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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纵横

第六十五章 汉阳闲人

烛龙纵横 齐栋 2455 2020-10-27 20:00:00

  有些危险的不期而遇令人猝不及防,好比说在门外的来人。李青松还没说服徐寿辉,门外便有人叫门。

  “他来得正好,且让我擒住那厮问个明白。”李青松说着就要动手,被徐寿辉一把拦住,说道:“一切还没明朗,兄弟且慢动手,既然兄弟怀疑这陈友谅的忠心,且躲到屏风后,为兄自会试个清楚。”

  见李青松已躲好,徐寿辉已往开了门。

  “臣见皇上屋里灯正亮着,猜皇上还没入睡,正好有件急事要秉明皇上。”陈友谅还没进门,已经跪倒在地,那跪地姿势别提有多忠诚。徐寿辉见罢,赶忙伸手将陈友谅搀扶起来,说道:“友谅兄弟不必拘礼,正好我也有件事要与兄弟商量。”徐寿辉将陈友谅迎进屋,将门合上。

  “不知兄弟所为何事?”徐寿辉说着,倒了一杯酒放在陈友谅面前。陈友谅坐卧不宁双手接过,说道:“多谢皇恩。”说罢,一饮而尽,徐寿辉见罢笑了笑,又斟满了一杯。这回陈友谅没有再喝,而是退却了两步,前倾而跪,泣声说道:“请皇上削去臣的官职,让臣卸甲归田。”

  “兄弟何出此言?”陈友谅所说的话出乎徐寿辉的意料,刚刚他还听李青松说陈友谅要谋反,没想到听到的却是陈友谅的辞呈。

  “自倪文俊覆灭以后,得皇上恩给,友谅有命为皇上,为天完,为万民奔忙,可最近军中有谣言,说友谅有不臣野心,这让友谅心里惊骇,故深夜前来请皇上玉成,让友谅有命回家尽孝。”陈友谅说着,又趴了下去。

  “兄弟也说了,这是谣言,岂可认真?”徐寿辉说着,伸手去搀扶陈友谅。

  “请皇上以社稷为念,莫要因为友谅失了天完军心。”陈友谅仍是趴跪着,不敢起身。

  “若非兄弟勤王,徐某早已身死,兄弟忠义之心,天地可表,怎可以因为军中不实之言而坏了我们兄弟之情,君臣之义?”徐寿辉说着,再次要扶起陈友谅。陈友谅兀自不起,说道:“皇上自然不信这些谣言,可这些谣言在军中散播已久,倘使不制止,友谅另有何威望带兵?为停止这些无端指责,友谅请皇上玉成。”

  陈友谅迟迟不起,其实心里早已料定,徐寿辉虽名为天完国的皇上,实际上就是一个住在汉阳的闲人,如今的天完和徐寿辉已经离不开自己,就算自己怎么折腾,结果都市跟自己的意想的一样,这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兄弟可知,这谣言出自谁人之口?”徐寿辉见陈友谅态度坚决,心里开始有些忙乱,正如陈友谅想的一样,他现在离不开陈友谅的扶持,若是放掉了陈友谅,整个天完国将失去屏障,想要取消陈友谅的念头,必须要消除他内心的疙瘩。

  “臣……”陈友谅支吾说道,“请皇上顾全大局,切勿责难他人,一切就有友谅肩负吧。”

  “兄弟有情有义,不愿说出那人,徐某自会将他找出来,还兄弟一个公正。”徐寿辉正色说道,见陈友谅仍不起,宽慰道:“友谅兄弟乃天完肱骨,一切还得以大局为重,切勿意气用事,起来吧!”

  “臣遵旨!”陈友谅说着,站了起来,“刚刚皇上说有事与臣商量,不知是什么大事?”

