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昭的话如同一把刀刺进穆瑾之的心窝子里。
使得他心中一时间被欺骗的痛苦无限扩大。
穆瑾之的身子微微哆嗦，脸色铁青，眼中的怒意翻涌，良久才冷静下来。
“你到底是谁？”
“即便你今日对我说的这些话，以及这些证据都是真的，但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可别告诉我，你只是发发善心？”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
“我曾经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当初，我掉臂家中阻挡，执意娶她为妻，可谁知她早已结婚，甚至另有两个儿子。”
“她之所以同我在一起，即是看中了我的钱。”
顾云昭声音悲痛，似是陷在了回忆中，周身弥漫这伤心的情绪无法自拔。
顿了顿，又道：“在救了涟漪，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真相，我很是能体会穆兄此时的心情。”
“我脱手相帮，一来简直是看不惯，二来想要结交穆兄这个朋友。”
“我是个商人，多些关系，日后好行事。”
字字句句，有情有理。
很难不让人相信。
“涟漪在你手中？”
“她在哪？”
“带我去见她。”
穆瑾之听她这般说，虽不能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但神色缓和些许。
将酒盏重新斟满，一鼓作气地喝下去。
这才又询问道。
“好。”
“为了她的宁静起见，我将她特意放在了满春苑的后院。”
“穆兄，请随我来。”
顾云昭似是早已想到他这一要求，很是爽快和坦然。
“穆兄，放心，我付了一大笔银钱，将周围这几间房都包了下来。”
“现在守门的都是自己人。”
待两人走到时，顾云昭介绍着开口。
侍卫们纷纷见礼，将房门打开。
穆瑾之率先走了进去。
便见床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低头玩弄着手中的九连环。
“涟漪？”
穆瑾之下意识喊了一声。
那床上的女子似乎有所感应，转过身，露出那张在头发遮盖下的脸。
只见原本的美艳面容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奴是王八。
许是几多还对他有些了解，涟漪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嘴角的口水随即流出来。
这幅模样，怎么看都有几分恐怖。
穆瑾之见此，忍不住往退却了好几步，眼中的嫌弃异常明显。
“她怎么酿成了这样？”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被人一直追杀。”
“我虽已经找医生为她医治，但勉强能令她的神志偶尔清醒。”
“不外，她将所有信息透露给我后，似是用尽了她全部的精神。”
“在这之后，便一直是这种状态。”
穆瑾之听着她的话，也不知作何感想，点了颔首，又看了一眼疯疯癫癫的涟漪，往外走去。
他还记得也是在这满春苑，他第一次见到涟漪。
那时的她，明媚，张扬，眉目间有着特有的风情。
厥后，熟识之后，她的温柔，善解人意，更是令他喜欢。
却不想，他们之间会有今日这一幕。
这一刻，他觉得，他或许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涟漪。
也是这一刻，他知道，日后他不会再为其浪费丝毫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