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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谋伐

第七十六章 三股势力

三国之谋伐 玩蛇怪 3760 2020-10-10 21:35:18

  “摆在侯栩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留在洛阳,一种是远远逃跑。如果是后一种,那张公就可以高枕无忧,因为这说明侯栩再也不会回来,除非那些人神通宽大到把只想藏的人找出来。”

  陈暮慢慢地研墨,然后执一管簪笔,在一方蔡侯纸上练习书法。不得不说,鸿都门学果真够奢侈,学生平日练习书法,都可以拿到纸张,甚至另有学生偷纸出去卖。

  不外蔡侯纸虽好,但实际上比现代纸张要差得许多。再等个几年,青州的左伯发现左伯纸的时候,才是开启晋代书法大时代的时候。

  王钧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笔一划地在纸上临摹大儒蔡邕的《篆执》,是在学蔡邕自创的飞白体,轻笑道:“蔡议郎的才学是极好的,可惜就是不太会做人。人家王智也是美意为他送行,却惹得宾主不欢,现在还被流放。”

  “学问做得好,性格太耿直了点。”

  陈暮随口回应了句。

  张河在旁边阴恻恻隧道:“先别管蔡邕的事情,我想问陈司马,如果侯栩没有离开洛阳,又做何解?”

  陈暮停下笔,想了想,说道:“没有离开,就说明他有目的,他一个黄巾道的人能有什么目的?为了扳倒张公?照旧想自投罗网?所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钱,或者和别人做交易,赦免他的死罪。”

  对于黄巾军来说,侯栩手里的工具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因为唐周的密告,使得太平道不得不急遽起义,原本准备好的内应计划就泡汤,他们也没措施通过要挟张让获得什么。

  而且现在黄巾起义的势头已经被打得险些濒临瓦解,张角应该也没心思再利用这些工具做文章。

  所以从黄巾军的角度看,这些工具在侯栩手里,其实就是一叠废纸而已。

  但对于张让以及幕后可能存在的世家党人势力,这些工具却是扳倒张让最好的武器。

  侯栩如果逃出了洛阳,就意味着这些工具他没有任何想要留存的意思。那么张让得不到,幕后的那些人同样得不到。

  只要没有政敌攻击,张让自然可以高枕无忧,找一个假的侯栩去乱来汉灵帝,事情也就已往了。

  如果侯栩还留在洛阳,就说明他另有此外诉求。

  黄巾起义现在都已经被镇压得七七八八,作为一个马上就要失败的造反团体。侯栩如果还想着待在洛阳当内应,那纯粹是他脑袋有问题。

  所以他既然在,目的自然是为了拿一大笔钱跑路,或者赦免自己的造反死罪。

  无论是其中任何一种,他都不行能接触张让。

  究竟相比于另外一伙人,只要工具不要命。张让也许是人和工具全都要,命也可能要交接在他手里。

  “赦免死罪是不行能,造反的罪名,就算是张公和赵公都没措施帮他。”

  “那就是为了钱咯。”

  “如果他自己就有钱,藏匿在深山老林里了呢?”

  张河又问。

  陈暮反问道:“你说,如果一小我私家在乱世当中带着大量金银珠宝出门,他会怎么样?”

  张河还在想,王钧就已经帮他抢答:“会死。”

  “不错,会死得很惨。所以侯栩需要一股势力,不管是什么势力,哪怕只是几十名护卫,都可以保证他的生命宁静。”

  “那么侯栩要到哪里去找这股势力呢?”张河询问。

  “问得好。”

  陈暮笔尖继续在纸张上龙飞蛇舞,脑子里的思考却一直没有停下,说道:“我听说司隶的黄巾势力只是被株连了千余人?”

  王钧脑子比张河灵活得多,很快反映过来,名顿开:“其它州的黄巾闹得这么大,司隶的黄巾不行能只是小打小闹,所以另有许多黄巾信徒我们没有找出来。”

  “是啊。”陈暮笑着说道:“你信不信现在洛阳城外数十万流民当中,顷刻间就能凑出一支数万人的黄巾雄师?”

  “我明白了。”

  王钧激动道:“侯栩被张公赶出去后,他要么走,要么留。走了的话,说明他独自一人藏匿了起来,而且还不能带许多的金银细软,肯定也不会带上那批礼单,一定已经被他销毁。如果他留下来的话,就只能去找司隶的黄巾信徒。”

  “是的。”

  陈暮一脸孺子可教。

  作为一个已经体验过汉朝生活的现代人,他深知这个时代的不方便。

  出门在外,要么步行走路,要么使用交通工具。

  南船北马,侯栩想要离开洛阳,就得坐马车,或者自己骑马,这样带上一些工业和私人物品,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但问题是现在是什么年代?

  汉朝的士人想要游学,必须带上佩剑,而且勤习武艺,邀上三五挚友,才敢出门远游。

  这照旧宁静年代。

  而在战乱年代,一小我私家出门,还带上大笔钱财的话,无疑跟送人头什么区别。

  山匪路霸,败兵暴民,任何一种都足以要人的性命。

  所以如果侯栩从张让那出来后,身上带了钱,并计划离开洛阳的话,就只能带上少数可以藏匿的金银,昼伏夜行,避开可能存在的危险,才有能保证自己的宁静。

  如果家人也在身边的话,那就更麻烦,一家几口人走荒郊野外,可能会遇到虎豹虎豹,山匪路霸,给家人带来危险。随着流民走,流民也会酿成大盗,抢夺他的工业食物,欺辱他的妻子,甚至许多州已经开始吃人肉,生命都难以获得保障。

  因此最好的措施,就是找一些人手同行来保证自己的宁静。好比原来准备在司隶起义,却没有被抓到正法的黄巾信徒。

  可一小我私家出去和一群人出去是两个看法,一路上吃喝拉撒,光靠侯栩自己的钱肯定不够,靠那些穷得叮当响,不得不起义反抗朝廷的黄巾信徒肯定也不够。

  因此侯栩需要一大笔跑路费和安家费。

  这就有点像后世古惑仔影戏里,某个社团成员犯了大案子,需要大笔钱跑路到外地去是一个意思。

  那么钱从哪里来呢?

