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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后传

第十九章 和蚌相争渔翁利 权力迭宕天地移

清后传 荷菡生玓瓅 6131 2020-10-12 11:30:00

  皇上终于如释重负去跟他最心爱的女人和最痛爱的儿子相聚了,放下了并未入主中原的遗憾,放下大清未竟的基业,就这么去了。但是对于整个大清王朝而言现在又面临着历史的另一个转折,新君尚未确立,皇上没有留下任何指定继续人的旨意,王爷贝勒阿哥谁都有继续皇位的可能,一场血雨腥风的宫廷政变大幕已经徐徐开启,各个势力都在摩拳擦掌,不知道会在哪一个时刻冒出来,掀起一片血海。对于皇上留下的的后宫而言却是再一次笼罩在一片悲悼之中。这一年我31岁,而九阿哥福临只有6岁,用孤儿寡母来形容特别贴切,因为除了科尔沁我们没有任何靠山可依。

  姑姑因为皇上的溘然长逝而病倒无法计划整个丧仪,贵妃因为有幼子需要照顾接了天子最后的旨意留于宫内,淑妃和我自然成了后宫主事的人。难得这一次在筹备主持皇上丧仪的整个历程中淑妃巴特玛与我的意见竟然出奇一致,可能是各人面临相同的境地,面对未知的惊骇,也可能在她的心中有另一番盘算,无论怎样,这使得我们暂时弃捐了之前的恼恨,配合把大行天子的丧仪完成。

  前朝一众老臣之前自然是随着天子,现今亦随着实际掌权之人而潮涌。

  与皇上同时代的老王爷只剩下了一个失势的礼亲王,一个手握重兵大权的睿亲王另有他一母同胞的兄弟豫亲王多铎,以及睿亲王的拥趸们,再往下就是皇上的遗子们,肃亲王豪格、九阿哥福临和十一阿哥博穆博果尔。

  肃亲王豪格虽然拥有着太宗天子宗子的天然优势职位,但是他母亲身世低微、位分低微,因而太宗对他并不是十分痛爱,这也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他一直自认为自己虽不是嫡出但皇宗子的尊贵身份足以让他傲视太宗的一切儿子,同时,掌握有一旗的军力,赫赫战功也并不逊色于其他几位强有力的竞争者,唯一的对手虽是他的叔父多尔衮,但是子承父业的信念让他觉得自己继位的可能性险些是最大。加之贵太妃娜木钟对豪格的支持使豪格如虎添翼,蒙古各部的支持即是大清天子最好的依仗。现在太宗崩逝,太宗的两旗军力自然可以归于他的麾下,统有三旗军力的豪格觉得完全有可能与叔父进行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可惜的是,豪格虽然拥有可以与多尔衮匹敌的势力,但是太宗并没有留给他足以和多尔衮抗衡的智慧与情商。

  年轻的肃亲王并没有意识到他目前面临的危机。

  无论从手握军力的情况照旧和硕亲王的身份,尤其在外朝的纷争中显赫战功傍身的睿亲王多尔衮无疑是权中之重,也是众朝臣的拥护者。多尔衮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被皇上玩弄于股掌之上只知道尽忠和赴汤蹈火的小阿哥,他从先汗努尔哈赤时代起便征战沙场,统领将士,运筹帷幄,为大清王朝开疆扩土立下了汗马劳绩。在太宗一朝,他在战争中的指挥作用差异于一般的将军士兵,而他的勇猛赴汤蹈火之能丝绝不输任何一员猛将。现在的清帝国已经险些完全掌控在多尔衮的手中,他的八旗铁骑可以踏遍任何一片土地,他的野心取决于他自己的意愿而不是客观的可能。

  蒙古各部已经臣服清帝国多年,勇猛的蒙古将士也险些都沦为了清王朝铁骑的一块重要组成部门,无论是科尔沁照旧察哈尔,而蒙古各部王爷虽然外貌上照旧对贵妃娜木钟礼敬有加,但是实际上比名誉上的敬重更重要的是掌有实权和能给结盟各部带来真正的利益,这些非睿亲王莫属,再加之姑姑和我的身世,大清后宫和科尔沁即是睿亲王最有力的支持者。

  称帝,他只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者说借口。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多尔衮并没有趁着太宗大丧之际、朝局未稳之时凭借自己的威望和权力直接登上皇位。在豪格多次出言不逊之后他也并未有所行动,他是在忌惮什么?

