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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风重鸣

第三十九章 天墨旧事

道风重鸣 鲶鲶有鱼 5287 2020-10-24 08:30:00

  月风、月蝶、若冰、天心、天惑等着星芒与司马夫人说话,所有人严肃以待,如同重新陷入死士金光大阵。

  天心小心翼翼问星芒:“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星芒颔首,认真道:“你们昨天宴席间不是都说想学习天律吗?”

  众晚辈都松了一口气,星芒先生要说的事情肯定涉及墨门一脉天律的传承,难怪他如此严肃。

  各人连连颔首体现愿意。

  星芒见各人热情高涨,让各人一起坐下,哪知他不讲天律,转而对他们回忆起了墨门的往事。

  “自墨子离世以来,一百多年间,墨门中无人能信服一众门人,徐徐分崩离析。墨子作为墨门首创人一生超凡称圣,门人遍布天下,本已预料到了墨门破裂势头,于是离世前亲手炼制了一枚钜子令,并宣告天下,只有手持钜子令才气传承墨门。

  “墨子去世后不久,由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统帅墨门,暂时稳住了各股破裂的势头,哪知道这位前辈突患顽疾、死于横死,变故来的突然,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推举墨门下一任钜子。门下门生原来早已悄悄分成四帮,每一帮领头人之间相互不平气,明争暗斗都想成为钜子,而钜子令也在那段时间突然失窃。四人见没了钜子令约束,反而明着开始争斗,今后墨门分为了好几派,除了摩擦争执互不往来——天墨就是其中一派。

  “天墨一派以天律为主,而功法修炼为辅,因此他们在争斗中显得势弱,不外他们擅长机关巧簧之术,勉强可以应对。而近二十年前,原来默默无闻的天墨一支突然涌现出不少妙手,声势如清鸣冲天。要知天律钻研的并不是武术、术数,而是种种学术的综合武艺,天墨一脉突然涌现如此多的武、法妙手,以至于所有从墨门破裂出的其他门派都料想:天墨一派掌握了钜子令。钜子令是墨子亲手所铸,以初代钜子无上灵力炼制,其中包罗墨门所有精要,也包罗墨门武法修行的秘诀,天墨的门生能快速崛起肯定与钜子令有关。于是大量墨门妙手聚集,围住天墨道场,要逼着天墨交出钜子令。

  “我师兄星爵那时还不是钜子,他见不惯门中争斗正准备闭关修行,而我一腔热血,他就让我去历练一番,想措施和谐化解。可等我去了天墨派,他们的领头人恰幸亏混战中重伤身亡,天墨其余门生也都已经在墨门几派的争夺中或死或伤,这场混战把各派积贮了几十年的所有矛盾都发作出来了。天墨门生中只有星慧、星岚因为全然不通武术、术数,又是年少女子才得以幸存——对了,星岚就是月风的母亲,那时候才十岁不到。”

  月风受惊看着他娘,她低着头,眼含泪,垂下的发丝在微微发抖,似乎又被星芒的讲述带入了那段回忆。他虽没有亲临其境,却也能从只言片语中想象其时几派间的争斗有何等惨烈。其他人心想:“难怪司马夫人不会墨门术法,却喊星芒先生师兄,原来她是天墨门生,他们是一门两支的门生。”

  “我到了那里时他们已经在天墨道场中搜锁法器、秘籍,因为三派之间互有矛盾正在争吵打架,我趁着他们混战的乱局想偷偷护住星慧、星岚宁静离开,哪知刚带着她两人离开道场就有妙手围上来。我受了重伤,终于把这些人杀退,我们逃到稍微宁静点的地方后,我原来已经等死,星慧却妙手回春把我救活。我重伤才好一些,又有人杀来非要逼着她们交出钜子令,我就这样一直护着她们,每次动手把人赶走,然后换地方躲避……我们这么躲潜藏藏,竟然一起逃亡了三年。每换个位置便能躲避一阵,但墨门各派人数众多,加起来比现在还要人多,因此他们总能找上门,像苍蝇一样赶不走。三年间,我经历不知几多恶战,修为越来越高,功力、术法也越来越强,再也没人能伤得了我们。

