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臣兮道,“刚刚你在说,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花猫坐在那边冷冷来一句,“我只听你们兄妹在威胁可怜的何姐姐。”
“你!”罗臣兮指着混淆视听的人。
罗臣风看着那少年,他明白少年是几个意思,这是在把在衙门里所受过的冤屈如数璧还。
罗臣风有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很快想不明白,阳城这些年太平无事,只何家姐弟总没事找事,只要有空就去伸冤,还酿成鬼四处惹是生非。
罗臣风不是不知道他们姐弟两做的事,就因为同情他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他们现在要问责当地的官员,她要问罪罗太守,罗臣风自然不允许别人诬陷自己的爹。
罗臣兮道,“在衙门公堂上,有任何疑问自然要问清楚,怎成了我们不是?再说每天发生那么多事,何巨细姐当我们是闲着吗,就为了管你们的事,而且我一分俸禄没拿,我想怎么管都是我的事。”
何絮舒冷笑,“对,就是你这种态度,爱管不管,别人死了也与你无关,你爹拿着朝廷的俸禄,供着你们兄妹俩杀人于无形。”
“你!”
“我什么我,当年你可有允许资助?结果不帮,还跟人家说我疯了,就因为你一句我得失心疯,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他们相信你的话,他们认定是我疯了,还染了病,你们唯恐躲避不及,我随处求救无门,只能看着这个家被大火焚烧,知道其时的情景吗,我抱着弟弟妹妹躲在角落里,我们被大火困绕,我们被浓烟扼住咽喉,我为此立誓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可老天不让我死,那天下雨,火被扑灭了,我们在世,以鬼的身份在世。”
“你们其时人在哪里,是不是站在外边看着那大火燃烧着,就这么把我们烧成鬼?”
“如果你们真的帮不了也就而已,可是为什么要混淆视听,非得按着真相不放,让我和弟弟妹妹酿成鬼受尽折磨。”
“是,你可以说和你无关,但和你爹有关吗?你爹是不是这一方怙恃官,他该不应管?”
“别说了!”罗臣风急起来,是,他当年目睹了那场大火,怙恃其时拖着他回去,他听到火堆里有人喊救命。
可他什么都没做,另有那些旁观的人,只顾站在外指指点点,没有一小我私家伸手,没有一小我私家去救火,他们听着看着,就那么旁观被困在火堆里的人鬼哭狼嚎。
最后下了一场大雨,何府被烧得破败不堪。
有人进去找过,找不到活人,只见飘起来的鬼,她说死得好冤,要找人陪葬。
罗臣风想为以前的疏忽赔礼致歉,然而何絮舒不接受这份歉意。
罗太守是昏官贪官,作为儿子在徇私枉法,如果他足够正气,就不会无视活生生的人被折磨这么多年,说到底,现在案情牵涉到罗太守,他罗捕头站出来是了为他亲爹找证据。
而何絮舒不会放过这个时机,要死一起死,凭什么她活该被折磨,而作恶多端的凶手始终安然?
她把不相干的人轰出去,罗臣兮气得拉哥哥走,她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兄妹俩走了。
花猫把汤圆吃完,她站起身喊:正云
何正云跑出来问,“怎么了,猫儿姐。”
花猫一脸黑线,让人不要加个儿字,听着好怪。
“那猫姐?”
“额,这个更难听,算了,谢谢你们做的汤圆。”她把空碗递给少年。
“要不再吃一碗。”
“别,我是能吃,但没那么能吃,这工具不容易消化。”
何正云抱着空碗喊,“钟哥哥,顾年老,你们想吃汤圆吗?”
钟禹立即跑出来,他道,吃吃吃,他拿起一根竹签串走一碗汤圆。
花猫离开何府,迎着夕阳,走在无人经过的大道上。
这条路因为何家闹鬼变得冷冷清清,平日无人经过,也只外地来的人,有时候遇到大雨,会掉臂一切的跑进何府躲雨。
顾鸿峥追随着一只猫走在夕阳下,两小我私家并步而行,身后被光线照出的影子,时不时离开,又重叠在一起。
顾鸿峥想起了钟禹的提醒,他说猫儿和游魂花打架,被对方招呼了一爪子,那鹰血爪有毒,要吃药的。
立即伸手拿起细瘦的手,切脉。
花猫转头问,“令郎要赶路吗?”
顾鸿峥不回覆,心想,我是想赶路,但被你延误了,你什么时候不给我惹事?
花猫致歉,“如果令郎赶路,你可以和钟护卫先走,横竖我也不必须随着。”
顾鸿峥眯起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气息有点冷,这好端端的突然就冷了。
花猫缩了一下想,我也没干坏事啊,令郎怎么又不兴奋了?
顾鸿峥拿着细瘦的手,顺势牵在手里,很是自然而然。
“令郎,猫儿,等等我。”钟禹追上来。
花猫转头看一眼钟护卫,再看看身边的令郎,她勾着小爪子,爬,爬,悄悄的终于爬到了令郎的手掌心里,她与他握了一个十指相印。
钟禹落在后面,看到令郎和一只猫的手,原本是令郎牵着那细瘦的手腕,最后酿成了裹着顽皮的手,那悄然绕起的指柔,是一巴掌,只五根指头,不知不觉攻克一座城。
钟禹不禁叹息,世上无奇不有,天下奇观算什么,两个体扭的人演戏才惊心动魄,又悱恻,又缱绻,偶尔情深似海,偶尔情薄如纸,千变万化,富厚多彩,世上就这两小我私家会玩。
花猫东看西看,似乎听到叮铃铃的响声,她转头寻找,发现是从令郎腰间挂着的小袋子里发出来,马上伸手摸走。
顾鸿峥转头看一眼,一只不循分的爪子,突然的袭向他腰间,然后拿走了一枚暗器。
她做事从来不与人打招呼,这种坏习惯还没改掉。
若是换别人,是不是也这般顺手牵羊?想着忍不住握紧了拿着的爪子,“唔!”花猫哼了一声抗议,她右手拿着顺来的暗器,找,找,找,努力找了一圈,照旧找不到开关,她求助令郎,“开关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