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隐浅浅一笑,看着她的眼神亲切又温暖。
“难道他暗恋我?差池差池,他都娶了云琦儿了,而且另有萧月,怎么也轮不到我。”
“那就是我长得像他初恋情人?难不成他想做琴儿他爸,照旧说他看上了琴儿?”
周喜脑子飞速运转,想了一堆奇葩的理由,最后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我让你想起一个故人,是吧?”
她终于想起了蓝隐曾说过的话。
“是我姐姐。”那双凤眼很快地被伤心填满。
周喜马上哑口无言,原来蓝隐另有个姐姐,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孤儿。
“还好不是说像他初恋或是娘。”现在周喜心里却在暗自松了口气,若是蓝隐说出什么让她脸红尴尬的话,她怕自己下不来台面,惹人笑话。
“我十岁那年,怙恃双亡,今后和姐姐相依为命,她带着我沿街乞讨,我吃的每一粒米,都是她用头磕来的。”
蓝隐自己说了起来,淡淡的语气潜伏着恼恨。
“那……你姐姐现在在那边?”周喜没美意思问他的怙恃是怎么死的,蓝隐又吞下一杯酒,冷冷地说:“她病死了,我去求医生,他不愿给她治。”
周喜不知怎么慰藉他,没有开口,静静地听他诉说。
∏那陌,回屋睡觉啦!”丘叔把今天的账盘点完后,从前台来到了三人桌边,把耷拉着眼皮坐在凳子上脑袋前仰后合的小迷糊给抱了起来,他轻轻颔首跟蓝隐示意算作打招呼,就离开了。
“厥后,你就找了萧月的爹学武?”
“没错,师傅武功高强,从不收任何徒弟,我在他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一粒米没吃,一口水没喝,他才同意。”
他又开始倒酒,周喜心想这小伙子真执着。
“三天不用饭算什么,比不上姐姐为我受的万分之一!我学好武功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当年那个不愿收治姐姐的医生,将他杀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他像是戏谑般地自讥笑道,周喜倒吸了一口凉气,瞄了一眼他的眼睛,现在变得有些狠辣,她似乎明白阿忠为何如此怕他了。
南临食肆这么多伙计,除了萧月,就是要数周喜蓝隐对她最好了,其余的伙计们他都一并严苛看待,与轻男呢。
“好了,你就别喝了,回去晚了,你夫人该担忧了。”周喜拦下了他手中那杯酒,劝他回去。
突然他将脑袋往她身边凑了凑,神神秘秘地说:“明日,若是城中出了什么大事,记得拿上这幅舆图,速速离开南临城。”
他从袖中掏出一卷舆图,交给了周喜,周喜将其展开,竟是桃山的绘制舆图!
周喜还想问点什么,蓝隐却没给她时机,急遽起身离去了。
周喜望着黑夜中他远去的身影,凝了一会儿,有些丈二僧人摸不着头脑,关上店门,收拾好宴客厅,回房间又将那舆图仔细研究了一番。
舆图上标明了清凉镇、南临城及桃源村的位置,之间密密麻麻的树林、河流竟都有标注,想必蓝隐肯定是走过无数遍才气绘制得如此精确。
清凉镇位于桃山山脚最西端,南临城处于半山腰上最东端,桃源村则位于南临城西北偏向,与它相隔不远。
舆图最顶端,山顶西侧,写着北岭两个字,与三个城镇相隔甚远,而桃源村海拔以上的舆图,并没有绘制地形,所以蓝隐肯定没有到过那片神秘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