  “唉,而已,不提了,”徐寿辉听了陈友谅的阴谋,本想责问,没想过被陈友谅这么抢先一步,哪还能说得出口。

  “难道……皇上对此处行宫不满意,或者是有什么未便利的地方?”陈友谅试探地问了一句。

  “倒也不是,只是我在汉阳多年,风物如旧,心里烦闷,既然我军已占龙兴,何不迁都至龙兴?”徐寿辉说道。

  “皇上开口,臣本该遵旨照办,可如今龙兴新占,残垣破瓦,不堪大用,若迁都至龙兴,只怕会引他人笑话。不外,请皇上放心,终有一日,友谅将会把圣驾迎进多数皇宫。”陈友谅信誓旦旦,让徐寿辉不禁心里一热。二人同坐喝了几轮酒后,陈友谅告退而出。

  “青松兄弟,出来吧。”徐寿辉叫了一声,给李青松也倒了一杯酒。

  “徐年老这就信了那陈友谅所说的话?难道年老没有听出来,陈友谅这是在借年老的手在铲除军中异己。”李青松问道。

  “不信,那又能如何?”徐寿辉满面愁容,适才听了陈友谅的一番话,虽然他态度谦卑,但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都是有目的,厥后再以迁都试探,没想到被陈友谅一口谢绝,这让徐寿辉开始有些相信了李青松的话。

  “那为何年老适才何不顺水推舟,准了那厮的请求。”李青松说道。

  “兄弟想得简朴了,陈友谅既然敢来辞官,定是吃定我不会允许。我若是适才准了他的请求,只怕这行宫之内已充满兵甲,天完安宁得来不易,刚除了倪文俊,已经伤筋动骨,若再折腾,天完哪另有元气与元兵抗争?”徐寿辉举起酒杯,仰起脖子喝了个洁净。

  “难道就任由那厮胡作非为?”

  任由陈友谅胡作非为?这就是徐寿辉现在的无奈之处,受制于人,无计可施。徐寿辉想到这里,满脸悲怆,想当年自己也是威霸一方,如今却只能栖身于这汉阳城里,当一个无事可做的闲人,做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

  “年老,我那日还听到陈友谅提起明眼子,说勿要让明眼子出蜀,若是能请他出蜀,是不是可以与陈友谅抗衡,解了年老的困局?”李青松说道。

  徐寿辉听李青松这么一提,满脸愁容舒展开来,说道:“兄弟,可否帮哥哥一个忙?”

  “请年老付托!”

  “你持我的手谕,立即动身蜀州,请明玉珍兴兵汉阳勤王。”徐寿辉说着,可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照旧不妥!”

  “如何不妥?”

  “陈友谅既然知道要明玉珍待在蜀州,定会在出蜀路上部署了眼线,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恐怕会打草惊蛇,害了明玉珍。”徐寿辉转过身喃喃自言自语,将一杯酒灌下了肚。

  “既然有解困的要领,说什么也要试上一试,请年老放心,我马上出发蜀州,想一个万全之策,解了年老困局。”李青松说着,躬身对徐寿辉一拜,转身翻上了屋顶。

  且说甫玉与刘基在城外等着李青松,两人许久未见,聊起自己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事。

  “刘师兄一个锦囊就把弟弟骗下了山,害得弟弟好苦。”甫玉笑着说道。

  “若非高邮紧急,何须师弟出马,高邮城中军民何其无辜,令人心里不忍,岂能漠不关心?”刘基说道。

  “当初离别师父下山,想起来已经好些日子了,不知师父他老人家可还安好。”甫玉想起鬼面人拿的那串佛珠,心里对师父有些牵挂。

  “我半年前经过羽山,见了他老人家,照旧老样子,只是对师弟你甚是忖量,说你走了,没有人陪他下棋了。”甫玉听到刘基说师父安好,放宽心了些。

  “师兄,可曾将见过一个戴鬼面具的人?”甫玉对于鬼面人如此轻易地取得师父的佛珠,感应甚为不解,刘基下山早,江湖历练多些,于是不禁一问。

  “鬼面人?”

  “师兄知道此人?”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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