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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纵横

第三十二章 沈复托孤

烛龙纵横 齐栋 2389 2020-09-26 12:00:00

  “就是……”徐仲卿话音未落,只听见身后三支毒针应声而至,徐仲卿一心只顾求得朱雀经,难免疏忽,待到反映过来,身后灵台、魂门、至阳三穴已然中针。徐仲卿转头一看,射来暗器的正是鬼面人,痛苦地指着便骂道:“你……你……你,小人。”但瞬间便失去了力气,鬼面人见暗器已成,将身子撑了起来,径直走向徐仲卿,想要结果了他。可那徐仲卿岂是凡人,还没等鬼面人走近,便将三支毒针逼了出来,一跃而起,甫玉抬头再看,已然没了踪影。

  “多谢前辈再次相救!”甫玉作揖道。甫玉虽然没有得知伤害自己的是何人,满是郁闷,但总算让众人都躲过了一劫。

  “你将自己做饵,钓那老贼,恐怕以后不会有安生日子了,日后见到他,照旧躲着点吧,不是每次都那么有运气。所幸,他已经中了我的三支锁魂针,预计近期再也不会出来为祸了。”鬼面人说罢,纵身一跃,也没了踪影。

  因为要安葬邹老爷子,众人身上又多有伤,便在竹苑又停留了两日。这天清晨,只听见屋外马蹄声响起,甫玉听到,惊醒,寻思道:“难道是滇南八骏又回来了?之前众人没有受伤自是问题不大,若是他们硬来,虽然集众人之力还可以应付,但终究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白川进了屋里来。

  “白兄弟,外面什么情况?”

  “还不知道,我听见外面有消息,怕对先生倒霉,便寻你来了。”

  “走,看看去!”甫玉知道是祸也躲不外,于是招呼白川将自己推到屋外。刚到屋外,只听见沈氏兄弟大叫道:“父亲,父亲!”

  但见那沈复也没转头,手拉缰绳,骑着烈云疾蹄而去。

  “沈镖头这是去哪?”甫玉问道。

  沈氏兄弟没有回覆,将一封信递于甫玉。甫玉展信一看,只见信上写着:“徐仲卿杀我爱妻,害我岳丈,此仇不共戴天。往日,老贼武艺高强,复力所不逮,皇天不负,老贼身负重伤,愿能寻其下落,以命相搏,告慰亡妻。二子年幼,不谙世事,若随我去,怕将伤及性命。先生高义,屡次解我危难,事出无奈,再将二子托付于先生,若有命相见,复当头磕黄土,叩谢先生恩义。”

  “唉,沈镖头这又是何苦?”常遇春叹气道。

  “沈镖头为人耿烈,怕是无人能劝,”甫玉看着沈复疾驰扬起的沙尘,回了一句,猛然想到滇南八骏,心里一呼“欠好,高邮有难。”当下让众人收拾行装,往高邮偏向赶去。

  一路无话,纷歧日已入江左境内,甫玉心里思绪万千。虽然朝廷军对高邮城的围堵已退,可浓烈的硝烟仍在延烧,战争的残留弥漫着整片天空。数月的坚持,让这里的周遭百里都变得荒芜,鲜少人烟,只有这皎洁的月光几多还散发着些诗情画意。甫玉不知道他加入了这场战争究竟的对错,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卷入了,就再也无法脱身了。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打破甫玉的心绪。

  “车上坐的可是无缺先生?”来人还未等走近,便在马上大叫道。

  甫玉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只见一兵士骑着一匹快马徐徐走近。“正是在下!”甫玉回道。

  “和州朱元帅有请先生!”

  “你说请就请?我们不去……”常遇春没好气地说道。

  “诶,贤弟,”甫玉打断常遇春说道,“那就劳烦兄弟前边带路吧!”

  甫玉等人随着朱元帅的家将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的路程,终于来到了和州城里。这和州城比高邮城还稍微小了些,但也是城墙高筑,与高邮差异的是,这里人气兴旺,热闹特殊,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更令人憧憬之处。如果说高邮像一幅棺材,这和州城更像是一座围墙厚实的牢狱。

  城里确实热闹得很,特别是刚打了一场胜仗,城里的黎民更是兴高采烈,这些让沈氏兄弟不由地相对而笑。但甫玉并没有被这些气氛熏染,他能想到的永远是战争之下那残酷的情形。是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今的天下,哪另有什么安乐净土?

  “先生,我们已经到了帅府了。”朱元帅家将的一句话打断了甫玉的思绪。

  甫玉应了一声,追随着家将进入了帅府。

  这元帅府里一片通亮,家仆家将在院里忙碌地穿梭着,这倒是有些像大户人家里的大喜宴席。帅府的设宴厅上一个男人正在与分坐两侧的众人饮茶说话,这男人天生长着一副异相,长脸盘,高颧骨,稀松的髯毛,突长的下巴,一对浓眉向上吊着,双眼炯炯有神,虽谈不上孔武,却是异常威严。这男人见甫玉到来,于是快步向前去迎接。

  “贵客到来,本帅有失远迎,来,先生请坐。”男人一边招呼着甫玉,一边将甫玉领到紧挨着主座的座位上。

  甫玉谢过朱元帅,沈氏兄弟等人也在甫玉身后落了座。朱元帅一声令下,便有家仆将酒菜端了上来。

  “这些日子,蒙古鞑子进犯江北,多亏了先生的书信,分析其厉害,本帅这才领兵前往救援,否则高邮危矣,滁州危矣,来,先生,本帅先敬你一杯。”朱元帅说着,端起了酒杯。

  “多谢元帅赐饮,只是甫某自小患有怪病,不适饮酒,请元帅莫要怪罪。”甫玉猜度朱元帅心里所想,但未确定之前,有须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于是借故推脱。

  “哦,那可惜了,我们这些常年征战的人,衣不解带,枕戈待旦,夜不敢寐,只有这一壶烈酒陪伴,这酒中乾坤,说来真是妙不行言啊,也罢,请为先生换上清茶。”朱元帅说罢,与其余众人一饮而尽,甫玉也以茶相陪。

  “听闻先生身世空门,本帅早年也曾在凤阳黄觉寺中出家过,我们也算是出自同宗了。遥想当年,虽然清苦,却也逍遥自在,现如今常在沙场拼杀,已经难有清静,每每想到,本帅便会叹息不已。”朱元帅说罢,又将一杯烈酒下肚。

  “甫某打小起,便跟恩师素斋念佛,虽没遁入空门,但也因此受益匪浅。如今天下纷争不停,那另有什么清静之所。”

  “是啊,当今朝廷腐蚀败政,连年苛税,以致民不聊生,各地方纷纷揭竿而起,不知先生对如今之势,有何卓识?”朱元帅问甫玉道。

  “虽说是群雄并起,却都是各自为政,势力众,战祸频繁,若朝廷分而治之,各个击破,则各地方难保久远。”甫玉答道。

  “先生之意,联合各地方反抗朝廷?”朱元帅又问道。

  “非也,这地方军系繁多,想法也纷歧致,虽弱小,却不平统一调治,联合实在不易。一旦联合,若胜,则群雄杂乱,更添战祸,若败,则群雄四处溃散,越发微弱。”

  “依先生之见,应当如何?”朱元帅所思所问,全是大局,心无沟壑,比起那只有得失利益的张士诚,高下立判,未来若是逐鹿中原,必有此人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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