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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若是诺言

第11章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真心若是诺言 小乐即安 10164 2020-11-18 09:33:58

  我拿起桌上的一把木梳,将镜中这个女人满头枯黄的头发,仔细梳了梳。我左右照照,嗯,看上去整齐了不少。桌上一堆瓶瓶罐罐,我都不认识。似乎有瓶舒肤佳我认识,于是我挤了一点,涂在脸上。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她,好象变得顺眼了一点。

  我终于一步一步磨蹭到房门口,叮一下,扭开了房门。我伸出头去看了看,外面是一间很大的客厅,里面没人。看来那个大叔出门了。太好了。我一下子蹦出来,这个屋子真大真新,看来我以后还挺会挣钱的,呵呵。

  哎呀,那个大叔知道我的名字,还和未来的我住在同一个屋子里,这说明什么?突然之间我感受自己的脸上提倡热来。他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我未来的丈夫吧?

  我踢了踢自己的脚,羞窘起来。一边羞窘,我一边问自己,陈诺,你的眼光怎么这么差?他完全就是小龙同学的反面教材啊好吗!

  嗯,好象也不能说你的眼光太差。好象那个大叔长得也蛮帅的。

  这么说起来,屋里那张巨幅彩照,就是未来的我,跟他?不行,我得再回去看看,彩照上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是不是我?

  我正准备提脚回房去,有人说话,喊住了我。

  “陈诺,坐会吧。我想和你谈谈。”

  我抬头,是那个大叔,他从旁边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他还在家,没出门!我满身紧张了起来。

  然后,他从我身边,一阵风般地走过。十七年后的我,比我自己已经高了不少,但这小我私家比十七年后的我,还要高了许多。他走到沙发前,重重地坐下,缄默沉静地看着我。

  我小心翼翼,走到侧面沙发前,慢慢坐了下来。

  他想要跟我说什么?我最好不要穿帮,我可不想破坏自己未来的美好人生啊。

  我坐在那里,不敢看他。这个大叔的气势真的让我感应畏惧。他好象很生气,态度很冷漠。难道未来的我跟他打骂了?

  好象这么一直不说话也不太正常。于是我抬眼看了他一下,他正好也看向我。我吓得赶忙又低下了头。我用手捏住了自己的衣角,很局促。突然我才意识到,我身上的衣服照旧睡衣。我一下子满脸发烫,迫切地站起来说,

  “哎呀,我去换个衣服。你等我一下,有事待会儿再说。”

  不等他回覆,我一个箭步朝我出来的房间冲了已往。

  我拉开衣橱。哈哈,未来的我衣服真多,真悦目,太棒了。我美美地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外面那个大叔还在等我。于是我犹豫半天,终于决定拽出那条看上去很悦目的粉色圆点连衣裙。我换下了睡袍,给未来的自己套上。好象有点紧,勉强拉上身。这个未来的女人,身上肉太多了,至少比我多一倍。我一边吃力地拽裙子,一边有点欠美意思地想,我到底是吃什么工具吃得这么胖的呢?

  我轻轻走出了房门,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大叔立即抬眼看我。他的眼神,似乎带着一种错愕的感受。另有一点惊讶。

  哎呀,我干嘛妆扮了给他看啊,他长得一点都比不上小龙同学好欠好。我突然感受十分羞涩,不敢靠近这个大叔了。于是我慢慢走到侧面沙发的背后,牵着沙发的后缀流苏,对他说,

  “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吧,我肚子饿。有没有早饭吃啊?”

  他一言不发,从沙发上咚地一声站了起来。他从我身边经过时,我赶忙往沙发上靠了靠,让路给他。纷歧会儿,他的声音传来。

  “早饭在桌上,过来吃吧。”

  哈,原来他和妈妈一样好,看着满脸不兴奋的样子,实际上还会给我准备早饭呢。我心里有点兴奋起来。

  这小我私家,他叫什么名字啊?这可有点费思量。或者,我可以像电视剧里那样,喊他那个什么,老公?哎呀,陈诺你太坏了。你刚刚还在日记里写,要做一个好小孩的。托付,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别把人想歪了好欠好。我不这么喊,我该怎么喊呢?我又不知道他姓甚名谁,难道我要喊他喂?或者,那个谁?我看这家里也没有其他人,看来我们还没有孩子,也不能喊他什么娃他爹之类的称谓吧。

  算了,老公这个称谓,我是有贼心没贼胆,绝对不行能喊出口的。这么办吧,今天是星期天,我们肯定要出门,出门肯定会遇见人,到时候看别人怎么称谓他,我不就知道他的名字了么。至少也能知道姓吧。好比别人叫他张三,那我就也叫他张三。别人叫他张先生,那我以后就叫他老张好了。对,就这么办!

  对了,我为什么会认为这天一定是星期天呢?

