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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纵横

第七十四章 守护者的命运

烛龙纵横 齐栋 2644 2020-11-05 20:00:00

  白川见甫玉已经醒转,赶忙俯下身去将他扶起来坐着。众人听到消息,都赶忙进到屋内,自是种种嘘寒问暖不必再提。

  甫玉想起了那方木盒,体贴马远一家的遭遇,于是问道:“遇春呢,我听到他的声音了。”听到甫玉说的话,原本在给甫玉倒水的衣玲珑,羞得满脸绯红,幸好有面纱盖着脸,否则这窘迫的样子别提有多别扭了。她将茶杯送到甫玉的手里,眼睛都没敢看着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衣女人这是怎么了?”沈立疑惑地问道。

  白川忍不住噗嗤一笑,打了沈立的后脑勺,骂道:“小兔崽子,瞎费心什么?”甫玉见到此景,也猜到了什么,继续问道:“遇春呢?”

  “常年老的队伍在山下,正在清理战场,常年老应该也在山下。”沈立答道。

  “带我去找他。”马远一家的命运一直牵动着甫玉,马家宝物的秘密,马远都宁愿用一切守护,为何就让那张彪知道了?另有这把金柄白刃是自己送给马齐的信物,如何又会落到张彪的手里?这一切谜团只有见了常遇春才会有答案。

  “先生,你刚苏醒,身子虚,照旧等养好些了再去吧,”白川恳求道,“要不,我下山去请常年老。”

  “照旧我去吧,白年老,你好好照顾先生。”沈立说罢,转身出了房门。白川见沈立出了门,将甫玉被子往上别了别,退却了一步,跪了下来,头已经磕在地上。

  “白川兄弟,这是为何?”甫玉将茶杯放在一边,疑惑地看着白川。

  “先生那日说的那番话,是为了不让白川涉险,白川糊涂,竟然没有领会先生的用心,将先生置于危险之中,白川心里有愧。”白川低着头说道。

  “白川兄弟,不必自责,我那日所说简直是真的,我就是一个蒙昔人。”甫玉说着,要去搀扶白川,可是那胳膊酸胀得怎么都伸不出来。

  “先生是蒙昔人,为何还帮着张士诚守高邮城,为何还让常年老去破集庆?为何多数城里除哈麻?”这些都是白川坚信甫玉不是蒙昔人的实证。

  “为何?有时候,我也说不上为何?可能是因为为人赎罪罢!”甫玉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道,“人生在世,除了怙恃亲情,亲疏远近,至少得另有对错和公义。”

  “那……先生……果真是蒙昔人?”白川照旧不愿相信。甫玉看着他那恳切的眼神,默默所在了颔首。

  “先生仁义,无论先生是什么人,白川都市一心一意对先生,还请先生以后不要将白川赶走。”白川说道。

  “白川兄弟,你我本就没有分相互,这些日子以来,我也一直将白川兄弟看成兄弟,怎么会……”甫玉还在说着,已经有个声音飘了进来。

  “哥哥,听沈立兄弟说你已经醒来了。”常遇春人未到,声先到。白川见常遇春来了,赶忙站起身来,去给常遇春倒茶。

  “我刚走到半山腰就见常年老上山来了。”沈立说道。

  “哥哥,可好些了?”常遇春问道。

  甫玉点了颔首,问道:“贤弟,前些日子,我让人带信给贤弟,让贤弟好生安置,此人现在可还好?”

  “这……哥哥刚恢复,需多加静养,这些事往后我再跟哥哥详谈,”常遇春说道,“哥哥需要吃些什么,用些什么,只管付托,我让人准备。”

  见到常遇春的反映,甫玉已然有了结果,颤声问道:“一个都没留?”

  “那倒不是,哥哥的义子还在世……只是马远匹俦和那个小儿子已经被害了。”常遇春答道。

  “不是让你好生照顾么?你怎么……”甫玉心里怨愤,不禁狂咳了起来。常遇春自知犯错,赶忙坐到甫玉身边,伸手帮他顺着背,说道:“这都怪弟弟,是我没照顾好他们。”

  甫玉咳嗽渐停,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他们是怎么被害的?”

