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天，我早早地醒来，伸了一个懒腰，准备早餐。

　　忙完后，我见小团子还未醒，想来是这些天没有好好休息，便没去打扰，自己一个走了出去。

　　不远处有几个妇人在树下聊天，看见我过来，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一脸笑意地走了上去。

　　我扎根在一群妇人中间，听他们唠嗑，很快便摸清了这里。

　　这是出于位于国都西北处的一个小山村，平日与世无争，来这的外地人很少，大多数年轻人都选择出去找寻更好的出路，许多一去便了无音讯。

　　村里的妇人都很热情，跟我讲了许多这里的事情，让我很快熟悉了起来。

　　陌陌醒了过来，赶忙朝一旁看去，没有看见神仙姐姐，他急遽地爬下床，鞋子都来不及穿，在家里四处寻找。

　　依旧没找到，他慌忙跑了出去，老远看见了树下一群女人中的蓝色身影，他跑了已往，一头扑进她的怀里。

　　蓦地怀里多了个小包子，我一时还没有反映过来，倒是四周的夫人笑着开口：

　　“你弟还挺粘你。”

　　我笑笑，低下头对怀里的团子说道：

　　“睡醒了？”

　　“嗯。”

　　他抬起头看着我，水灵灵的大眼睛格外讨人喜欢。

　　我将他抱了起来，坐在了我的腿上。

　　他喜悦地笑笑，将头贴着我的肩膀。

　　“这孩子真悦目，跟你一样悦目。”

　　妇人们夸奖道，目光都放在这个粉嫩嫩的娃娃身上，她们活了几十年，从未讲过这般悦目的人。

　　“确实悦目。”

　　我赞同道，抚着小团子乌黑的头发。

　　陌陌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又将头埋了回去。

　　“哈哈，这孩子约莫是怕羞了吧。”

　　一位妇人打趣道。

　　“他有些认生。”

　　我解释道。

　　“没事，等他习惯了这里，就跟我家的莺莺打成一片了，我就住你家隔邻，我姓王。”

　　“那挺好。”

　　我也期待着陌陌可以像一般小孩一样玩耍，天真无邪。

　　我注意到了他露在外面的脚，抬起了看看，只是有些脏了，并没有受伤，我看着他，忍不住说道：

　　“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伤了怎么办？”

　　小孩子的皮肤本就嫩，我的担忧也是不无原理的。

　　我起身与列位妇人作别，抱着陌陌回抵家里。

　　将他放在床上，我去打了些水来给他洗漱了一番，又动手给他穿好了鞋子，照顾一个小孩子对我来说是新奇的，我乐在其中。

　　收拾好他，我牵着他走到餐桌上，将他抱在了凳子上，给他端上来了一碗粥，另有一些热好的昨天剩的菜。

　　他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行动优雅，不失礼节，一看就是从小被好好教育的小孩，却经历这样的变故。

　　吃完饭，我领着他去四周的学堂买几本书，计划在家好好教导他。

　　学堂里有孩子的念书声传来，我循着声音走进，见到了一屋子的小孩，靠近门口的讲桌旁站着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一袭粗布衣裳，却不失儒雅气质。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到了休息时间，孩子们一窝蜂都跑了出来。

　　那名男子也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女孩，一袭蓝衣，超然绝尘，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给人不真实之感。

　　我走了已往，开口说道：

　　“你好，我是刚搬来这里的，想在这买些书籍。”

　　“你好，请跟我来。”

　　男子温润地回应到，领着小雅去了一旁的一所小屋。

　　他倒了一杯茶，我喝了一口，茶香馥郁，茶味清爽，回味甘甜，这茶泡得委实不错。

　　“女人稍等。”

　　他走进了里间，纷歧会儿拿出了几本书，另有些纸笔，一并交给了眼前的女孩。

　　“多谢，敢问几多钱？”

　　“女人不必客气，我在这施教都是免费，无需银两。”

　　“令郎是个大善人。”

　　我赞赏道。

　　“过谦了，在下易明宇，是个念书人。”

　　“小女子姓楚名楠楠，携弟搬来此处居住。”

　　我尽量用文邹邹的语调回复，虽然很是不习惯，入乡随俗嘛。

　　“唐突了，女人买书做甚？”

　　“教导家弟。”

　　“不如女人将他送到此处？”

　　“不用，他年纪尚小，又怕生得紧，我照旧亲自教导的好。”

　　“也罢。这几本书都是孩童学的。”

　　“多谢。”

　　我道了谢，便计划离开。

　　易明宇送到门口，道了别，看着这抹倩影离去，眼神迟迟不能移开，他摸着自己跳动的心脏，只觉得那里一阵闹腾，这种感受格外地陌生。

　　走在路上，我看着一直不说话的陌陌，忍不住打趣道：

　　“怎么了？小陌陌，被人点了哑穴了？”

　　小团子抬起了头，看着眼前明丽的眼眸，想要将她藏起来，不让人看见。

　　“神仙姐姐，你真悦目。”

　　他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一脸厦悦，

　　“今天嘴怎么这么甜？”

　　陌陌摸着自己被碰过的脸，小脸红彤彤的，像是两个娇艳欲滴的苹果。

　　回抵家，我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小团子，打开了一本书，教他认上面的字。

　　陌陌很有天赋，基本上是一遍就会，教的诗也很快就会朗诵。

　　“真厉害，从小的学霸！”

　　我赞叹道。

　　“学霸是什么？”

　　陌陌抬起头一脸疑惑地问我。

　　“就是很智慧，学习很好的意思。”

　　我解释道。

　　“那神仙姐姐也是学霸。”

　　“哈哈～”

　　我大笑，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家伙。

　　陌陌看着我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找来一张纸摊开，用笔在上面写下了他的名字，

　　“秦陌非，这是你的名字。”

　　“那神仙姐姐的名字呢？”

　　小家伙看着纸上的三个字，开口问道。

　　“楚楠楠，这是我的名字。”

　　我在他的名字下面写上了我的，一个一个指给他看。

　　“楚～楠～楠～”

　　他轻声地呢喃，似乎将这三个字刻进了心里。

　　“嗯，你来写写。”

　　我将笔递给他。

　　陌陌接过，一笔一笔认真地写了起来。

　　“楚楠楠，你怎么不写自己的名字？”

　　我忍不住问道。

　　“……那太难了，你的名字好写。”

　　“好吧，那你慢慢写，我去准备午餐了。”

　　“好。”

　　确认我离开后，陌陌将那张纸收了起来，藏到了自己衣服的小夹层里，他妥善得放好，重新拿来一张纸练字，一笔一划，他写得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