墉都的人越来越多,多数是闻“纱”而来的王公贵族。
街上一个小我私家都蒙着面,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周围来来去去的人。
“这蛟纱,本令郎势在必得!”一间酒楼的雅间内,男子垂眸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令郎,听闻大虞的太子顾景浩也来了墉都……”旁边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啧,一个废物草包而已。早晚,这大虞要被我收入囊中!”男子“唰——”的一声打开折扇,轻轻的摇了起来。
“是,令郎洪福齐天,势必能够一统天承!”小厮跪地,敬重的向着男子磕头。
“起来吧。去打探打探顾景浩在那边居住,找时机,让他……有来无回。”男子轻轻的抬了一下眼皮。
小厮站起来,应了一声,然后将他推向了床边,又扶着他坐到了床榻上去。
男子紧抿着唇,额头和脸颊上隐隐渗出了汗水,他的面色苍白,可是眉目却生的极为悦目,若不是他一身男装,怕是早被人认错成女子,可就这样一小我私家儿,竟是一个残废。
小厮将轮椅推到一旁,然后给男子盖上了被子:“令郎,你且休息着,小人这便去付托他们。”
男子随意的擦了擦汗水,然后喘着气道:“去吧……”
小厮退了出去。
男子盯着自己的腿,突然用力的锤了起来。
“恶心!真是恶心!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日日忍受别人的讥笑!”
他大叫着,胸口剧烈起伏。
他不宁愿宁可!他一定要证明给那些讥笑他的人看!
小厮站在门外,想要敲门进去,却又不敢。
算了,令郎日日都市疯一次,他习惯了。
——
夜晚,小厮回来了。
“令郎,已查到顾景浩的住处,今晚我就部署人去刺杀他。”
“做得好,事成之后,重重有赏。”令郎笑了一下,随即他便让小厮扶自己起来。
小厮赶忙走到他的身前,将他扶到了轮椅上。
这一折腾,令郎又出了许多的汗。
“正好,去沐浴吧。”
“是。”
令郎艰辛的进了浴桶中,然后那小厮便退了出去。
他自打出生起,腿便废了,从小坐轮椅,这使得他被众人讥笑。
从来没有人将他当成过皇子,也没人尊敬他。他们只会无休止的辱骂、讥笑、捉弄他。
他曾立誓,一定要让这些人支付价钱。
现在,活该的也死的差不多了,能活下来的,也没了威胁,现在,任谁见了他,都要尊称他一句“太子殿下”!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他们曾那么高屋建瓴,他们是他的兄弟姐妹,可现在,他们只能对着他摇尾乞怜!
真是报应不爽啊!
他一边洗,一边笑了起来。
小厮站在屏风外,听着笑声。
说实话,他一直觉得自家令郎有病。
有时会发脾气,可下一秒,他就能笑作声。
虽然他知道这么多年在令郎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可是……也不至于吧?
嗯,令郎一定是得了失心疯。
谁能理解他呢?没经过大起大落的人,没有资格评价别人。
令郎低笑着,他也不需要别人理解,也没人会理解他。
“扶我起来罢。”他被热气蒸腾得脸颊红润,这是他少有的气色好的时候。
他待下人很好,简陋是因为他了解下人的苦楚,所以从未为惆怅伺候他的人,他的凶狠,都给了他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