  “星慧她虽然武法修为普通,但通晓天律,是这一脉中的奇才,她结合我的功法与灵力属性,又另辟蹊径,把我所修习的术法加以革新,那晚‘揽月术’就是她为我创出的······”

  星芒说到这止住了声音,他说的“揽月术”就是那晚月风等亲见的惊人术法,众人已经感应了他语音间的缅怀和伤痛,就静静等着他。原来前晚所见的揽月术出自一个不通术法的奇女子之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能创出这惊天动地的术法来。众人一边感受到星芒伤痛中的无奈,一边又充满了好奇,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有一次我们在靠近长江的一个小山庄住了半年,远离争斗的那半年实在是神仙般的生活,我和星慧经常带着星岚赏山观水、数星望月。星慧就是在秋分的月圆之夜突发奇想,说要为我创出一套摘星揽月的术法,这样月亮才看着真切……

  “各派在不停追杀我们的历程中,因为各怀目的,导致屡次失败,厥后他们越来越不是我的对手,于是逐渐告竣一致:先协力打败我夺取钜子令,再商议怎么处置。他们一起聚集了大批人,准备很富足,为了搪塞我们结阵来攻。我们在这次进攻中都被活捉,他们准备严刑逼问我,星慧说她有钜子令,求众人放过我们。

  “那时我才知道天墨确实有钜子令,天墨的领头人在各脉人马找来前就交给星慧,让她一直贴身藏在身上。

  “那批人立刻停手,却拿我和星岚的宁静要挟她,要她解读钜子令上纪录的内容。解读矩子令的秘诀随接任第二代钜子那位前辈突然病逝埋进了黄土,天下无人能破解矩子令中的高深术法,而这秘诀只有星慧能破解。厥后她冒充应承,骗所有人到了一处预先设好的机关,我们在那座小山庄住了半年,她早就部署好了这些······厥后,她暂时困住他们,骗我喝下一杯迷药,把钜子令偷偷放我身上,控制机关把我们两人用一艘船送到了河上,我醒来时已经顺着水流飘到了百里之外,她自己却为了控制机关拖住敌人没有逃脱。

  “我和星岚都不识水性,又不会掌舵驾船,幸亏船很结实我们只好顺着水流一直漂泊。直到我们在船上求救被月风的父亲司马尚发现,他拦住船,将我们救起。等我们下了船,回去找星慧时,那里所有屋舍、机关已经酿成一片灰烬。我们找遍了四周周遭几里一无所得。星慧今后像从人间除名,奇怪的是那些聚集来夺取钜子令被机关困住的人也再没泛起过。似乎这数十人从没有泛起过,从世间消逝无形。

  “厥后我和星岚四处找寻星慧踪影,墨门三脉的门人也四处寻访,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些人。又过了几年,我们经过赵国,又遇到司马尚,星岚也出落成一个美貌少女……”

  说到这,司马夫人(星岚)连忙打断他,“师兄,捡紧要的说吧。”

  星芒笑笑,“我孤身带着她实在未便,星岚就在HD安置下来了,我则独自离开。哎,一别二十多年,星岚成了司马夫人,连月风先生都生出来了······”

  星岚压住脸上的一阵红,轻轻瞪他一眼,他便止住了这段话头。

  “厥后我把钜子令交给师兄星爵。他本不属于墨门四派中的任何一派,出关后修为已经远较三脉领头人高深,却不用半点术法神通,煞费苦心多次劝他们放下偏见归于一股,终于让许多墨门各支脉合一,重新凝聚墨门,至今恢复到了十万之众,众人一心推举他为钜子。但天墨一支今后隔离,精通天律者更是没有几个,连我师兄星爵也只略通皮毛。星慧师妹虽然年少,可作为天墨第一人,一直想将天律广播,使民智开化,人人安身立命,现在却······”

