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太重,以后注意点!”轻拍肩头,萧芸萱满眼温柔道。
用呆萌的心情看着她,萧茵茵耸耸肩,示意明白。
瞧出眉目,司门瑜彻底蔫了,紧绷的神经瞬间瘫松。
偷瞄萧茵茵都小心翼翼起来,这个不起眼的少女,令他寒凛。
凭空以空间之力脱手的人,居然只是这位小女人!
若是旁边女修脱手,岂不是落得体无完肤的下场?
幸得伤势只在腿骨,这要是换做全身,称做挫骨扬灰也不为过。
极思细恐,犹如降下层层霜雪,灵海变得极端清明起来,脚上的疼楚似乎都削弱不少。
对于司门瑜所说的话,萧芸萱自然没有全信,他担忧会被就地灭口,未能挑明一切,也是情理之中。
这个世界分为五界三天,罗狱天在下,有幽界壮盛;凡天在中,有人界、魔界、妖界三足鼎立;黎天在上,是为神界!
传说神界之中的大修并非真神,泱泱五界能以三天历劫为法飞升而上。
五界三天之中,罗狱界为死灵,灵气稀少而特殊;凡界灵脉遍布,皆能修炼转化,以供修行;唯有神界的灵气最为精纯。
神墓现世的传言就是一个诱人的讯号,也是唯一个能找到通天路路标的时机!
只有踏过了通天路,才气成为真真正正的真神,能遨游宇宙星空,俯瞰天地的至高存在。
但萧芸萱并不憧憬,因为她知道这条路,代表着什么。
时隔百余年,突然多出的神墓听说让她多出一分警惕。
她好奇的是,这个帝国上宗的入宗尺度,以在这些尸源区驻留一炷香而毫发无伤为定判。
正想着,一位中年男子,神色张皇,慌忙赶来。
男子黑黝的皮肤,衣着穿装不算太过招摇,高峻的身躯盈着圆滚的肚腩。
虽有说不清的滑稽,却让人难以动容。
目光稳稳落在萧芸萱身上,没有任何不敬,更没有贪色之意。
余光扫过萧茵茵,脸色又凝重几分,尽管克制得很好,因紧张而滴落的冷汗照旧出卖了他。
“小儿惹恼左右,在下先行赔礼,还望能够海涵!”司门风耀躬身道。
在司门瑜惊诧的神色里,他能感受到父尊,连正眼眷注的意愿都没有。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觉已屏住呼吸,噤声倾听。
连叱咤凤麟城的父尊都对她颔首哈腰,他另有何脾气可讲。
“那些人…”
启齿询问,还没等萧芸萱说罢,司门风耀就率先回复,活像背好了字段一般。
“那些人,在尸源泛起之后,便失去了理智,频繁进出这里,又沾染更多的人来此。”
“这是昨日最后一批禁锢于此的熏染者。”停顿片刻,继续解释,“送来之前,他们就气绝了!”
既然尸毒能熏染生者,使其意志焕然,最终尸化,那么加入护送的人、无法撑过一炷香的人,也定在其中了。
点颔首,司门风耀默认。
“这些尸源泛起多久?”萧芸萱想知道如今人界中泛起的支源存在多久。
“两月有余!”爽性利落,司门风耀回覆道。
“帝都玄灵宗或许会有更多的消息。”似想到了什么,又赶忙提醒一句,“您有入宗资格,今日就能入宗。”
生怕两人不识路又再次折返回来,又递出一份比莫寂那份还要详细的舆图,险些通揽整小我私家界。
这样一份舆图,有价无市的宝物,父尊就这么拱手相让。
司门瑜可记得清楚,当初为了它,神风世家支付了什么价钱。
他这般直截了当的一系列行为,实在太过刻意,从他泛起以来,都保持着太过的紧张。
所给的‘建议’,像极了劝离之举。
“萱姐姐,我们走吧!”拉扯裙角,萧茵茵早就想离开。
下山之前所存的理想,被这段插曲挥散一空。
阴差阳错,触了霉头,不知这是否算出师倒霉。
从她们下山开始,就在层层的监视中走过,无论是明里照旧暗里。
萧茵茵可不想好不容易盼来的自由,就昙花一现的流逝。
这天上人间,地下幽界,萧茵茵都想好好走走。
虽然,环需师父相伴左右,云游四海,岂不快哉?
偏偏师父照旧没有真正放下当年之事,这一次,他又会怎么做?
司门风耀都做到这田地,萧芸萱自然欠好拒绝,拿着舆图向玄灵宗偏向远去。
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司门风耀如释重负般的松口气。
“逆子,你做的好事!”
