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帖是几天前送来的,信函的意思蕴藉而深远。为此,住持专门将徐义叫已往,嘀咕了很久。
其实,这原来就是徐义所期望的。
公明殿究竟是个道观,从煤炉子和煤球制作开始,徐义就感受不太合适了。
首先是铸铁的问题,朝廷管控铁器,虽然也不是不让玩,是不能玩的多了。
你囤积一大堆铁锭,谁知道你是不是铸造武器?
铜锭就更不用说了。矿产资源富厚,可惜勘探和采矿能力差,大盛朝也是缺铜的,更况且另有空门、道门动不动就铸什么铜像。
将公明殿作为基地,原料采购上就受制太大。
虽然,将这些显露在李炜和崔珪面前,徐义还想告诉这两位大佬······我不止是个医生,另有个聪慧的脑袋,通晓万物。
吹了,吹吹也不交税。不外在这时代,徐义有胆子喊一声:小爷是天下第一智慧的脑袋,除了写字。
说正事。
山门前的外交结束的很快······都嫌冷。很快就进了公明殿的大殿了。
一个个都跪坐着,徐义实在是受不了这姿势,跟后世某国一样,别扭。
他哪知道,后世某国完全是学现在盛朝的,待以后会知道的。
徐义来到公明殿,也没谁要求过他怎样,看人家都做的舒坦,徐义就立誓,指不定哪天大方了,把太师椅搞出来,我看你们选择哪个?
很想看看他们看着太师椅流哈喇子呀。
很不专心。
开场白结束了,反倒缄默沉静了。
“我说,咱能不能随便点?”说这话,徐义就把腿伸直了,还捎带长出一口气。
谈判嘛,照旧相助性谈判,没有其他选择的相助性谈判,虽然有点分赃的意味,也没须要搞得这般正式。
徐义这一说,让李炜和崔珪倒是觉得自己着相了。
“玄成道长,徐小郎君,我等也不客气,那就实话实说了。”
“此次上山,主要是为煤炉子、煤球以及酿酒而来。”
“节帅将煤炉送至长安少量,往来书信皆是求购者。公明殿限制太多,节帅有意相助。”
“来时节帅与崔珪商量过,公明殿出秘法占四成,我等组织营造、出卖,各占三成······”
话里说的是公明殿,眼睛看着徐义。
崔珪先提出来,这是留着缓冲,即即是有什么谈不妥的,另有最后信安郡王、陇右节帅决断。
看来人家也不仅仅是官员嘛,对于商务这套也很在行。
徐义也在行······又自夸。多了这千多年的见识,没见过猪,也吃过猪肉,就是没撵过猪,那也是知道猪粪味道的。
另有就是,这一次上山,各自带着下一代的翘首,或者说下一代的话事人,很明显是觉得徐义还小,他们俩陪不起,把小一辈带来,代表着整个家族相助。
都等着徐义开口呢,不管是来宾照旧公明殿的主人,在崔珪说完了,没人吭声。
“不妥······”
徐义顿了一下,想看看诸位的反映。
你们倒是着急呀?看你们的脸色都凝重了,着急呗,变脸呗,好让我来个大转折······那才爽呢。
可惜,照旧没人吭气。
就是那崔涣和李峘,都是我脸依旧。
不亏是各人族的继续人,这修养确实了得。
不玩了。
“煤炉和煤球,节帅和长史占七成,怎样分我不管,我只求一点,公明殿有永远的营造权,仅限于自用、赠送,不得用于销售。”
又顿了一顿,想看看公明殿这群人有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这三成里,我留两成,一成归公明殿。”
“徐令郎,这样不妥。公明殿可以营造自用就已经是天大的自制。”
玄成子真不是当着李炜和崔珪的面显示高尚,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至于道门不耻钱财俗物的气势派头,他就不献丑了。
“住持,我徐义也是出自道门,公明殿是我的根。”
相助的基础是平等。面对一个皇族,一个门阀世家,徐义是孤身一人。
他早考虑好了,唯有拉上也有源远流长的道门,他才有可能在这次相助中有分量。
至于英国公,什么高平北祖上房徐氏,徐义压根没指望。
虽然,这玩意儿照旧基于一个诚信,真要是李炜和崔珪踢开他,徐义只能找个犄角旮旯偷偷的哭。
这玩意儿实在没几多技术含量。
另外,徐义也想告诉公明殿,咱们要一起坐实我是孙思邈传承人这一点。
比不了名头,咱就比名头。
这也算是筹码的一种吧。
这没有不能允许的,已经超出了李炜和崔珪来商量的条件许多了,真的没什么不能允许的。
说起来这事他俩算是摘桃子,自然也是领会了徐义送炉子的目的,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出乎意料了。
甚至还看了看自家的子侄,意思是,学着点,看这徐小郎君的大气。
人家有恩与己,面对这源源不停的财源,说舍就舍去了。
真的把徐义想错了,他不是大气,是想苟着。
你们在前面冲,我躲后面捡钱,多好。
咱身子弱,孱弱的肩膀扛不起多重的担,你们先······
“节帅、长史······”
“义哥儿,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想我和节帅能当得起你一声叔伯吧?”
“正有此意。义哥儿,若是你觉得我与长史占了你是孙神仙的自制,那就另当别说了。”
李炜接着崔珪的话头,又赶了一句。
我的天,我这是要上天呀。一个门阀世家,一个郡王,居然都成了我的叔伯?
徐义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受,不会是陷阱吧?这两样都市掉,结果大差异呀。
这···这···这······我嘞个去。徐义有点傻眼了。
“徐令郎······”
不止凌风子,玄成子也替徐义着急了:你倒是允许呀!愣什么愣?
这场所,凌风子没有说话的资格,玄成子喊徐义了。
“呃······崔叔、李伯伯,我是一下子被幸福砸晕了。能认崔叔和李伯伯,是小子的荣幸。”
不管是陷阱照旧馅饼,当下来看,似乎没什么坏处,自己有的都是脑子里的,他们有的却是整个大盛都能看到的。
有自制不占遭天谴!
徐义收回腿,再身,显得一点激动的向前,先对着李炜,跪了。
再转到崔珪那边,也跪了。
别想多了,是单膝。虽然徐义苟一点,他不是贱,只不外不想这声叔伯就这么轻松的认了。不能就这么说一说、喊一声。
得见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