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圣植会
尖锐的机翼划过云层,“挑战者”像是一只巨型飞鸟,盘旋在布拉纳城上方。
从飞机上向下望去,满眼尽是金黄色的晨光。金色的日轮在天边徐徐升起,耀眼的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照亮了整片大地。
莫云看到了沟壑起伏的大地、山川、河流,另有交织的公路。来自四面八方的公路交织搜集于一点,那就是布拉纳城。从高处看起来,都市像是一块巨大的横卧在大地上的灰白色影子,看不到边际。
“已经与布拉纳机场塔台控制室取得联系,十分钟后降落。”
航行员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
“我们到了之后,先找组织在这里的分部。”康纳说。
“组织在这里也有分部吗?”冷珊红问。
“我们在每一座都市都有分部。”
莫云俯视这座都市,飞机的高度正在下降。他能看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一架架飞机像是洋火盒般巨细,机场内秩序井然,一片宁静。更远处是都市内部越发高峻的衡宇,一栋栋灰白色楼房平地而起,形成了一片钢铁森林。
“他们的行动很快。”康纳说,“灾难发生后,他们肯定就立刻关闭了相关口岸,展开了大规模的筛查,关闭门路和交通,阻遏熏染源。到现在,这里已经成了幸存者的天堂。”
“究竟什么情况,预计抵达之后才知道。”
十分钟后,飞机徐徐降落在布拉纳机场的2号跑道。
刚下飞机,迎面就走来几名身穿明黄色衬衫的年轻警卫,为首一人是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白人女性,她穿着宽大的褐色长衣长裤,眼神里充满了智慧和宁静。
“接待康纳先生和执行者大人来到布拉纳。”她开口道。
“你是谁?”康纳问。
“我是组织在布拉纳城分部的领导人,维雷娜。”中年女性敬重地回覆。
“维雷娜……我们之前见过吗?”康纳问。
“没有见过,但我听过康纳先生的名字。”维雷娜说。
“我们走吧。”康纳点颔首,“你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吗?”
“是为了植化病?”
“没错。”
“请几位跟我来。”
维雷娜带路,莫云几人随着她走出机场。一路上,见到维雷娜的机场事情人员都对她低头鞠躬。一路流通无阻。
机场外的公路上停着几辆玄色吉普车。
维雷娜坐在驾驶位,康纳坐在副驾驶,莫云和冷珊红坐在后排。车辆徐徐启动,驶上公路。一路上,莫云有些好奇地审察着周围的情况,仔细视察着这里的街道和行人。
“你们是怎么能这么迅速防范植化病流传的?”康纳问,“你们分部有先知吗?”
“是的。”维雷娜点颔首,“这是我们的幸运。”
“她还预测到了什么?”
“先知说,这场灾难最终会被我们解决。”维雷娜双手合十,虔诚地说。
“是吗?”康纳不置可否。
莫云心里泛起了浓浓的疑惑,“先知”又是什么存在,难道也是具备特殊能力的人吗?听这个名字,先知似乎拥有能预测未来的能力。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座都市能预先防范植化病的发作也就屡见不鲜了。
吉普车驶过公路,离开机场。
一路上,莫云看到周围的行人很是稀少,偶尔有几个也是形色急遽。每隔几百米的距离,就能看到路边修建有水泥墙壁围成的碉堡和检查关口。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幸存者,必须接受很是细致的检查,才气进入布拉纳。
机场外属于郊区,但许多地方都在修建楼房。起重机和大型工程设备正在运转,塔吊林立,灰尘扬起,形成烟雾——他们宛如穿过了一个大型的机械厂。
“进入都市的幸存者,必须凭据职业,划分到都市建设小组中去。”维雷娜解释道,“布拉纳现在很是稀缺人才和资源,而且随着涌入的幸存者越来越多,都市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所以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扩建都市,修建碉堡,而且派特勤小组清扫那些植物。”
正说着,吉普车徐徐停在一道关卡前。
几道披着绿色长袍,手持冲锋枪的年轻身影拦住了他们。
“什么情况?”康纳皱眉道。
“我来处置惩罚。”维雷娜心情严肃地说,随即她走下车,与为首的绿袍青年谈判起来。
几十秒后,那名穿着绿袍,手持枪械的年轻人走过来,往车里扫了一眼,随即冲着维雷娜点颔首,示意他们可以通过。
吉普车再次出发,往市中心开去。
“适才是正常检查。”维雷娜解释道。
莫云微微颔首,体现理解。
“你给我们介绍一下都市的情况吧。”康纳想了想,把手往后一指,“忘了介绍,这位是我们驻扎在上岛基地分部的指挥官冷珊红。”
“你好。”冷珊红冲着维雷娜打了个招呼,后者也颔首回应。
“莫先生作为执行者,居然也亲自出动,看来对这次危机很重视。”维雷娜若有所思地说,“虽然我们“新世纪”在城内有一定职位,但并不处于决策主导的位置。现在城内主要由几股势力组成,排在最前面的就是圣植会,其次是我们,然后另有军方和一些工人组织。”
“生殖会?”冷珊红疑惑道。
“不,是圣植会。”维雷娜说,“就是适才拦下我们的那群穿着绿色长袍的人。这个组织是灾难发作后才泛起的,由各行各业的人组成,成员最多,话语权也最大。他们把那种可怕的植物看成信仰,当成神一样顶礼膜拜,还把唯一的一个能免疫植物孢子的孩子尊为圣童。”
“把植物当成神灵?”莫云终于忍不住开口。
“是的,执行者大人。”维雷娜敬重地说,“虽然听起来有些谬妄,但他们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呵呵……这也很正常。”康纳笑了笑,“当我在上岛机场第一次看到那些植物铺天盖地的样子,也吃了一惊,更况且是那些普通人呢?换作几年前,说不定我也会绝不犹豫地加入他们。究竟,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了信仰,就即是失去生存的希望。”
“是的。”维雷娜点了颔首,“灾难面前,就算没有圣植会,也会泛起此外宗教组织。这是许多人的希望。”
冷珊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莫云也微微皱眉,进入布拉纳后,他很难把这里和自己见过的任何都市联想起来。
硬要说的话,布拉纳像是一座多民族配合生存的都市,一个庞大的混淆体。它的都市规模不算小,但相比于纽约这样的国际多数会另有些差距,而它的街道上不仅有像维雷娜一样的白人,另有黑人,另有黄皮肤的人。种种肤色的人配合生活在这里,不知道是原本就如此,照旧灾难发生后逃难而来的幸存者混居在一起。
不外仅仅从都市的风貌和修建特点来看,这里倒很像是现实中欧洲的都市。
“你见过圣童吗?他是什么来历?”莫云问。
“见过两次。”维雷娜一边开车,一边说,“都是在他们举行的祭祀运动上。在这里,每隔三天,圣植会的人们就会聚集在一起,举办配合的信仰运动,参拜圣童,洗涤身体和心灵的罪孽。”
“圣童多大?”冷珊红问。
“或许八九岁……”维雷娜说,“至于来历,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外我听说,她是从东边来的逃难者,怙恃已经在灾难中死掉了,只有她不知为什么,接触了植物,依然活了下来。”
“她?”