转而大发雷霆,司门风耀扭头指着司门瑜破口痛骂起来。
好不容易为他争取的名额,被平白刷掉。
重伤之下,哪儿还能入宗报到。
神风世家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愿不出岔子,将这对活神仙送离城池。
司门瑜郁闷万分,心头慌懵。
直到父尊取出十六年前,人界圣都宣布的寻人令,才后知后觉。
惊雷般的声音在脑海炸响,久久不能平静。
“这…孩儿也不知她们会突然泛起在此啊!”懊恼不应,若是悄身退去,不起邪念,亦不会出此差错。
“你可知那位女修是从那边而来?”司门风耀一副叹不成器幽声道。
说时,父尊的背影里明白夹带着一股无比神往之意。
通过那两位黑袍人,司门风耀知晓了一些不流传于世的真相。
“她,是从那位的隐居山脉边走出!”转过身,以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沉沉说道。
后背刺寒,司门瑜甚至不觉腿伤,跳将起来,再顾不得什么。
从父尊那里接过一些抑缓伤情的丹药服下,主动要求回家。
距离那仙山山脉最近的就是凤霄帝国,偏是凤麟城又是最为临近。
近年来,来往此中的人络绎不停,凤麟城得以壮大。
同样的,这小小城池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展露,微弱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外上都仙宗的高眼。
玄灵宗的长老,一定看见了萧茵茵的容颜,一旦上边追查下来,神风世家就是惹火上身。
处置惩罚不妥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人之伤和家族生死相比,显得渺小太多。
然而,司门瑜并没有看到,司门风耀欣慰而庆幸的神情。
如今幽界和人界频频生出异乱,三天大界之内,局势一定有所影响。
“萱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路上,萧茵茵提问道。
刚刚那位奇怪大叔不光不追究伤子之责,还无偿送赠所需之物。
一再坚持请离时,师父就体现出反常的平静。
萧芸萱看似是凭据舆图,前往玄灵宗,实际上,她二人完全就是与之南辕北辙。
一炷香的功夫,已然不在凤麟城。
权当是走错了岔口,绕了弯路,重回正轨而已。
“先驻留离凤城几日,游山玩水一番再做计划,如何?”轻柔明媚,萧芸萱风轻云淡道。
眸光流转,似在思考是否别有目的。
踏足这座城池,繁荣兴盛的气氛令人心旷神怡,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热闹特殊。
琳琅满目的商品杂玩儿,让人应接不暇。
“好,这是您说的,可不许耍赖!”一扫阴霾的心情,沐浴着阳光,萧茵茵辉煌光耀允许。
随后,用那双对世间万物都好奇的眼,拉着萧芸萱,不停尝新。
师父的点心虽说好吃,却也不是人间百味,总要尝遍美食,才不枉费走这一遭。
同一时间,玄灵宗。
三年一度的选灵大典,整个帝国内的大宗都在招收新的学员。
不仅仅是凤霄帝国,人界大泛内,上至顶尖仙宗,下至三流小门派,无不如此。
各个宗门的评判尺度都有所差异,有以灵力崎岖做尺度、有以交锋做崎岖、也有如玄灵宗一样,以处尸源而不伤做判决。
只是,听说玄灵宗在选灵大典之前两月,突改入选规则。
三年之间,各宗都物色不少有潜力的新秀,这些孩子,大多先天灵根不错。
“玄真长老,可是有什么异样?”见他愣神发呆,玄关长老上前询问道。
尸源之地试炼考核的视察事情都是由玄真卖力,玄关则部署前来宗门报到的新学员门生。
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依旧在追念着,翻阅脑海深处的影象。
只见他莫名其妙的撤掉窥视之法,从玄戒中一番好找,摸索出一幅寻人令。
“果真是她!”断喝一声,玄真振奋道。
宛若寻到宝藏舆图一般,心花怒放。
“玄关长老,这里的事情先交由你,我去去就回,若是宗门问起,便以这幅寻人令相示!”
言语凝重,将其置放玄关掌心,飞身离去。
基础等不及玄关的后话,留他在原地木讷石化。
“那不是玄真长老么,怎生这番着急?”
抬头移望,众多门生都冒出一问。
“那也不是你我该体贴的,照旧先进宗门大门再说外话吧!”排后入宗的学员,朝前高呼。
“灵根平平者,去了宗门,也不外是外宗门生,这番着急作甚!”心生不悦,对厥后者针锋相向。
说话时,不停有吃瓜群众看起热闹,话虽伤人,却是实在的实话。
“几位直入内门的新秀都没你神气!”不甘示弱,人群后方不远处传来一言。
人群中言语激化,不多时便嘈杂不堪。
往年,这样的大典都市连续几日刚刚结束。
今后届开始,人界所有宗门的时间都限令一日,强行结束。
有意入宗的门生,在意时间管度亦为情理之中。
选择一个合适的宗门,实则是互利互惠的结果。
门生借宗门为跳板,待出类拔萃之时,能够更易被圣都至高宗门选中。
而宗门,也能借天赋异禀的门生来提高声望。
今日是纳新的第一天,有什么事比接纳凤霄帝国四大新秀入宗门还要迫切?
偌大的帝国内,四位新秀所在的家族也算帝国栋梁。
尽管比不上帝王之家的才俊,也算实力不俗。
“肃静!”
威严之音贯串整个宗门广场,幸亏效果不错,平息下去。
语罢,玄关顿感头大,这烂摊子怎就独自承挑了?
“易伯,长老所去偏向可是凤麟城?”新秀之一的骆玉笙平淡道。
刚至宗门,见此景状,向客卿确认。
“回禀令郎,确是如此!”收回灵念,客卿认真回道。
近日,由骆家分下的十余个名额,都已惠临广场。
除去凤麟城的两个,由玄真长老视察及格之后,方能直接进宗。
大选当日,驻门长老突然离席,实在令人生疑。
“劳烦易伯辛苦一遭,为我查查清楚。”骆玉笙客气道。
他料想,是凤麟城泛起的尸源出了岔子,究竟整个凤霄帝国,就这一处。
“大可放心,入宗而已,何有生伤之境?”瞧出易伯疑虑,骆玉笙自信而语。
“是!”
拱手退身,易云海身形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