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都给你,我会怎么样?”
“无法飞升。”
“我不是问这个。”
那人哼笑一声,似乎明白了席匪欢的意思。
“据我了解,你无亲无故,亲情对你来说殆无孑遗,莫非你留恋的是子女情长?”
席匪欢有些惊奇,他似乎能够将他的心思看透。
“不必如此惊讶,就是这双眼睛,能让我看清你的过往和你心中所想。你回去吧,既然有所牵挂,那你和这双眼也没什么缘分。”
“等一下!”席匪欢有些着急了,解释道,“我刚刚只是没反映过来,究竟是所有七情六欲,犹豫片刻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那人笑了一声,问道:“那你现在可想好了?”
席匪欢坚定所在了颔首,“我换。”
……
就是那日。
他用自己的七情六欲换来了这对眼睛,获得这个工具让他兴奋不已,对失去的工具完全没有留恋。
然而,当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心境真的变了,对落瑶完全没了儿时的青梅情谊。
甚至为了淘汰与她的相处,在她的安息香中放了工具,让她变得如此嗜睡。
尤其是荒无垠,这个他需要万分提防的人,为了制止被他看出破绽,他现在每日不得不戴着面具演着从前的自己。
可是今日,他发现了一丝差异,即是面对阿幼时。
心里那份悸动他能感受到,见到她会开心,她体贴其他男子他会嫉妒,会生气。
这种感受让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可是那小我私家明明将他所有情欲收了个洁净,为什么他还会对阿幼有感受?
莫非…
是缘血?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逐渐翘起,双眸一亮,带着占有的欲望和阴鹜的情绪。
如此,他也并非只能生生世世为妖。
阿幼,即是他的救赎。
倏然!
门外传来平缓的脚步声。
席匪欢警惕地盯着窗外的身影。
“不必紧张,是我。”
荒无垠披着月光从外面走来,浸身于屋内的黑暗之中。
“你不应该在阿幼的袖子里躲着么?”席匪欢问道。
“早就出来了,她与太上老头走得近,待在里面不是恒久之计。”
暼眼望向甜睡的落瑶,勾唇冷笑,“我以为席兄只是个重情重义的浪子,没想到还这般薄情。”
席匪欢的眼睑微顿,莞尔说道:“人多聒噪,落瑶的气血虚弱,喧华的情况对她欠好,休息有利于她修养。”
荒无垠微挑眉梢,不再多问。
席匪欢暗自松了口气,他应该没有发现他这双眼睛的秘密。
阿幼的长袖是他藏匿的绝佳灵器,现在那个地方已经不宁静了,势必会去寻其他宝物供他休憩,若让他知道这双眼睛的秘密,定会打此主意。
他们之间的交易才刚开始,切不行生此事端。
“你来我这儿就不怕被他们发现?他们可是住在这里的。”席匪欢又问。
“发现不了,林子里的雾阵起来,妖气弥漫,掩盖我身上的味道轻而易举,他们的鼻子还没那么厉害。”
说到这个,荒无垠猛地掀起眼睑,眸色严肃阴沉,随后又冷冷一笑。
吐出低哑的声音:“林子里的那个妖来路不明,身影神秘诡谲,若让他们相斗,你说这几个神仙会不会死在里面?”
席匪欢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
“你又怎知不是那只妖丧命?”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他们谁死对我来说都没有坏处,太上老头和月和仙翁死在里面定是最好不外,若是那只妖死了,正好用他的皮囊给我做灵器。”
说罢诡异地闷笑起来,在黑夜里格外寒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