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柏吃完锅巴后还吧唧了下嘴,周喜对他挑了挑眉:“还要不?”
郑柏怒目圆睁,对她放了句狠话:“臭娘儿们,我记着你了!”
周喜欠揍地拍了拍心口,双眉紧蹙,佯装畏惧:“哎哟哟,我好怕哦,臭弟弟。”然后装着装着哈哈大笑起来,还对他做了个鬼脸。
一口一个娘儿们,周喜早就忍他很久了,碍于蓝隐在侧,郑柏欠好动手教训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南临食肆。
“周女人好胆识,怎地就不怕那郑柏寻仇?”
周喜苦笑一声:“我赢得灼烁正大,青天白日之下他能拿我怎样?再说,士可杀不行辱,她屡屡对我出言不逊,忍不了!”
周喜在上司面前装了个逼,其实她怕得要死,完全是仗着蓝隐的威严才敢跟郑柏呛声。
“女人果真与众差异,在下没有看错人,今后你便与琴儿一同住在这后院厢房,每月人为五两银子,如何?”
蓝隐的一番话让周喜傻了,她使劲捏了捏脸,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很是好,蓝老板,您真是慧眼识珠啊!我母女两的再生怙恃啊!”
周喜夸张地对他鞠了几躬,蓝隐被逗得发笑,两只丹凤眼眯成一条缝,清晰的泪痣直愣愣地落入周喜的瞳孔,他的喉中发出短暂的降低的轻笑声,像浓茶般令人回味无穷,萦绕在周喜的脑海久散不去。
“在下另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一切事宜阿忠会帮你办妥。”
“哦,好的,掌柜慢走。”
周喜回过神来,跟他离别,蓝隐微微颔首,便转身大步离去,一抹蓝色消失在了骚动的人群中。
“连走路的样子都那么英俊。”
周喜站在一楼大堂,望向那贵宾满座的少女们,一个个冒着星星眼对着蓝隐背影消失的地方张望流连,脸上浮出幸福的微笑。
周喜无耐地扶了扶额,差点忘了自己适才也被他迷住了呢。
“来吧,我带你们去厢房。”
阿忠从二楼阶梯处窜了出来,对着她俩躬了躬身,语气毕恭毕敬的。
“哟,你怎么像变了小我私家似的。你是叫我娘儿们的那个店小二不?”
周喜双手围绕,决心逗逗这个势利眼。
“女人就别为难我了,我就一打杂的,先前都是我差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阿忠拧起双眉,满脸委屈,周喜拉着周琴随着他向自己的新家走去。
“你怎么这么怕掌柜的啊?我觉得他人不错啊。”
周喜疑惑地开了口,谁料到那小二听见蓝隐的名字和见了鬼似的,满身战栗起来。
“我家掌柜……能……能不怕吗?”
他哆哆嗦嗦地说,腿脚也慢了几拍。
“不正常。”
周喜凭直觉感受到阿忠对他的怕不是简朴的对上司的怕,而是惧怕、恐惧。
“难道他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哈哈哈。”
周喜打趣道,谁料阿忠停下步子,像被说中了心事似的,瞳孔放大,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然后他面向周喜,面容严肃地开口:“喜女人,你是掌柜的亲自招的主厨,以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给你赔不是,只是以后有关我家掌柜的一切,切莫要问我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喜见他这副模样,只能收下了那颗摩拳擦掌的好奇心。
“喏,这是你们的厢房,食肆每日卯时开张,戊时打烊,全天开业,掌柜特地付托,让你们今日休憩一天,明日开始就要辛苦你们了。需要什么食材,交给阿木去采买即可。”
“那我今日可以出门走走吗?”
“你……随意,不用问我。”
阿忠说完就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