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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君策

十、不外叛臣尔

诛君策 梓暮浔 2337 2021-10-18 03:30:22

  霖岳国。

  时呈昭三年。

  国都宁安,一年一度花月节又将至。

  街上随处可见高高挂起的花灯,商贩们摆出来的花盏花瓷,戴着纱罩的女人们头上的月昙花饰,最大金石玉器行摆出来的花式花饰。

  自国都最大最高酒楼至高层放眼看四周,但见人来人往或熙熙或攘攘端的是人山人海,热闹更胜平常时。

  就连在皇宫,紫极殿,原该是端重肃穆的地方,也是热闹得不行开交,嗯,打骂吵出来的热闹,热闹到若是来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只怕直接以为自己是进到哪个华美堂皇的闹市里而不是在皇宫,在朝堂。

  而现在,吵得不行开交的几位哪怕吵的已经都面红耳赤了还依旧梗着脖子在吵吵,甚至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隐隐能听出是在朝嘶吼转变。

  有人装聋作哑有人则由开始的张望态度转到欲言又止继而实在看不下去不得不说上那么一两句。

  抢到最先讲话的是一向脾气火爆的上将军钟旧:

  “够了!老子真是受够了你们这群说话只会文绉绉吵个架也干巴巴都不能吵痛快一点的老不休了!

  不就是吾王要封个后,就这么点小破事老子就搞不懂你们吵吵吵个什么劲?!”

  讲真,他吧,原来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自己省点麻烦,免得转头又被参打文官来着。

  但是,你瞅瞅这群老不休半天到底争个什么工具!多简朴一件事儿,愣是让他们吵出来了未来王的未来这种没影的事儿上去。

  说白了一个两个的意思无非是他们就后位不能是世家以外的人来做。

  他就嘁了,真真是好大一张脸哦,一个两个的以为后位是他们世家专属的啊?

  然他话音才落下,医生左觉立即跳出来反驳:

  “上将军这话说的倒是轻松,你可知因你这一句话,未来有几多人为此碌碌至死甚至——”

  “打住,打住啊,”

  钟旧半点不想众目睽睽之下演出徒手欺负人,是以他当机立断直接打断左觉的话,因着此前他在这个左觉身上吃过的亏比他同品级的多了不要太多,虽然他不能动手不代表他就要让着他了:

  “我就一粗人,我不配跟你们这群咬文嚼字的鸡同鸭讲,你们继续,继续,”

  阴阳怪气回了句他顺带对着左觉劈面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话落进一直视察众人的丞相邝斯棋耳朵里,他眉头那是一跳一跳的,险些是下意识地他看向了王座上的男人,他们的王。

  还不等他看清楚王是恼是怒,下一刻左觉羞恼的骂声已经在耳边响起:

  “钟旧!你这个!你这个!你这个蛮莽夫!你——”

  邝思棋心头一跳,暗道欠好,险些下意识地他转身就要去拦人。至于拦谁不言而喻。

  只是他到底慢了一步。

  那厢左觉话没说完钟旧已经抬脚就是一脚踹了上去。

  完了他意识到这次他是在大殿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不是以往套麻袋大人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鼻尖他看向王座上的人底气不足喊了声:“王,我——”

  虽然心里清楚此情此境所有的解释都是没用的,有那么多人看着也都看到了,但是他还想再给自己争取一下,然在对上王座上王冷漠的眼神的时候,一瞬间他什么心思都化作乌有。

  他悻悻闭上嘴不再说话,默默在一边期待接下来对自己的处罚。

  倒是,

  他不再言语劈面的人没能察觉到缘由只以为对方无话可说,尤其左觉身边几个一时间竟是洋洋自得起来,更有甚者更是借此在左觉之前抢先开口说道:

  “枉什么?是枉你钟上将军战功赫赫一身蛮力对我等文官所向披靡,却骂不外我们照旧你钟上将军只会市坊泼辣户女人家当街叉腰叫骂那一套在此情此境没法学着出来个?”

  话音落下那人更是放肆笑作声。

  然而他很快发现,他周围一片静,静得出奇。

  尤其他劈面钟旧脸阴沉阴沉的愣是没对他动手,只是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继而双手抱拳朝一个偏向行礼。

  他:“……!!!”

  僵硬转过身正好撞在他们的王酷寒的眼眸里那人马上无力瘫软在地。

  王座上霖岳帝王诸怀安轻飘飘看了眼进退不是的邝思棋,继续一甩一甩着手中的檀珠手链甩了两三下后,方说道:

  “拖出去,扔进斗场里。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一句话决定了一个朝臣的生死,却没一人愿意为他求情,包罗左觉。

  即便如此上首的王显然没准备放过他左觉,禁军来拉人时他淡然说道:

  “左觉同罪,一并处罚,生死岂论。”

  这话,明着是一样处罚一样处置惩罚,可事实上,在霖岳,生死岂论比之他前一个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可严重了太多。

  听天由命意味着中间出了事如果有人乐意疏通一下,找医生看伤之类保命法子都是在允许之类。而生死岂论,哪怕只剩下一口气,绝不会给你叫医生。除了等死只有等死一个选择。

  在霖岳多年左觉同样明白这一意思,他苍白了脸“扑通”跪在地上不停叩首:

  “臣知罪,臣知罪,求王上网开一面,求王上网——”

  “来人!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点把嘴巴堵上拖出去?”

  内侍总管一看王上皱眉立刻开口。

  经此,朝堂上大臣纷纷各回列位,各自静默,顷时偌大朝堂鸦雀无声。

  诸怀安甩了甩手上的手链,末了一卷卷好了放回袖子里。

  尔后他起身,看向他那位新丞相。

  邝思棋被看的后背一阵寒凉。

  左觉此人,是他招进来的。

  而且,此人……原是南庭的……叛臣。

  是他见着此人才识为佳是故让他进了朝堂。

  如今看来,这人也不见恰当初是真的心甘情愿为霖岳做事。

  不等诸怀安说话他先一步请罪:

  “昔日臣拜相时,王上言霖岳朝之臣者,需得贤者得之才者用之能者居之,今日左觉之事,臣有罪,亦有负王上之托,请王上责罚!”

  诸怀安轻笑:“哦?丞相认真知自己错在那边?”

  这话,却是没有反驳他邝思棋是有罪,却也没点名是罪,只说是错。

  “臣……”

  “不外一叛臣尔,丞相却为这等人心有愧疚,是该罚,但是,

  丞相可知,你最该罚是没有察觉到我霖岳朝堂多了他国钉子,甚至还让他们有了往上爬接触到我霖岳焦点之时机!”

  他抬手,身后内侍总管立刻上前将一份折子呈上去。

  手上一重,很快又是一轻。

  他把折子狠狠摔在了邝思棋脚下:

  “你好悦目看罢!

  若非礼秉发现的实时迅速把人都控制住清理了,霖岳国就是下一个阑昭国!

  另有那个左觉,你到底是怎么服务的嗯?他一个体国特工自称是南庭中人你就信了,你也不仔细想想凭李雁惟那人的手段,如今阑昭国从前旧臣都死得差不多了他左觉又是靠的什么特殊要领能令一帮亡命之徒放他离开的,凭他是小我私家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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