  “姑姑金安,您今日身子好些了吗?”我到清宁宫给姑姑请安的时候,姑姑正在用早膳。

  “泰儿来了!来,和姑姑一起吃点工具。”

  “昨儿听苏茉儿说姑姑身子见好,今日想着来看看姑姑有没有什么需要嘱咐泰儿的。”

  “泰儿,你真的成熟了,这次大行天子的丧仪你做得很好,比姑姑想得周到齐全。姑姑老了,以后这后宫的大事小情你就得多费心了。”

  “姑姑跟我还客气?您不老,等您身子痊愈了还得继续治理后宫的琐事呢,我就帮着姑姑一起照顾这些小阿哥小格格们就挺好。”

  “刚夸你成熟懂事了就开始顽皮了。都是做了额娘的人了。你看看多尔衮,和你相仿的年纪,已经可以做独掌天下的上将军了。”

  “姑姑,您真的觉得多尔衮只想做个上将军吗?”

  “皇上的这些孩子们这无论谁登位多尔衮肯定是个辅政亲王,坐头把交椅,但是如若他自己想坐那张龙椅,以他的才干是完全可以的,只是肃王爷那边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娜木钟和察哈尔的势力也不会允许多尔衮得了这个名分。”

  “那我们只能无条件地支持他了,究竟对于科尔沁来说,多尔衮才是最好的靠山。”

  “泰儿,别怪姑姑多事,有件事情姑姑说与你听,你放在心上。”

  “嗯,姑姑您讲,泰儿,听着呢。”

  “太宗天子不止有豪格一个儿子,另有九阿哥和十一阿哥。”

  “姑姑是说继位的可能?福临和博果尔才多大?他们怎么能跟——”姑姑没有说话只是神态平和地看着我,而我突然领悟到了姑姑的意思。

  如果让一个有科尔沁血统的孩子继续皇位,对科尔沁来说将会是一劳永逸的措施,因为以后历代的天子身上都市留着科尔沁族人的血,换句话说,让科尔沁的血脉做大清的天子这是再好不外的事情,无论是察哈尔照旧蒙古各部,都将会是科尔沁的臣子。

  “福临,只有六岁,无论是多尔衮照旧豪格他都不是对手,他没有任何工具可以拿出来与他们两个比拼。”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原理你比姑姑更明白。姑姑老了,做不了太多事情也帮不了你太多,但是皇后的面子照旧能在老臣和亲贵大臣之前卖弄一下。他们虽然没有了继位的可能,但是他们皇亲贵胄的身份摆在那里就是最好的依靠,如果他们可以转为支持福临,那就有很大的希望,再如果,多尔衮可以转为支持福临,那么豪格便不是问题了。”

  姑姑一语点醒梦中人,我从未想过让我的儿子,一个六岁的稚子加入到继位大战中来,这对他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对科尔沁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也许我应当重新思考一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代善老王爷离开睿亲王府的时候,肃亲王豪格正在给贵妃娜木钟请安,后宫与前朝诸人俨然自觉归于由蒙古势力支持的两派,原本一直按兵不动的多尔衮突然决意要召集所有大臣在大政殿议事,事关设立皇储,所有朝臣一律都要加入。随后,后宫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艳,那些王公贵族、朝廷重臣的妻妾子女也都被皇后邀请至此,以赏花为由招待宴请。前朝与后宫完全没有任何通讯的余地,大政殿上的众臣丝绝不知他们的眷属现在也身处皇宫大内。

  “列位,皇上丧仪已经完结,守孝完毕,太宗朝诸多事宜也都礼毕,国中不行一日无君,皇位空悬于我国朝政不稳,因此,特由礼亲王和我召集诸位王公大臣于此,商议立新君之事宜。”多尔衮着铠甲站在大政殿龙椅旁边的时候,代善老王爷正坐在他的旁边。

  “现在正是与明朝战事吃紧的时候,若皇位空悬多时,恐怕会让我军将士军心不稳,倒霉于前方战事。”

  “太宗临行前并未留有遗诏,这皇位该由谁来继续?谁能说了算?”

  “这即是召集各人来此的目的,为解决前方战事以及朝廷无君的问题,今日势须要讨论出个结果。”

  “这另有什么可讨论的?睿亲王骁勇善战,文韬武略,又是这大清朝的实际掌权者,他直接继位即可。再说了,我们女真人向来就有兄终弟及的习俗,这皇位睿亲王最合适。”

  “太宗刚大行,尸骨未寒,你怎能说如此不忠不孝之语?太宗天子有宗子肃亲王,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统领三旗,英武威仪,子承父业即是自古以来的规则。”

  “肃王爷又不是太宗天子的嫡子,何来的继位规则?”

  “当年太宗天子也不是嫡子,就是因为才干出众胜任汗位。况且,肃亲王是宗子,立长乃天经地义!”