  “接到哥哥的信后,就将他们安置在集庆了,生活中的一切也都照料恰当,可因我军务繁忙,四处征讨,厥后也就离开了集庆。厥后听说,马年老在集庆结交了一个叫冯六的人,这人也是蜀州人士,或许是因为同乡情深,马冯两家常有来往,久而久之,便也无话不谈了。

  一次酒后,马年老无意提到自家守护的秘密,还将藏宝的所在和路线都告诉了冯六。冯六虽然得知了秘密,但因为是酒后,说的也不详尽。于是第二日,冯六又找到马远,问及宝物之事,马远自知酒后失言,不敢再说,可那冯六却不宁愿宁可,总是找时机去打探,马年老被问急了,便将冯六赶出了家门,今后不再来往。

  哪知这冯六一心只想探听那个秘密,终于在一天夜里,找来几个歹徒,将马家的人都抓了,逼问马远年老,马远年老宁死不从,于是冯六狠下心把马家嫂子和马家的小儿子都杀了,马远年老见冯六还要杀马齐,于是拼了命护着。马齐常在我军营里,我教过他一些功夫,他拿着匕首随着几个歹徒周旋,可究竟年幼,力量不足,匕首也被夺走了。厥后,马远年老拼了命将马齐推出了房门,自己以身相挡。

  再厥后,等到有人听到马齐呼救,再去救的时候,只见马年老,马大嫂,另有马家的小儿子已经没了性命。”常遇春说完叹了一口气,“都怪我疏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厥后听说那冯六将这个藏宝的消息带去给陈友谅了,陈友谅许他千金,他嫌太少,于是也成了陈友谅的刀下鬼。”

  常遇春见甫玉闭着眼睛不说话,眼角淌着泪,说道:“哥哥,你要怎么责骂我都没关系,可不能气坏了身子啊。”

  “去集庆是我让他去的,或许他其时找一个乡下地方,隐姓埋名,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甫玉叹了一口气,“而已,人已经死了,说这个另有什么用呢?那孩子呢?”

  “自从马家失事以后,我就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前段时间随着我到了衢州,他听说你被困九西岳,说什么也要随着来,这兵凶战危的,我哪敢允许,于是将他留在了衢州,如今九西岳打下来了,哥哥无恙,我已让人去衢州接他了。”

  甫玉听罢,对常遇春点了颔首,说道:“这些事也不全怪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马远身上藏有这么大一个秘密,稍有不慎,失事也是早晚的事。”

  兄弟许久未见,自然是相见欢,总有说不完的话,两人同榻而寝,要不是山下有公务,常遇春真想呆在山上陪着甫玉。

  翌日,甫玉这时想起了李青松,让沈立下山接了李青松。李青松伤势已经恢复泰半,见到甫玉,作揖说道:“多谢先生舍命救小女。”

  “李前辈无需多礼,衣女人善者神佑,我虽上了山,但人却不是我救的。”甫玉摆了摆手,有些难为情。

  “不管是不是先生救的,先生有这份心思,也是对我李青松有恩。”李青松说道。

  “他救我,对你有什么恩?”衣玲珑说着,从门口走了进来。她说的话虽然照旧那般不近人情,但已经柔和许多。

  “甫玉,昨天我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衣玲珑走到甫玉跟前,甫玉闻着那股香味变得有些浓烈,那如水般的眼眸淌着无尽的柔情。但衣玲珑的问话,甫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覆。

  衣玲珑见到甫玉不知所措的模样,已经知道了甫玉的答案,噗呲一笑,说道:“不管你听到没听到,我已经做了决定了。”

  “衣女人,你且暂时回避一下,我有话要跟李前辈说。”甫玉说道。衣玲珑听到甫玉如此说,脸上不觉得有些发烫,心里咚咚乱跳,回道:“请便!”说罢,衣玲珑迈着不自然的法式,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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