“嗯,是个女孩子。”维雷娜颔首道。
吉普车穿过街道,门路两旁的楼房逐渐高峻起来。路上的行人也徐徐多了。沿路都有难民落魄地坐在街头,另有人衣不蔽体,躺在路边。但总体上看,都市的秩序还算完善,没有大规模的骚乱。
吉普车驶入一条主干道后,迎面驶来几辆装甲车,车上架设着重型机枪,另有火焰喷射器,穿着绿色制服的特勤队员心情严肃地坐在车上,与吉普车擦肩而过,似乎铁质的雕像。
“这是执行任务回来的特勤队。”维雷娜介绍道,“每天都市有数十支像这样的小队离开布拉纳,接应周边都市逃来的幸存者,同时卖力清理那些可能会威胁到都市的植物。”
“但这不是与圣植会的焦点相违背吗?”康纳说,“那些人把植物看成神灵,但特勤队却在清扫和杀死植物,这不是亵渎的行为吗?”
“特勤队是我们支持的组织。”维雷娜叹气道,“正因为这样,他们在城里很受排挤。”她摇摇头,“但如果没有他们,都市的宁静将不复存在。圣植会里有些人也明白这一点。”
“原来如此。”康纳点了颔首。
“我们接下来去哪?”冷珊红问。
“你们舟车劳顿,不如先休息一下吧。”维雷娜笑着说,“我先给三位找地方住下,然后你们可以吃点工具,整顿一下,顺便了解当地的情况。”
“也好。”莫云用手撑着下巴,凝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
他也明白,当一小我私家刚进入陌生的情况,很是需要时间,去适应周围的情况。许多离家的高中生,刚进入大学时,会感应茫然失措;许多离开家乡去“北漂”,去外地打工的人们,在许多个平静的夜晚,也经常感应孤苦无助。这是很正常的现象,而食物,就是一个资助人们更好地适应情况的方式。
这或许是因为,用饭这件事,从看法上看——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就会和“家”联系在一起。
与此同时,他也需要时间来适应这座都市的情况,了解更多的情报。俗话说,知己知彼才气攻无不克。依照当前的情况来看,布拉纳城内的势力错综庞大,想要接触到圣童,应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不如放缓节奏,一步一步慢慢来。
二十分钟后,吉普车停在一栋约莫有十五层高的玻璃外墙大楼外。
“这是哪里?”康纳问。
“这是我们的总部。”维雷娜说。
“我们住在哪里?”
“我给您三位部署了十五层的客房,那里可以俯瞰整座都市。”维雷娜笑道,“另外,这里的三楼以下都是饭馆,您几位可以选一家去品尝一下。虽然灾难之后全城的粮食都比力短缺,但因为特勤队伍是我们在支持,所以粮食和物资都是优先供应我们的。”
“很好。”莫云点颔首。
“还真有点饿了。”冷珊红在一旁小声说。
几人走进大楼,穿过大理石铺成的大厅。他们看到了四周热闹的景象,这里的三楼以下全是饭馆,大厅的四面都是大门,不停有人进进出出,许多人都来这里用饭。周围的一圈店肆都被开放,店面看起来都很整洁洁净,里面的客人也是络绎不停。
“吃什么?”莫云问冷珊红。
“吃米饭吧。”冷珊红环视一圈,指了指右手边的一家小店,“这里有卖咖喱饭的哎……我想吃……”
“可以。”莫云点颔首。
“真的吗?”她问。
“女士优先。”莫云微笑着说,“康纳,你呢?”
“我也一样,吃什么都可以。”康纳耸耸肩。
“那我们走吧。”
维雷娜随着三人,走进咖喱店。老板是一个黄褐色皮肤的中年男人,穿着土黄色的衬衫和灰色长裤,很是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加点辣椒,老板。”冷珊红招呼道。
“好的。其他几位呢?”
“我不要辣椒。”莫云想了想。
“我也不要。”康纳随即说。
“我加一点。”维雷娜微笑道。
“没问题。”老板笑呵呵地走进厨房。
就在四人刚刚坐定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的大厅传来叫骂声和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神色张皇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冲进店里,躲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下面。
“给我出来!我看到你了!”
一个穿着绿色制服,身材高峻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走进店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