  ……

  重朝臣争论不休,无非就是在多尔衮与豪格之间选谁更合适。这两位王爷作为当事人自然未便为自己争论什么,只得不做声看着时局的生长。

  此时的御花园一片春意盎然,各色的鲜花争奇斗艳,惹得人好不怜爱。

  “诸位福晋、侧福晋,你们的父亲、良人、儿子在前朝为国家操劳,皇后娘娘和后宫妃嫔甚为谢谢,如今皇上的守孝期已满,今日御花园鲜花盛开,皇后娘娘特命列位来御花园赏花,同沐皇家膏泽,也是为谢谢列位对于前朝的支持。”

  摸不着头脑的列位命妇们不知道皇后娘娘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轻易离开,只好随着众人在御花园赏玩。

  大政殿现在的争论已经白热化,围绕着父死子继、照旧兄终弟及展开了猛烈的纷争。

  “按‘立长’的规则,由肃亲王继续大统,通情达理,顺理成章。且豪格力大超群,久经沙场,屡建军功,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最适合继位的人选。”

  “凭据你的意思,太宗早就该立肃亲王为太子了,但是皇太宗天子生前并未有立肃亲王为嗣的任何举动,这又作何解释?”

  “太宗天子主掌两黄旗,如若皇位由太宗之子继位两黄旗无需变化,依旧保持在皇上手中,但是若有其他人继位两黄旗颜色自然会变化,这如何对得起太宗?”

  “索尼,你这明显是在挑起各个旗之间的矛盾!”

  “好了,各人都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急赤白脸的像什么样子?”

  “郑亲王,您最德高望重,您的意思是?”

  “豪格是皇上的宗子,帝之宗子,理当承继大统。”

  “你看,郑亲王说的是公正话!”

  “郑亲王,我女真人自古以来即是兄终弟及,无论是牛羊、马匹照旧女人。现如今受明朝那些汉人的影响,弄个‘立长’,这怎么对得起戎马一生征战天下的英明汗努尔哈赤啊!”

  朝堂众人不语,谁也不愿意现在站出来当箭靶子。

  看着有人搬出了先汗努尔哈赤,豪格坐不住了,他气急松弛地直接走上前去在向着多尔衮说话的那群朝臣中说:“我乃太宗天子宗子,亲征朝鲜,争战明军我都未曾比十四叔落后。”又冲着多尔衮和代善偏向嘟囔着:“皇阿玛当年也是继续了皇玛法的汗位,有我这个儿子在,说破天也是子承父业,你们看着办!”说完,一甩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政殿。

  “这——这成何体统?”

  “豪格年轻气盛,言语冲撞了列位大人是他的差池,在这里,我代他向列位大人致歉了。”多尔衮向殿下的列位大臣拱了拱手。“但是这新天子的人选照旧要有个结果。”

  “这还怎么议政?候选人都走了。”

  “他这一走莫不是要放弃了?”

  “郑亲王,您看,今日我们还怎么议?”

  “议照旧要议的,列位大人的意思无非就是多尔衮和豪格必须要选一个出来。现在豪格离席,这不代表我大清就没人了。”

  “非睿亲王莫属了!”

  “从一早到现在没有个结果,我看今日是议不出个所以然了。”

  “列位,今日我们也议了良久,忘记跟各人说一声,今日御花园百花争艳,皇后娘娘邀请列位的亲眷进宫赏花,为的就是不拖累列位在前朝为国是劳烦,所以,各人就地休息,品茗用点心,等恢复元气了,咱们接着议。”

  截断了诸位大臣的后院这一招是代善、多尔衮和皇后一起制定的,有了掣肘之因,王公大臣们再也不像上午那样任由随性争个面红耳赤了。眷属都被扣在了宫里,这整个王宫的护卫都在多尔衮的统领之下,他们另有什么可争论的?

  代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列位大人,听了这么久,我也或许了解了列位的心意,各人无非就是忌惮太宗天子有子当不妥立子这件事,既然豪格自嘉滤出了这场竞争,那就是说他面对国是使气用事,此乃帝王大忌!豪格不堪重用。但是各人别忘了,太宗天子可不止有豪格一个儿子,九阿哥和十一阿哥也是天子的儿子。”

  大正殿里一片哗然。

  “是啊,太宗另有其他儿子的。”

  “除了肃亲王,其他的阿哥都才多大?最大的九阿哥才6岁!”

  “6岁照旧黄口小儿的年纪如何能继续大统?如何运筹帷幄?”

