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一笔大买卖
新屋子做成以后，苏春就搬到上面去住，终于不用住矮又小又黑暗的泥砖房了。
这天她躺在屋檐下，享受着风扇带来的凉风，吃着冰镇的西瓜。
一辆粉色的马车，从劈面的山道跑过，看样子是奔着肾宝丸来的。
就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带来多大的买卖了。
如今啊，求过于供，肾宝丸在世面上的价钱，一路上涨，甚至有钱也买不到。
粉色的马车，来的是女人啊。
不久马车泛起在不远处的小作坊，新厂还没建成，各人只能在作坊里干活。
苏春欠好奇来的是谁，继续躺着。
需要她出头，自然有人上来请她。
过了不久，就见二朵急急遽跑来，气喘吁吁的。
苏春拍着躺椅，推给她一杯西瓜汁，“跑什么呀，看把你累的，来的是谁，让你这么紧张。”
二朵喝口西瓜汁，冰冰凉凉的，一下子凉到了心，不那么紧张了。
“来人，来人是凤姐。”
苏春一下子坐起来，两手撑着扶手。“凤姐？青楼里的凤姐？”
“对。”
“还真是稀客。”苏春又躺下去，笑着摇着摇椅，“你让她上来。”
“这个……”二朵不敢。
“以前你在青楼里，归她管，你自然得怕她。现在你出来了，属于自由身，不必怕她。
且你看她今日，她是自己过来的。不是找中间人，也不是让我进城去，是她自己过来的。说明她有求于我。
你大大方方已往，告诉她就说我让她上来。”
二朵听了也觉得有原理，咬着牙下去，跟凤姐对上。
看着二朵离去的身影，瞧那摇晃的屁股，苏春有些成就感。
二姐刚离开青楼的时候，人形枯槁，只剩一把骨头。
养了这些个月，不仅容光焕发，还长了风姿。
真是脱胎换骨啊！
从二朵那获得消息的凤姐，本是不开心的。
但想到既然来到这里了，不妨多走几步，放低姿态，让苏春看到她的诚意。
凤姐一出门，就见到了横跨的宅子。
崭新的宅子外，放着躺椅和桌子。像是有人在哪里歇息。
凤姐拾步往上，越走越近，越走越看得清晰。
那个胆子大的小丫头，正用一双看戏的眼神看她。
她自认不是个智慧的人，不能完全掩饰用意，被人看穿意图，也是有的，但次数不多。
别人看穿，只是尴尬，可从没像今天这般尴尬。
看穿她的人，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买卖上的老狐狸，而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
被她这般笑着，像是一巴巴往脸上扇。
脸上火辣辣的痛，心里更是难受。
如果不是真有求于她，凤姐都想掉头走人。
“来了，请坐。”苏春也不起来。
一旁的龟公要说话，却被凤姐拦下了。
对于苏春的不礼貌，凤姐只能忍下。
“恭喜苏小姐，您这是发了啊。”凤姐说道。
“小本买卖，算不得发。别看外头都在卖货，其实我赚的不多。”
苏春从一个小翁里，舀出三杯西瓜汁，“大老远的过来，各人也渴了，来喝点西瓜汁，凉快凉快。”
她再从另一个小翁里舀出几块碎冰，均匀地放入杯子里。
晶莹剔透的杯子，显露出西瓜的嫩红色，更是悦目。让凤姐看得挪不开眼。
冰块碰撞玻璃杯的声音，悦耳动听，敲击了凤姐的心。
凤姐虽然执掌着青楼，可也见过这般做派。
就这一个奢侈的行为，让凤姐盘算主意，要与苏春交好。
坐下的凤姐，将西瓜汁端给身后的人，他们见到了这般宝物，胆怯有些不敢拿。
拿了也不敢喝，别说西瓜汁了，他们还没见到这般透明的玻璃杯。
这工具太贵了，舍不得喝。
“是什么事让凤姐特意走这一趟？”苏春开口问。
“这不得问你了吗？”凤姐笑着说，“前不久东风楼的人，找你们买肾宝丸，那头的价钱，一直压着外头的价钱，来青楼的主顾都被她给拉走了。”
在外头，一颗肾宝丸十五文钱，到了东风楼一颗肾宝丸就十二文钱了。
那些低下层的客人，全被那边的给拉走了，凤姐这头明月楼的生意就欠好做了啊。
一个楼子养的人，不仅有身价高的，另有身价低的。
人都被拉走了，那些身价低的女人，怎么过活？
凤姐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事，虽然了另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凤姐这是想和我做买卖。”苏春很乐意，“东风楼每月要二百颗肾宝丸，凤姐这是要几多呢？”
“你也给我二百颗。”凤姐回覆道，“不仅如此，你还得给我些此外。”
苏春的笑意更浓。
这是要说道正题了啊。
“你想要一醉不老丹。”苏春一下子戳穿凤姐。
凤姐有些不敢，她让两个随从离开。
尔后才问有没有可能。
苏春摇头了，“你知道的，我能在这里做买卖，而不被人欺负，靠的就是周大人的路子。
如果我把周大人给冒犯了，这四周的乡绅，或是那些县府衙里的人，不得把我剥皮生吞了。”
见凤姐有些失落。
苏春说道：“一醉不老丹不能给你，但我这里有至尊肾宝丸。
它的功效和不老丹一模一样，只不外名字纷歧样。”
意志降低的凤姐，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苏春喝口西瓜汁，“我这另有一样工具，专门治女人病的。那些羞于说出口的女人病，它都能起作用。”
凤姐再一开心，问道：“是什么工具？”
“白凤丸，阿胶白凤丸。”
苏春继续说：“这两样工具，对别处来说或许没什么作用，但对于凤姐来说，却是拉拢人心的好工具。”
“且这是我拿去讨好周夫人、蔡夫人的工具，卖给你了你也得要守旧秘密。”
凤姐笑容满面，“小东家你大可放心，绝对不说出去。”
不管说不说，这工具注定要私下里卖。
这个社会啊，照旧封建社会，妇人的工具，可不能果真了说。
“你想要几多？”
凤姐想了想说：“二十颗。”
“这工具有价无市，白凤丸每颗只卖十文钱，你确定只有二十颗？”
凤姐咬一咬牙，说：“五十颗白凤丸，十颗阿胶白凤丸。”
“好吧。”苏春也不强求。
白凤丸在私下里卖，卖出去的数量绝对比肾宝丸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