  十七年后的现在,或许国家已经实现了一周事情四天、休息三天呢?

  或许今天是星期一,但同时照旧一个休息日呢?

  所有的星期几里,我最讨厌的,虽然就是星期一了。最惆怅的时候,没错,那就是星期天的晚上。那种在幽暗的压力中,期待着紧张忙碌的下一周到来的感受。

  他们家的餐厅也很大。不向阳,但光线很好,一室温馨融融。窗边一盆一人多高的绿色芭蕉叶,伸展着大大的叶片,珠圆玉润,水灵灵又很有气势的样子。

  我走到餐桌前,惊喜地看到桌上的早餐很丰盛。清粥小菜,蛋黄包,蒸饺,另有我的最爱!荷包蛋。旁边立着一杯牛奶。我端起来喝了一口,奶香浓郁,温度正正好。我愉快地挺直了腰,深吸一口气。一筷子下去,准确地夹起了一只荷包蛋,一口咬下去,一股油香,真好吃。一碗粥,一只蛋,只花了我半分钟就咽下肚了。牛奶我已经动过了,得全部喝完。于是我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口。肚子有点涨,可能吃得太快了。

  吃饱了之后,我才想起来,我是不是应该礼让一下主人?

  我想了想,大着胆子朝屋里喊了一声,“喂----你也来吃早饭吧?”我照旧喊了那个陌生大叔“喂”。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称谓他。

  有脚步声传来,在餐桌前站定。我抬头朝那人笑了笑,双手抱着牛奶杯,有点胆怯地看着他。突然想到,礼多人不怪,现在我该说点客气话吧?

  “谢谢啊,早饭很好吃。太丰盛了。你也来吃点吧?”

  他站着没动,一脸木然。我看了看他的心情,又看了看桌上的碗碟。举手指着那些剩下的早餐说,“这些我都没动,都照旧洁净的,你可以吃。我已经吃饱了。”

  他闷声应了一句,“我吃过了。”

  “哦。”

  既然吃过了,那就要收拾,扫除卫生。我看他没动,那就说明男女平等,这应该是归我干的家务活了。我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把餐桌上的碗碟收到旁边的厨房里去。那是一个现代化的厨房,种种家电都显得很新颖,让我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我将三个碗碟摆在操作台上,又去餐桌上,小心地将剩下的几碟收进厨房。

  看着操作台上的几碟工具,接着该怎么办?好象我在家也没干过将碗碟收进厨房之后的事了啊。我站在那里,有点尴尬。

  身旁有个机械突然启动,发出嗡嗡的声响,吓我一跳。我转头去看,是一个巨无霸的冰箱,比我家的大一倍的感受。外貌还带着一个电视。奇怪,谁会站在冰箱前看电视啊。照旧正对着厨房门的。站着看电视不累吗?看来,科技生长也会带来浪费。

  我回过头,那个大叔还站在餐桌前,一动不动地瞅着我。他是不是也觉得我今天看着特傻?差池,他会不会觉得我的行动很奇怪?看出点什么差池劲来了?

  我有些紧张起来。我将双手交织握在身前,朝他努力扬起一个笑容说,

  “那个,我们现在做什么?”

  他回转身朝客厅走去,丢下一句话给我,“跟我来。”

  原来他非要我坐到沙发那里去和他谈话。为什么成年人都非要一本正经地坐在一个地方,摆出一个认真谈话的架势才气谈话呢?为什么人们就不能站在厨房的门口愉快地攀谈呢?这完全是形式主义啊,真搞不懂。

  我跟在他身后一米,亦步亦趋。一边走,一边审察着他家的屋子。啊,原来这就是我未来的家啊。很现代,很温馨,很舒适。不错不错,我喜欢。而且,走在我前面的那个,我未来的“另一半”,好象还挺会做家务的么。我想到这里,觉得有些羞涩,欠美意思起来。

  我想,我的脸一定又红了。

  那个大叔好象背后长着眼睛一般,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我。正好一下抓住我将手臂朝前伸展反转,还带着一脸坏笑的样子。他的眼神沉静,略带疏离,让我一呆。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老实实地垂下了头。

  他再一次在沙发上极重地坐下来,心情严肃。这一次,他从茶几旁拿出了一个玄色的公牍包,从里面抽出了一份文件。他将那份文件,默默地拿在手里,没有作声。好象在思考着什么。

  我觉得有些好奇,凑已往看了一眼封面。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三个大字,《协议书》。

  “什么协议书?”我好奇问他,“你们要买屋子吗?”