  他想说现在却不在人世,但始终说不出口,因为他心里依旧怀揣一丝渺茫的希望,她还在世。在他心里星慧照旧那个美貌智慧的少女,一直活在他的心里。因此他才会说“星慧师妹虽然年少”,其实按年纪算起来,即便她当年才十几岁,如今也是四十多岁了。

  “前段时间,星岚师妹留下记号找我,用的就是天律所创出的一种密文灯号。我去锡山找寻她时留下的记号,另有李家、司马军中用的记号也都是用的这种密文灯号。”

  月风心想:那晚去找我娘,在去往鞍山的岔路口刻下密文的果真是星芒先生,只是我们其时都弄错了,他不是去救我而是要去找我娘的。

  “我游历各国,四处留下这种灯号给星慧,始终期望能再找到他,可快三十年了她照旧了无音讯。如今我看到你们这些充满活力与冲劲儿的虎犊子,希望能完成她心愿,把天律通过你们传扬下去,让墨门这一脉传承不要隔离。只要你们能将天律传承下去,也算是她生命的一种延续。”

  他说着叹了口气。在他心中纵然青春年华、才貌过人,可是若非极高境界的修士,过得百年也都化作灰尘,人事浮沉,即便英年早落也是常态,有灵万物繁衍子女不外鸟兽般在世间求存延续,唯有精神与大道的传承发扬与继续才气将真正的生命延续下去。

  星芒说完陷入沉思,众人各有所想。

  若冰、月蝶想,星芒先生只挑重要的经过几句带过,但他与星慧之间相处几年,肯定相互恋慕、情谊深厚;生离死别后星芒还在苦苦找寻,可见一斑。两人握紧对方手,听完带泪轻叹,都觉得就算天律学来没半点用也无法拒绝——更况且墨门天律是极有助益的学术。因此她们立即恳切求他教授。

  天心、天惑两人早就对星芒崇敬不已,天惑也是属土的灵力,更是对星芒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知道星芒术法就是以天律理论所创后,更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他高声叫好,也立即向星芒行礼求教。天心见师兄抢了先,也不甘人后,直接以师礼叩拜。

  月风听了不是滋味,只觉星芒先生所遇实在可叹,因为那些墨门各脉纷争竟然牵连几人一生,更想不到自己怙恃是这样相遇。他心里感伤一番,司马夫人重闻旧事,此时听了照旧哭红了双眼,想必她从小受星慧照看,对这位前辈情感极深。他立即慰藉道:“娘,你别惆怅了,我们一定学晴天律,把星慧前辈所学传扬四方。”

  星芒一扫高才的降低,脸上重挂上微笑,发自肺腑的微笑。他眼中闪着星火说:“她生前著有一部《天律精要》,是前人所传,又加上了她毕生所学。我们疏散前她也交给了我。我想把天律传承托付给你们,把她的志向托付给你们。从今天起便由星岚师妹带你们精研,等你们学有所成修为也肯定更高了,到时候将所学天律传扬天下!”

  星芒、司马夫人见众小辈都热心学习天律,两人多年前遭遇的一切不幸似乎在这些年轻人身上找到了赔偿,心里宽松许多,一心只想资助他们将天律学有所成。

  星芒长出一口气,似乎放下了一副挑了二十多年的重担,他慢慢从怀里取出一个单手可握的精致玉筒,说:“原来以神识印入玉筒纪录信息最是方便,星慧术法修为不够,就利用天律中光线折射的规则来纪录毕生所学。”星芒说完,把玉筒展开给众人看。

  只见玉筒中间有个把柄,他将玉筒放在阳光下,地上就透过玉筒照出大片清晰细小的字来。不停旋转玉筒中间的把柄,每细微转动些许,地上的字就全酿成另外的内容,内容间前后衔接。众人见这小小玉筒中险些纪录了几十万字,另有许多精细图画,不知具体用了什么机巧原理才制成,天心等人都大开眼界,更想一窥天律究竟。

