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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小厨娘不能修仙

第十一章 探寻

谁说小厨娘不能修仙 王辟邪 1190 2020-09-17 21:00:00

  在埋头喝完第四杯茶后,张三有些绷不住了。

  来之前,她已做好了可能会有些尴尬的准备,可来之后,尴尬的水平照旧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心里无比痛恨,当初怎么就非得坚持随着庞仪来眠月楼的,非但帮不上忙,甚至连口都不敢开。

  他俩白昼里在长乐坊和地下钱庄一番探询,得知林双全上个月在长乐坊输光了所有钱财,又找地下钱庄反重复复地借债,这次,他没有之前那般好的运气,越借越输,越输越借,按他每输一次便翻倍下注的赌法,纷歧会儿便欠下了这辈子也还不清的债。他杀红了眼,还想翻倍再借,钱庄掌柜只一句话便堵得他哑口无言:“你拿什么还?”

  见他不吭声了,钱庄掌柜又道:“听说你有个女儿……”

  “不行,秀秀绝对不行!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时机,就一次!我不行能一直输下去的!我只要赢了一次,立刻把钱全部还清!”

  可无论林双全怎样苦苦恳求,钱庄掌柜一文钱也不愿再借给他了。

  林双全又想尽法子去找此外渠道筹钱,可人们都知道他已经把这辈子的钱都输掉了,没人愿意借钱给一条被榨干了的赌狗。

  一月之期已到,林双全欠下的钱连本带利翻了一倍,他已不行能把钱还清。

  探询到这一切的张三和庞仪得出了一个配合的结论:债主很可能带走了他的女儿。

  “长乐坊和地下钱庄的背后都是丁根嗣,秀秀如果被他抓走,很可能被带到眠月楼。”庞仪分析道。

  张三一听“眠月楼”三个字,脸色马上变得苍白。她听说过眠月楼是个什么地方,林秀秀若是被抓到这里,将碰面临什么。

  她咽了口唾沫,眼一闭,心一横,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咬牙道:“无论秀秀姐去了哪儿,我都得去救她。”

  “首先得探询清楚,她是不是在眠月楼。”庞仪注视着张三,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说道,“另有,我去探询就可以了,那里无论如何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要去就一起去。”张三语气坚定,“我刚来岛上的时候,秀秀姐帮了我许多忙,厥后也一直对我多有照顾。她现在遇到危险,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庞仪见她对秀秀情真意切,便将已到口边的“可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呢?”生生吞了回去。他却不知,张三已盘算主意,若林秀秀真是被抓到了眠月楼,她也想到了法子,为救林秀秀出火坑尽一份力。

  庞仪给张三弄来一套蟠螭纹的短袍,配上男子的褶绔和皮靴,让张三找地方换上,张三究竟在夙霞山庄待过一些时日,一摸便知袍面是云锦料子,虽不及当年浮风星雨清姝他们穿的,但在凡人中却是一等一的上品面料。若是在平时,她定会刨根问底,这个只舍得吃馒头的老神仙从哪弄来这么珍贵的衣裳,但如今救人心切,她也顾不得问这么多,赶忙换上一身行头,将头发在脑后盘成髻。衣裳有些大了,幸好是短袍,才不至于太过夸张,张三在靴子的足尖部门填了些布料,又将裤腿塞进靴里,使其不显得过长。

  庞仪也已换上了云锦面的长袍,妆扮得像个贵令郎,张三则像他的小追随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进了眠月楼。

  二人一进眠月楼,鸨母便热情地招呼起来。她是个眼尖的,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张三,便笃定对方是个小女人。眠月楼只招待男客人,但偶尔也有女眷出于好奇,乔装乔妆之后,由男子带着进来玩的,青楼里管这叫“过班”。鸨母心中对前来过班的客人颇为厌烦,若是熟客,便打茶围招待,只不外对女客收取双份钱,若是生面孔,便叫来龟奴,直接打发走。

  今天来的两人她都没见过,凭据老例,该赶人了。可她一见二人的衣着,便觉得来者非富即贵,再定睛一瞧,前面的男子气宇轩昂,面如冠玉,定然来头不小,后面的少女虽然神色拘谨,双手粗拙,身世应该不高,但生得朱唇皓齿,清秀可人,鸨母一时有点拿禁绝她的身份。这么一看,她越发不敢怠慢,连忙叫伙计们端上鲜货果品,点心茶水,对二人殷勤备至。

