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脾气大的导演
过了好一会儿，顾观澜将人放开，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站起身来看也不看楚亦涵一眼，像是随口一说，“别忘了我们的协议，做好你的本职事情就好，恋爱这工具，你不应碰。”
楚亦涵笑了，一笑似是漫天花开，“你想太多了，倒是你，做戏也就而已，怎么还认真了。”
“这样最好。”
楚亦涵耸耸肩，并没有否认，两人的气氛多了点说不清的尴尬意味。
之后，楚亦涵认真也是说到做到，将心思全部放在了自己的事情上面，另有照顾顾承懿的事情上面，对顾观澜的体贴退回到了流于外貌。
对于她的事情认真，红姐自然是一百个放心。
看她的档期还算是不错，就给她接了一部戏份很少的戏当个客串。
楚亦涵想也没想就接了。
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一个客串不是在本市，竟然是要去两个小时车程的K市。
去了之后，楚亦涵才算是真切地明白，什么叫情况艰辛。
这是一部文艺片，属于那种叫好不叫座的那种，而且照旧跟连续拿下三届最佳导演奖的王铮王导搭戏。
跟他的名声相对应的是他的苛刻水平，一个镜头可以重复拍个几十次，一直到拍出他想要的镜头为止。
曾经就听说过他为了一个哭戏，硬生生跟一个女明星耗了一天，足足重拍了三十五次才过了。
不外也正是因为他足够吹毛求疵，这才气够让一直不被人看好的文艺片重新泛起在大屏幕上。
这一部影戏讲述的是一个追梦的少年。
少年从小苦练钢琴，在十四岁那年荣获了青少年钢琴角逐第一名的大奖，但是之后就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他的钢琴的声音越来越奇怪。
他失去了创作的灵感，灵感枯竭之后的他异常急躁，动不动就发脾气，甚至于在一次的小我私家独秀场上坐在钢琴面前，抬起的手却始终没有放下。
他失去了从小就梦想着的钢琴，那个时候开始他就陷入了抑郁之中，直到被一个小提琴的声音叫醒。
看完剧本，楚亦涵闭上眼睛，似乎还能想象的出来，那个失去了钢琴梦想的少年是怎么样一步步走向深渊，又是怎么样随着自己的队友从深渊之中爬上来。
“追梦啊。”楚亦涵喃喃自语，她曾经的梦想是什么的？
模糊之间，楚亦涵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心里空荡荡的，似乎有什么一直被她忽略的工具要重新泛起。
因为最近跟顾观澜的事情，楚亦涵认真是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
很快她就靠在车窗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亦涵以后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妈妈，我想成为一个像妈妈一样的人。”
“傻孩子，妈妈希望你日后平安喜乐，幸福一生，其他的妈妈什么都不想，妈妈最大的心愿啊，就是你能够做你想做的事情，不需要瞻前顾后，只管去做就好。”
楚亦涵一瞬间有些模糊，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的妈妈，即即是在梦中，她也想努力多看两眼，想要再次深深记在心里。
“你是什么样的人，就看你日后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亦涵，妈妈不行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你必须要长大。”
画面飞速切换，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像是看完了自己的前半生一般。
楚亦涵的心脏猛的一颤，大口喘着粗气，似乎另有些没有回过神来，捂着心脏的位置，楚亦涵默默闭上眼睛。
眼睛的位置湿漉漉的，想必是哭了。
“亦涵亦涵，快醒醒，已经已经到剧组了，赶忙收拾收拾吧。”
这里因为究竟偏僻，所谓的酒店也不外就是一个落脚点，自然不能奢求里面的工具都多好，甚至于就连热水都要看时间供应。
楚亦涵倒是没有在意，她的戏份最多拍个两天就能拍完，她要拍的是那个少年回忆的小时候的妈妈。
只有四个画面，一个是她陪着他弹钢琴的，一个是她因为事情不顺利而冲着自己的儿子大叫大叫。
另有就是她抱着少年掉臂一切去医院，最后就是她躺在病床上慢慢闭上眼睛。
这几个画面并不是很是重要，在少年的之中只占据了一小部门，在拍摄开始之前楚亦涵一直认为这几幕并不是很难。
但是等真的拍摄的时候，现实却是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你到底会不会演戏，要是不会就及早走，别浪费我们的时间，让你哭你看你哭的这个是什么样子，哭丧啊，知不知道什么叫绝望又带着不舍？”
“你这是眼睛抽羊癫疯吗，另有你，手抖的像个算盘，你怎么不去看骨科，我看是需要打钢筋牢固。”
总而言之，这个导演脾气是真大，管你什么咖位，到了他手上，拍的欠好就是要被骂。
一场戏拍了一天，楚亦涵抱着一个孩子已经在一条路上来来回回走了三四十遍，获得的是王导越来越大的声音。
“不拍了，拍的都是什么垃圾。”
泯灭了一天的时间，楚亦涵已经被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说好的两天就能结束所有的拍摄，凭据现在的进度来看，一个星期能磨完就不错了。
楚亦涵的助理张岑小声凑到她面前，“我感受你拍的已经很好了啊，情绪什么的都上来了，真不知道王导是不是鸡蛋里挑骨头。”
“王导是出了门的认真，恐怕是我真的不及格，我再跟人对会戏找找感受。”
而且，王导骂人骂的狠，那也真的是点到了点子上面。
楚亦涵跟人对戏，慢慢地也能找到感受，第二天一连拍了十条，王导才大发慈悲地挥手，“过了，准备下一条。”
四个画面，除了第一个场景比力简朴之外，其他的几个场景都带着情绪的高度的发作和收敛。
尤其是最后一幕去世的时候的镜头，更是她整个情绪的发作点。
有对儿子的担忧和怨恨，有对自己解脱的开怀，同时也有对未来的遗憾和可惜。
种种的矛盾需要同时发作出来。
就是这一场戏，光是眼神这一个小镜头就重新来过四十次，最后等拍完楚亦涵甚至一度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