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叶孤城居然向曹忠贤下了战书?!”
陆小凤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直接失声惊叫。
方云汉看着他的模样,道:“你难道觉得曹忠贤的剑法,不配被叶孤城挑战?”
“不是这个原理。”陆小凤摇头。
曹忠贤的九尺断肠剑,虽然是天下一绝,但他并不是个纯粹的剑客,他的恶名,远远大于他的剑法声名。
而且他照旧东厂厂公,权倾朝野,什么人敢只为了论剑,就去招惹他?
陆小凤想了又想,最后说道:“只是,从前我总是觉得,叶孤城如果有一天,要轰轰烈烈的向另一个剑客下战书,那另一个剑客应该是西门吹雪才对。”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是当今江湖中最有名的两大剑客,他们或许也是最纯粹的两个剑客。
因为这两小我私家是单纯以自身的剑法名扬天下,而且两人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好比说,他们都爱穿白衣,他们都对“剑”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热诚。
也许上天降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就已经部署了,使他们如同宿命的双星,高悬长空,只有击落对方,才气焕发更惊艳的光线。
“我不光想不到叶孤城会先去挑战曹忠贤,更想不到,他居然会把约战的所在定在那里。”
陆小凤看着适才由花家的伙计送来的那一封消息。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叶孤城竟然要在紫禁城的最高处,在奉天殿顶上与曹忠贤一战!
陆小凤思索道:“难道是为了让曹忠贤不得不赴战吗?”
方云汉面露沉吟之色,他现在是越来越肯定,京城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有隐藏在黑暗的另一方势力推动。
叶孤城这个角色,在原著中也属于反派,虽然在这个与原著有太多偏差的世界里,不能单靠着文字上得来的人物印象做判断,但是叶孤城这一场约战,实在是太反常,也太巧了。
让方云汉来看的话,这一场约战有问题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
陆小凤虽然没有方云汉这么肯定,却也足以从这太过巧合的事件之中,嗅到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咱们先设法找叶孤城。”
方云汉道:“你准备怎么找?”
“我在京城也有一些朋友,算是地头蛇,想找某个外来者,请他们资助准没错。”
………………
四月初八这一天,叶孤城向曹忠贤下了战书,约定四月十五在紫禁之巅一战的消息,或许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已经传遍京城。
而且飞快地通过快马、信鸽等方式,向其他地方蔓延。
………………
东厂内,曹忠贤审视着那份战帖,面色阴沉。
贾富贵道:“这个叶孤城实在是胆大包天,厂公,我立刻派人去白云城,把跟他有牵连的人全部拿下。”
贾富贵这话其实也是表个态度,他心里几多知道,这种法子对叶孤城是无效的,因为他没有子女,怙恃也早没了。而仅凭东厂部下,显然不行能把叶孤城本人捉拿回来。
曹忠贤冷冷道:“不用了。这叶孤城,目无君上,竟然想要夜闯宫廷,已是十恶不赦之徒。你们现在继续搜寻雷震天,到了那天晚上,则提前在宫中部署好黑衣箭队和火枪兵,等他来了,则一拥而上,把他碎尸万段。”
寻常东厂的手下搪塞不了叶孤城,但到四月十五那一天晚上,由这一批焦点精锐布下十面埋伏,以曹忠贤本人为首,要杀叶孤城,不是什么难事。
“遵命。”
就在贾富贵等三人想要离开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问候。
“曹公公。”
随着这一声问候,一行衣着华贵的人走了进来。
这群人一个个法式轻盈,呼吸之间气息绵长,显然都有不俗的武功造诣,他们也是这皇宫之中,少有的与东厂关系较为泾渭明白的人。
这些人,正是专门卖力掩护天子宁静的大内妙手,为首的是潇湘剑客魏子云。
曹忠贤一看到这些人进来,已经想到了许多,脸色更难看了一些。
不外这种难看的脸色只维持了一瞬间,他便恢复了从容,似乎任何可能泛起的困难都不能真正的难倒他,最多是使他多费一些力气而已。
“圣上有口谕。”魏子云说道,“曹公公的剑法武艺,名传已久,才气引得江湖中人不惜自身,只求一会,深宫清寂,不妨允准此事,一展绝艺。”
曹忠贤深吸一口气,躬身行礼,等听完了这段话之后,他还未做反映,魏子云已经先露出了友善热忱的笑容,道:“公公,这也是圣上的膏泽,正显出圣上对你的剑法极为嘉许,下官就先在这里祝公公旗开告捷了。”
“好说。”曹忠贤也露出浅淡的笑来,道,“只不外,纵然我和那叶孤城单唯一战,为了圣上安危,宫廷重地照旧要做一些部署的。”
“这个自然,我们肯定配合。”魏子云连忙应承,又顺势说道,“可是,圣上仁厚,不光允准了这一场挑战,越发格外开恩,叫我们可以选六位江湖中最有名望、最有美誉的妙手来观战。”
曹忠贤浅笑颔首,道:“贾富贵,你们听清了吗,到时候万万不行为难那几位江湖名宿。”
“是。”贾富贵上前接话,对魏子云说道,“不知道到时候是几位亲自去迎接,照旧有什么信物给那些人带进来?”
“圣上已经考虑到此处,特赐了六条当初波斯进贡的变色绸带,作为那些人的信物。”
魏子云取出几条绸带握在手里,这些绸带的材质看着就极其柔顺,而且在光线之下,差异的地方竟焕发出差异的色彩,位置稍微变化,这些色彩的深浅也随着改变,看着十分绚丽。
“好。”贾富贵颔首。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魏子云等人欠身作别。
他们离开东厂之后,众多大内妙手里有人说道:“可这六条绸带到底该给谁,也是个浩劫题啊。”
魏子云头也不回地说道:“幸亏约战只在几天以后,隔得太远的人不用考虑。”
“纵然如此,因为之前上将军府婚宴的事情,京城周边的武林人士可比往常多了好几倍,不乏一些历史悠久的大派妙手停留。”魏子云身边的一小我私家皱眉说道,“不如我们寻一小我私家把这差事托下去,到时候要真有什么变故,也好推掉一些责难。”
他们一行人走在宫墙之内,步子平缓,话音只局限于周边数人以内,也不怕旁人听了去。
最先开口的那人说道:“谁敢接这种差事?”
有人道:“我听说陆小凤……”
“不行。”魏子云断然拒绝,“上将军府那件事情,陆小凤牵扯其中,这次如果给他进宫的时机,恐怕他本人就会弄出些乱子了。这些事情照旧要你们亲自去做,横竖,如少林、武当,就先能各占一个名额,再选几个像木道人那样淡泊名利,绝不会惹事的……”
这群大内妙手在低低的议论声中逐渐走远。
东厂内,曹忠贤眼神暗沉,付托道:“启用京城里所有的暗子,最近任何一点差异寻常的举动,全部都要汇报过来。”
贾富贵道:“厂公的意思是,包罗那些从埋下去之后就未曾启用过的人?”
“我说的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