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落在她的眼角,他心口顿痛,低眸撇开了视线。
“帝主之命,不行违逆,若你还认我这个师父,那便不要厮闹了。”
阿幼定定地看着他,心口像堵了十个泡发的馒头那般窒息难受。
良久才小声问道:“是阿幼又做错什么惹师父不兴奋了吗?”
上前拽住他的衣衫,委屈着声线,双眸楚楚可怜。
“师父,我最近什么事都没做,也没出去捣乱,要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欠好,你直接告诉我好欠好,我太笨了,我自己想不明白的。”
柴道煌的瞳孔微不行查地闪烁了一瞬,睫毛微颤,眸中隐约泛起的雾气被他又忍了回去。
“你没有做错什么,结亲是喜事,这也是为师所愿,望你嫁得良人。”
话语谆谆,一字一句像针一般落在她心尖上。
短短几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让他判若两人。
阿幼的视线紧紧锁在他的身上,目光灼灼,这岂是一个徒弟看师父的该有眼神。
柴道煌虽是没有给什么回应,但是仙官照旧能瞧出两人之间的眉目。
扯了扯嘴角,挂上笑意,“既然消息已经送到了,那小仙便告辞了。”
“仙官慢走。”
他的声音冷然降低,又变回了那个寡言少语,喜怒不形于色的月和仙翁。
待仙官离去,他的神色亦是纹丝未动。
阿幼有些慌了。
若刚刚那般体现是在仙官面前装的,为何现在照旧不理她?
“师父…”她糯糯地唤了一声。
他的心尖被她这声撩骚了一瞬,痒痒的,像是被一只小猫舔舐了一下,心上伤口不光没有愈合,反而越发痛了。
他却只能无动于衷。
转眸看向采桦,付托道:“明日你去置办备齐阿幼的妆奁,我去选个吉时。”
“仙翁。”采桦皱紧眉头有些不悦,“您真要允许这门亲事呀?”
“旨意都接了,岂是儿戏,自然是真。”
“可是…”
“行了!”他已经快没了耐心,“还不快去盘点一下,明日我要看见清单。”
“我不嫁!”
阿幼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双目含泪跑了出去。
女梵连忙跟了去。
香火琳宫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这么多人,见阿幼出来,他们的神色都是一脸惊慌,忙不迭装作路过的样子。
阿幼并没有将注意力多停留在他们身上,众人松了一口气。
见女梵追着阿幼走远,这才开始窃窃私语。
“帝主都赐婚了,看来之前传的是真的!”
“可不是,一直觉得柴阿幼是蠢笨无知的,没想到另有这般手段,授冠礼当天与玄北上仙生米煮成熟饭,现在装成这般不情不愿给谁看!”
话语不掩讥笑,白眼翻出了天际。
女梵听到了她们讨论的声音,目光看向阿幼的偏向。
她应该没有听见…
女梵由于心不在焉,没有跟上阿幼的法式,半路猛地又被一个力道拉到了角落。
她没有感应惊慌,倒像是早就知晓一般。
拉她的人正是玥娥,暼了一眼阿幼离开的偏向,早就不见了人影。
这才问道:“你进去和她说了什么?”
语气轻飘飘的,还带着威胁之意。
“什么都没说。”
“最好没说,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坏了我的事,你的那些行当我全给你抖出去,到时候你可没柴阿幼那般好运另有人给你撑腰。”
女梵紧紧蹙着眉头,心事重重,没有回应。
是她疏忽,被玥娥抓住了把柄。
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居然知晓阿幼授冠宴当日与人灵修之事,不外幸亏知晓得不全,并不知此事与月和仙翁有关。
她便只能将玄北上仙拉出来挡上这个风口,若今日传出来的是阿幼与自己师父之事,怕是比现在的状况越发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