  “诸位,稍安勿躁,阿哥年龄是小,但是有诸位大臣和辅政王爷的辅佐何愁不能继续大统?”代善看向多尔衮。

  多尔衮没有料到在他与豪格猛烈竞争的时候半路杀出了一个九阿哥,一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个他心心念念喜欢了多年的女人的儿子。

  “太宗猝然离世,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的旨意,而现在正是我们与明朝的战争最紧要关头,拿下北京城,力主中原近在咫尺,这是我们几代人的希望和为之不懈努力才换来的,难道列位真的希望看到我们大清内部兄弟阋墙,叔侄厮杀以至于给明军一个喘息的可乘之机吗?大殿上的诸位你们许多人是从太祖时候开始就为大金效力的,你们真的忍心看到这一切前功尽弃吗?”

  大殿下的列位王公大臣开始窃窃私语,认同代善的说法。只有多尔衮一小我私家,紧紧抓着座椅,看着代善。

  “十四弟,太宗有子当承继大统,但是幼子仍需要一个得力的辅政王爷来辅佐,你说是不是这个原理?”

  多尔衮紧抓着座椅扶手的手突然松开了。与其用战争和鲜血换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帝位,不如安牢固稳、踏踏实实做一个掌握实权的摄政王或者太上皇,换句话说,有些事情身在其位反而欠好做,但是换个身份就容易多了。

  “即便太宗幼子可立,那么九阿哥和十一阿哥当立谁?”

  “这问题需要问吗?”多尔衮斜蔑了一眼提问题的人。那人瞬间缩了回去。

  “九阿哥人品珍贵,乃先皇亲赐‘有福降临’之名,其母庄妃娘娘系着名门、身世高尚,自先汗努尔哈赤始便颇得重视,素有‘大金福星’之称,其贤良淑德、精通文略,满朝大臣无不钦佩,试问,有母如此,其子可当重任乎?”

  “九阿哥是我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深得先皇的厚爱,由先皇亲授骑射,如此舐犊深情难道不行继任大统?”多尔衮不温不火地说了一番话,朝堂上的众人立刻没了声音。连睿亲王都力挺九阿哥了,谁还敢和这大清国实际的掌权者叫板呢?

  御花园的鲜花娇艳地让人欲醉,淑妃巴特玛纵观整个后花园并不见贵妃娜木钟,她不解地望向我,我走近她附耳上来,“皇上的旨意,大丧期间贵妃照顾十一阿哥不得出麟趾宫,前朝要变天,大清经不起折腾了。”淑妃点颔首,摇着扇子,看向了中贵妇人蜂拥中的皇后。

  前朝紧紧关联着后宫,派系斗争不停,一旦站位失误或者决断失误那就意味着不止一小我私家会失去姓名,是一家乃至一族。淑妃巴特玛在贵妃娜木钟左右多年,早就受够了她的压制,这些年虽然帮着贵妃出谋划策但是大多都是顺水推舟,如今眼见着贵妃职位一落千丈,察哈尔的势力随之衰弱,无儿无女的她在这偌大的后宫中为了求得自保必须择一木而栖。终于,在准备太宗天子丧仪期间她选择了我与皇后这一边。

  这位淑妃虽然从林丹汗后宫开始就一直位居人下,但是她的野心与谋算确是宫廷中少见的,如若用在辅佐帝王上那即是一代贤后,可惜的是她钻营的皆是些见不得光的工具。自从她审时度势觉得娜木钟局势已去后便刻意接近皇后和我,甚至使出满身解数将卖主求荣发挥到极致,以至于这些年贵妃娜木钟所行种种皆有证有据悉数拱手奉在了皇后面前。娜木钟原本只是依仗着自己的身份有些肆意妄为,倒也没有什么太狠的手段,倒是淑妃,在这桩桩件件中都有着她的谋划,现在,眼看着科尔沁在后宫中的势力一支独霸,淑妃立刻倒戈,她想着新帝势须要出自科尔沁或者睿王府,不如早些和察哈尔的残余做了了断。

  姑姑和我自然也不傻,虽然巴特玛带着一些有用的情报投靠了科尔沁一派,但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原理世人皆懂,我们权且留着她,看着她和娜木钟如何相互残杀,果真,娜木钟无法接受这些年紧抱着她大腿为她出了许多阴损招数的巴特玛对她的叛逆,在前朝后宫尚未稳定无人顾及的情况下,悄悄料理了巴特玛,向慈宁宫报来的时候只是说淑妃忖量先帝伤心太过,自己生殉了。

  得了赏赐的皇亲贵胄女眷们鱼贯出了宫门,各回各府,继续期待着她们的父亲、丈夫、儿子归家。这一日,大清朝变了天,崇德后宫的对立职位也彻底被颠覆了,永福宫从崇德五宫的最后一位跃居与清宁宫并列的位置;这一日,科尔沁女人在大清朝后宫的后位牢牢稳固,蒙古草原原本支持察哈尔的部族也纷纷开始转向支持科尔沁。从今后,科尔沁酿成了大清王朝的后妃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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