  虽然就得打手头上这批掌握张让私通张角证据的礼单的主意。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陈暮去魏郡看了一眼,就立即说要回洛阳的原因。

  因为他猜侯栩或许率还没有走,就算走,也不会离开司隶。

  三人静静地在房间里期待。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张奉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大叠竹简。

  张奉满头大汗,进来就高声说道:“可累死我了,这些名单又不是需要纪录的工具,还得一个一个查找询问。忙了我半昼的时间,也只找到了这部门。”

  “是哪部门?”

  陈暮询问。

  “尚书台的收支名单,我是找尚书台当值的几个佐吏和小黄门问出来的,一个个名字官职什么的都写上了,怕是有数百人。另有一部门是党人大赦名单,天子只是下了个命令,实际名录还得去各部门要,我一个个搜寻会见,也不外才问清楚了数百人,太难找了。”

  张奉将数斤重的竹简丢在桌案上,摇摇头。

  天子轻飘飘一句党禁结束,大赦天下党人,党人的禁锢就算是解除了。

  张奉却得跑断腿,四处问人。

  因为光灵帝初年时期的党人名录就有上千,熹平五年,也就是八年前曹鸾上书掀起的最后一次党锢之祸,涉及到党人的亲属子女多达上万,再加上以前涉及到的人,频频党锢之祸波及规模最少数万人。

  这批人如果是直系亲属,就要遭到追捕。如果是旁系亲属,则会被禁锢,不允许为官,不允许去外地。

  所以除了党人的直系亲属以外,朝廷不会花这个力气去搜寻所有涉及到名录。

  究竟旁系亲属只是不允许当官而已,出仕要查清楚祖上五代以内的亲属状况,一旦查到,就不行能出仕,没须要留存名录,因此这一批旁系亲属最为难查。

  张奉忙了一天,这批人在哪里,现在在做什么,除了当事人以外,谁也不清楚。

  “那就先从这一批开始看吧。”

  陈暮取来竹简,将属于尚书台那一部门的名录推到王钧面前,说道:“这些你来看。”

  王钧一头雾水:“我看这些有什么用?”

  “皇宫里的人我不熟,只有你熟,这些人我一个不认识,怎么找。”

  陈暮耸耸肩,表达无能为力。

  王钧傻眼道:“那你也该告诉我要找谁吧。”

  陈暮想了想,说:“找那些这个时间点,不应该泛起在尚书台的人。那些送公牍的就算了,应该与他们无关。”

  王钧费解道:“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直白了当地告诉我不就行了吗?”

  “我来问你,咱们大汉各州郡的文书要上达天听,一般是怎么做?”陈暮询问。

  王钧绝不犹豫隧道:“虽然是由各州郡的奏曹送到洛阳,呈递到尚书台,再由尚书台整理,呈给天子阅览。”

  “如果王允的那份奏折被张公看到,你猜这份奏折能不能到天子那里?”

  陈暮反问。

  这下王钧不说话了,张河倒是说道:“让公肯定会把奏折截取,将王允下狱。”

  一旁的张奉脑子没转过弯来,问道:“既然这样,那王钧你为何劝我阿父主动将那份奏折呈上去?”

  别说王钧陈暮,就连张河都看呆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说道:“王允一旦下狱,百官就会闹腾起来,种种弹劾奏折上报,天子一旦知晓,就会觉得让公在欲盖弥彰,反倒坐实了让公私通张角,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捂得住?”

  陈暮点颔首:“所以有人就得去一趟尚书台,来保证奏折不会被张公截取。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前脚王兄刚离开尚书台,后脚他们的人进去过。”

  “差池吧,既然截取奏折合了那些人的心意,为什么要保证奏折不被截取呢?不切合正常原理呀。”

  王钧想通了一些枢纽,他不太明白,既然张让截留王允奏折会加深天子的怀疑,那为什么还要派人去,而且照旧保证奏折到天子那里,而不是保证奏折被张让的人截留,太不切合逻辑了。

  陈暮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淡然,徐徐地开口道:“因为百官是百官,背后的人是背后的人。百官想要张公死,而背后的那些人,只是要一个威胁张公的把柄而已。”

  以前党人和官员不分居,因为他们都是士人。现在已经分居了,因为党人遭到了迫害,而官员们,却一个个成了世家。

  之前陈暮也以为他们二者抱团在一起,直到他在魏郡发现了这里面只有党人的影子,而没有官员的影子。

  究竟如果这一切都是官员在主导,那么在魏郡搜寻侯栩的人,一定是官府的人,而不是一群操着颍川口音不明身份的人士。

  而且自始至终,官员那一边在王允上奏以后,都没有任何行动,哪怕随着弹劾张让的人,陈暮也怀疑是另外一拨人。

  这说明二者的情报和资源没有共享,目的也完全纷歧样。

  一切的差异寻常,都说明陈暮面对的并不是一股势力,而是分为明、暗以及藏起来的侯栩,总共三股。

  就是不知道朝堂上的官员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棋子,如果不知道的话,那就太没意思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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