  天心伸手想要借来看,却被天惑一下拦着他手说:“你毛手毛脚的别弄坏了才好。”

  月蝶说:“我们一边学,一边缮写整理,也免得玉筒受损坏,把星慧前辈的心血糟蹋了。”

  星芒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少年志满的潇洒,他满怀回忆地说:“星慧曾说她制的玉筒除非被故意破坏,否则可以千年使用如常。”说完他神情落寞半瞬,接着将落寞藏进一贯的温和笑容中。

  司马夫人原来担忧这些年轻人心性不定,无法沉下心来学习,却想不到所有人早见识过天律之巧妙施用——月风以金属涨缩的小手段,曾带他们破过金光大阵中的二阶金球阵术。司马夫人就跟众人商议好:每日出开始,你们便一起学习一个时辰,然后各人再修习武法。

  事情商议完毕,若冰突然说:“我想起一件重要事来。”众人看着她,都不知她有什么要事,只听她接着说:“那天我去城里采买,见人头攒动围着城门口。厥后我去一看,有张通告写着:广邀天下能人异士为赵国效力,重金犒赏,重用者另有官爵加身。两月后,腊月二十日,在HD相聚,不足而立之年修士皆可加入,武法最强者魁首赵王亲赠《道术经·医篇》。”

  众人都心想,又是道术经,赵王竟然用绝世经书作为夸奖,哪怕只是其中一篇也足以震动天下,可他虽然贵为一国王者却未曾听说身负修行,又是从哪收罗到的道术经?

  月风问:“你看清楚了?“若冰颔首,他险些咬着字说,“道术经是我鬼谷派师门的禁书,我要去夺回。”

  星芒说:“有我师兄守住赵国领土,稳如泰山。想不到赵国照旧不踏实,用无价经书吸引天下修士前来效力。看来秦国积威之下,赵王已经忙乱。”

  天惑久居司马尚军中,对政治权谋早就知悉不少,说:“赵王目光短浅,怎么会有这样胸怀和大智,他是怕墨门钜子撑腰,前线的兵姓李、姓司马而不跟他姓赵了。钜子虽然为天下计,但始终和李将军、司马将军走的太近,所以赵王才想培养年轻势力,一能夹制墨门在赵国的势力,二能用以抗秦。”

  天心说:“师兄,我们一起去加入,这两天不动手满身难受。”

  天惑说:“那是虽然要去的,正好试试我四境天元的修为。”

  星芒、星岚听闻天惑突破四境了,都恭贺他修行顺利。

  月风心里明白他们师兄弟有心助自己夺回经书,谢谢颔首,拉住两人臂膀。

  若冰、月蝶对望一眼后,若冰说:“我和月蝶也要去,我们所学都是道门传承、自然要除魔卫道,我虽然师承荀子却也受过鬼谷子教授,也算是传人,理应为鬼谷派着力。”月蝶颔首体现同意。

  星芒见众人都有心相助月风夺回道术经,却说:“你们不记得那天的金光大阵了吗?你们五人差点送了小命。你们照旧及早玩命地修行吧,否则放出去闯荡要亏损。”他又转向天心,“你不是不打架满身难受吗?不如每天我来跟你们指点一二,保证让你打个痛快。”他挤挤眼,脸上的笑夹杂了一丝坏意。

  月风、月蝶、若冰、天惑、天心见星芒要指点,连声叫好,因为兴奋有这位高人亲手指点,也没把他的那丝坏笑太放在心上。

  从这天起,几人早晨跟星岚学天律,随后由星芒陪着修行,他说是指点一二其实就是亲手跟他们斗法,不外他手下有分寸只出几分力。几天后,众人都被他收拾得叫苦连天,每天清晨学习天律时反而是最轻松快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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