂倒,怎么样现在许多几何了吧?”

  “你辱我可以,为何出言对我天剑门出言不敬!”飞度右手捏了个剑诀,脸上似乎又中毒了,变得阴森森一片。

  “记好了,小爷杨武派天心。”天心双手抱怀,揽住撼天说,“我看你中了毒才痊愈,不占你自制,日后自然去蜀山天剑门收拾你,顺便收拾你们全派上下!”

  梨婉见小小的冲突竟上升到了门派争斗,本想出言阻止天心,但月蝶对她摇摇手,神念道:请梨婉掌门不要加入。

  飞度冷笑,掸一掸衣袖,满脸的凝重酿成轻松。“原来是杨武派的。哼,做久了流浪野狗,吠声也变响了。”他盯着天心认真说,“天剑门上下等你来,后会有期!”随即大踏步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

  天惑苦笑,说:“天心师弟,你就算收拾他一顿不外是小我私家恩怨,何须大动无名。天剑门是蜀中最大一派,今天放下狠话两派对立,不知又有几多麻烦。你说你……”

  月蝶却突然说:“天惑师兄,这个不怪天心。恐怕苍古先生、天心都没跟你说过。天剑门一直占着的蜀山道场,原本是你们杨武派的。”

  “什么!“天惑拍天心手臂说,“师弟,适才怎么不直接打断他的狗腿?”

  天心说:“放心!他手上硬吃了我一棍,狗爪子只怕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

  天惑满意点颔首,想起本门的荣辱大事,说:“天剑门跟我们杨武派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蝶与天心、苍古先生相处多时因此知道,余人都是年轻一辈却知道杨武派的事情不多,只听闻过杨武派几十年前搬出四川蜀中,销声匿迹。具体怎么回事,他们心里都有些好奇。

  苏颖见要讨论门派私密,便以藏神玉展开了屏障阻遏声音。

  天心轻轻吐出一口气,说:“师兄,原来这是本派奇耻大辱,所以一直没有人跟你说过,今天既然和天剑门挑开了,当着各人说我也不怕了。杨武派向来一脉单传,当年我们师父苍古先生还没有传人,一人坐镇蜀山道场。厥后天下盟逐渐生长起来,天剑门得了天下盟支持在蜀中声势极大,不到两代人就有了近千人,其中不乏妙手。他们有了蜀中第一大派的声势,就觉得要把道场建在蜀中第一奇骏的蜀山上,频频三番想买下我们的道场。我们师傅苍古先生为让天剑门死心,一次趁着天剑门又来了蜀山造访,两派定下来赌约:两派斗法,杨武派赢了天剑门今后离开蜀中,杨武派输了也是一样。哪知他们故意设下圈套,说要三局两胜,免得在蜀山中不占地利有失公正,派出了三个妙手,每次比试都比拼灵力,故意取消耗战。本门从创派祖师而起,便一代只有一个传人,我们师父虽然单打独斗都不怕,胜了第一场,后面两场却输了,最终输了赌约……因此我们两个至今都在道湖谷里借用道场修行,连个道场也没有。师父正是经过这事后便游历七国,找寻好苗子教授衣钵,还破例收了我们两个徒弟。他老人家出了蜀中后再也没回去过,虽然从来不说,可把所学倾囊相授,心里肯定希望我们能有一日夺回道场……”

  “你为什么早不说!师父传法给我,还没来得及酬金,我们做门生的自然要早些打翻天剑门的招牌,恭迎师父回道场。”天惑猛一跺脚,腾起一片灰尘。

  海棠说:“天心要去挑了天剑门,我们掌门自然不会束手旁观,我那是肯定是要去的。”她天生是个辛辣直爽的性子,喜欢直来直往,一路与众人同行,对天心好感不少,因此搬出梨婉来说事硬要去助拳。

  梨婉有心相助却又怎么美意思开口,听海棠出言,只红脸颔首。

  门派间有争执,多以斗法解决,最终照旧比个强弱,叫了辅佐一是能去镇场、助长声势,二是能要害时候免得势单力薄、以寡敌众。

  苏颖说:“适才天心为鬼谷派脱手,去天剑门时我们鬼谷派也不能袖手不管,月风先生更不会坐视不管。”她的理由虽然牵强但众人都理解:杨武门天心、天惑师兄弟一直守护月风安危,随后又支持鬼谷派夺回道术经,这样的同道朋友堪称坦怀相待,而她知道月风与天心、天惑友爱匪浅,爽性便搬出整个门派相助。

  月牙也听懂了这段往事低叫一声,用头撞两下天惑,也体现要着力。

  天心、天惑获得所有人的支持竟然少见的寡言少语了。师兄弟两人朝各人拱手致谢,心头的热血,沸腾翻腾。

  一门一派如果连道场都没有,就如同游魂野鬼,无根浮萍,名存实亡。同天剑门这样的千人大门派为敌,关连重大,天剑门是声势浩荡的天下盟中人数最多一派,冒犯天剑门不光是与这一门一派为敌,而是与整个天下盟为敌。但鬼谷、神农两派的年轻人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明知天下盟声势滔天,但轻言片语间竟说定了要着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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