  “你家这屋子已经够大了。”我环视四周,情不自禁地对他说。

  那个大叔一直没说话。他将那本协议书,轻轻地放在了玻璃茶几上。然后,他用双手耙了一下他的头,再交握在一起。

  怎么,他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看他一直没动,也没说话,便将他面前的文件抽了已往,打开来看。欠美意思,我也知道我这么做,胆子太大了。但是,他拿出来,却又不说这是啥玩意儿,人之常情,我总有点儿心痒难耐吧?到了这个田地,不让我看是不行能的。

  再说了,我发现,无论这是一场梦境也好,是我乘坐了时光机械也好,至少在这一刻,在清粥荷包蛋牛奶下肚之后,在这种温暖踏实的牢固里,我突然感受到自己成为一个完全的大人的那种欣喜和痛快酣畅。

  哈,你们大人在做什么,我也要做。你们能看的工具,我也要看。文件。我这辈子都还没摸过什么文件呢。我一把掀开那本白色的文件封皮,高声地念了出来。

  “男女双方于2013年8月18日在中山路民政局治理结—婚—挂号手续”,我磕碜了一下,又接着念,“因协议人双方性格不合,伉俪情感破裂,无法继续。。。”

  我的声音骤然小了下去。我心中惊异,快速地扫过手中文件的抬头。男方应臻,女方陈诺。而女方的出生年月日,正是我本人的生日!

  我惊讶地看着他,膝盖一软,一下子坐到了沙发上。那本白色的协议书,从我膝盖上滑下,啪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什么,这位大叔,这位我未来的丈夫,他要和我离婚?!

  另有,他名字叫做,应臻?

  应?挺稀有的一个姓。

  好可笑,我知道他名字的第一秒钟,竟然是因为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而且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又惊又窘。怎么会这样啊?我无意中从梦境里穿越来看自己十七年后的生活,难道就是来见证自己是怎么离婚的吗?这也太倒霉了吧?伉俪情感破裂?!2013年结的婚,现在看起来才是2016年,就要离婚了?这似乎也太儿戏了吧?这婚姻的保鲜期也太短了吧?

  陈诺,你怎么这么遇人不淑啊。果真,帅哥都是害人精!昨晚你还祝福张慧呢,现在你自己也要被人始乱终弃了!

  我感受自己的脑袋腾地一下,又涨又热。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坐在沙发上的大叔,也在不言不语地坐着。我现在该怎么反映呢?这可是十七年之后我自己的生活啊。我该如何反映是好?

  妈妈,你在哪里?你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件事吗?一阵委屈的感受,在我心里蔓延开来。情急之下,我突然想到,十七年之后的我自己现在到哪里去了呢?该不会是穿越回1999年,重温她的少女时代去了吧?不行,无论如何,我得坚持到晚上。到了这个晚上,等我睡着了之后,一切肯定会恢回复样的。这个烂摊子,照旧等未来的我自己回来之后再处置惩罚吧。总之,我在这里的时候,我不能让这件事有实质性的进展。

  对,拖下去!以稳定应万变!就这么办。

  拿定主意之后,我心里稍微安宁了一些。

  让我想想,那些电视剧里是怎么演的。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小声说,

  “那个,你的小三是谁啊?”

  是这么问的吧?我有些悄悄犹疑。照旧该说,那个什么情人?哎呀这话我可问不出口。要否则说,他的女朋友?

  这位名字叫做应臻的大叔抬眼看着我。他的目光中,似乎流露出一种颇为绝望而寂静的神态。他的声音听起来,好象也挺沉痛的。他徐徐地说,

  “陈诺,你这样有意思吗?”

  “那应该怎么说?”我犹豫着,试探地说,“狐狸--精?”我看他勃然变色,立即改口到,“我知道我知道,那是骂人的话,我不想骂人。你就坦白吧,我都听着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彷佛欲言又止。然后他说,

  “我说了,你想要怎么做,我都同意。我同意我们离----”

  我一听这话,大事欠好,立即打断了他说出完整的那两个字,

  “哎那个,应大叔,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哈。”

  他惊奇地抬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用手捂了一下嘴,糟糕,我怎么心里想什么,嘴巴里就叨叨什么啊。我刚刚叫他什么来着?应大叔?我朝沙发外面移动了一下身体,距离他远了点。

  “你什么意思?”他直立起身子。他的眼里,好象在那一瞬间聚起了一团亮光。

  我嗫嚅着说,“那个,我是说,这么大的事,照旧再想想,别急着做决定。”

  突然我想到什么,冲口而出,“我得回家问问我妈。我妈允许了,我才气跟你离。”

  对,这个理由很好。怙恃之命,媒妁之言。结婚需要怙恃之命,他这样突如其来,突然就说要跟十七年之后的我离婚,不也得问问我怙恃开不开心,乐不乐意么。对,就应该这样。

  我也试着劝他道,“不如你也回去问问你爸爸妈妈,他们同差异意。”

  他哼笑了一声。

  “陈诺,你今天很有诙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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