  一般来说,带着女眷前来过班的客人往往颇为收敛,吃吃点心,听听戏,也就而已。可今儿来的客人行事却出人意料,甫一坐定,他便当着女眷的面要叫女人作陪。鸨母偷眼看向女眷,却见她只是低着头吃茶,一言不发。鸨母心中悄悄叹息——这女人空生了一副好皮囊,却瑟瑟缩缩上不得台面。鸨母经营风月场多年,早已习惯了把女人们当货物一般看待,心里不住感伤,这么好的胚子,自己却不能收来好好调教一番,着实是有些可惜。

  鸨母刚要喊女人招待,来人又提出了奇怪的要求——要刚来的,要肤色深一点的。对第一个要求,鸨母尚能理解,许多客人逛窑子就是图个新鲜,可对第二个要求,她就不禁有些纳闷了,其时的人们多数以白为美,青楼里肤色深的女人们尚且要敷粉以显得白皙,这个客人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鸨母按要求领来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客人都不满意,不是嫌眼睛太小,就是嫌来得太早。挑挑拣拣一番后,鸨母寻思,这二人不是来找乐子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她也不敢冒犯二人,只话里话外体现自己做生意不容易,请客人高抬贵手,要么另寻他处。客人却不理会,只是要求越提越细。

  鸨母总算是回过味来,敢情二人是来寻人的。来青楼寻人的事也时有发生,一般来说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女眷被拐子拐了,转几道手被人牙子贩来的,家人千方百计寻到这里救人;另一类是因为种种原因欠了债,将自己的妻女姊妹卖掉来凑钱的,待到有一天还清了债,赚了些钱,少部门便会前来赎人。

  她又盯着二人仔细审察,判断劈面不是那种欠钱还不上的穷酸,加之若是第二种,女人才刚被卖来,赚钱赎人哪有这么快的?便认定二人属于第一种,前来寻找被拐卖女眷的。遇上这种情况,鸨母是万万不敢认可的,否则一旦遇上硬茬子,眠月楼、人牙子、拐子全部都脱不清关连。

  她赶忙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连道:“二位请回吧,我们这两天没来新的女人。”

  张三将口中的茶水吞下,脸现失望之色。庞仪却似料到了这个回覆一般,从怀中掏出一个檀色木匣,木匣的样式颇为古拙,看着有些年头了。他将木匣打开,匣口朝向鸨母,让鸨母看清楚里面的物事。

  鸨母前一刻还满脸假笑应付着二人,见到匣中事物的一瞬间,立刻双目放光,眼中闪现出贪婪之色。她目光基础移不开,还待细看,庞仪却已将木匣合上,道:“既然老板娘已知道我们二人的来意,还请行个方便。我们要找的人名叫林秀秀,十七岁零六个月,身长约莫七尺,麦色肌肤,圆脸,浓眉大眼,宽鼻翼,鼻头钝圆,手上生了许多茧。若是人在此处,劳烦老板娘将人带出来,我们给出的酬劳,定不会让老板娘亏损。”

  说罢,他将木匣复又放回怀中。鸨母望着那木匣,满眼不舍,一时竟不能自制,伸出右手想去摸,待到伸出半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将手缩了回去。

  张三原本在埋头吃茶,见到老鸨的失态,难免对匣中的物事有些好奇,便也斜眼去看,却恰好被匣盖盖住了视线,瞧不见里面的工具。她本想着,若是能找到秀秀姐,便将这些年收罗的药材当掉,加上这几个月卖包子挣的钱,不知道能不能将人赎回来。没想到庞仪竟也有值钱的宝物,她虽不知道匣子里装了什么,却从老鸨的反映中明白过来,匣中之物定然价值不菲。

  鸨母天人交战了许久,最终咽了口唾沫,道:“眠月楼里是真的没有你们要找的女人,要么二位留个住处,我若遇见了这位女人,便差人见告二位大人前来领人。”

  张三刚要开口留下住址,便被庞仪止住:“那倒不必了,我以后每日都市来问上一问。哪天老板娘若是找到了这位女人,必有重谢。”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鸨母双眼,忽又问道:“老板娘可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女人形貌?”

  鸨母颔首如捣蒜,道:“林秀秀,小麦肤色,七尺高,圆脸,浓眉大眼宽鼻翼,手上有茧子。”

  庞仪貌似满意所在了颔首,在伶人“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的歌声中大步走出眠月楼,张三跟在后面,小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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