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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谋伐

第六章 视察

三国之谋伐 玩蛇怪 3417 2020-09-05 12:20:00

  “你行贿了主簿和几个军需官?”

  营帐中,关羽皱起眉头。

  刘备去找前锋营主将报到去了,巧的是那人正是屯骑司马孟震。

  如今营帐内就只有关张陈三兄弟在。

  由于关羽这个新任屯长以后要卖力和陈暮一起去辎重营那边领物资,陈暮就把这事跟关羽说了一下。

  “朝廷给的辎重都是上好精品,粮草盐铁就不用多说,武器铠甲也都是熟铁打造,比我们士兵用的生铁刀具强得多,既然可以用很小的价钱拿到,为什么不要?”

  陈暮回应道,东汉时期就已经有了炒钢法,所谓的熟铁其实就是用这种炒钢法弄出来的工具,如果能到达百缎,就可以称为镔铁,也就是花纹钢。

  当前所有知名的神兵利器,如刘关张的武器,曹操的倚天剑青釭剑,都是用花纹钢打造。

  这次汉廷给的武器虽然只是普通熟铁制成,远不如刘关张手里的武器厉害,但也比普通生铁造的武器强得多,特别是在搪塞装备较差的农民军时,有很是大的优势。

  大部门农民军的武器都是生铁农具,砍两刀武器就迸裂了,而熟铁武器顶多有个豁口,这就是在武器上占的自制。

  如果是在平时要弄到500人的熟铁武器,价钱需要在30万钱以上,更不用说还要粮草衣物食盐等生活用品,以张飞那几百万的家产,打不了几仗各人就得原地散伙,基础养不起这么多人。

  而现在陈暮就可以利用东汉朝廷的支持,以很小的价钱增补自己的力量,偷偷进行扩军,不停以战养战,一边和黄巾军打捞军功,缴获物资,一边向辎重营上报损失,再重新领取一批新的武器用品。这样打着打着,队伍只会越来越多,实力也会越来强。

  凭据后世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薅羊毛了。

  “四弟,此事.....不行取。”

  关羽的丹凤眼徐徐闭上,对于陈暮的做法,他并不认同。

  汉末时依旧存有先秦风骨,此时的人普遍有重义轻利的思想,虽然上层糜烂,连三公九卿这样的顶级官职都可以自由买买。但在底层民间,反而更看重道德和诚信。

  “二哥,这是权宜之计。我军目前只有500余人,虽然算是见过血,却没打过硬仗,兵员素质都不算精锐。而且武器装备也欠好,这样的队伍拉到现在这种大型战场上去,恐怕打了几场战斗就得消耗光。如果不想着增补兵员,年老一番事业,或许还未开始,就得中道竭产。”

  陈暮知道,跟三观已经形成的人千万不要试图去改变他的三观,也不要想着说服他,特别是像关羽这样犟如牛的人,就用另外一种思路去解释:“所以我只能用这样的措施生存我们的实力,而且我也知道这样做欠好,下次不会了。”

  关羽长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允许我下次不再这样,那就如此吧。不外卖力去辎重营要物资的事情我就不去了,翼德你去。”

  张飞纳闷道:“二哥你这是怠懈不愿去吗?”

  “非也。”

  关羽摇摇头:“那主簿和军需官收受行贿,实非君子行径,某不愿意与他们去打交道。”

  用了个“某”,看来二哥照旧心有耿耿。

  陈暮心想。

  来到东汉也很长一段时间了,对这里地方民俗也有些了解。

  普通黎民一般自称“我”“吾”,在一些特殊的语境下也有用“鄙”“愚”“敝”“卑”等自谦。其中“某”用在体现情绪猛烈的时候,好比遇到敌人时,大叫“某乃燕人张飞”“某乃常山赵子龙”之类,以此增强气势。

  陈暮笑着说道:“二哥也不用这么说人家赵主簿,他应该是位破落世家子弟,艰难得个官身,囊中又羞涩,还得养家生活,各人的生活都不容易嘛。”

  关羽惊讶地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之前去拿辎重的时候,虽然陈暮是偷偷找的赵主簿行贿,但各人都在一起,可没见过他们二人有什么深交。

  这种小我私家隐私秘密,得心多大的人才会与第一次见的人就吐露出来?

  张飞大笑道:“四弟,又是你那一套推测的花招吧。二哥,不瞒你说,我刚与四弟晤面的时候,都差点把他当神仙。不仅知道我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年龄多大,就连我早上喝了一坛酒,吃的羊釜炙都算得一清二楚。”

  羊釜炙其实就是用白水把羊肉煮熟,然后沾上酱料吃,不止羊肉,牛肉猪肉都可以,是其时有钱人用饭时经常使用的服法。

  陈暮心道涿县卖肉的就那么几个,随便找人探询就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问出来,这还用算?

  至于怎么算到张飞早上吃了什么也简朴,其时遇到张飞的时候是还不到中午,不是午饭的时间,再加上扑面而来的一股酒味和羊膻味,络腮胡上还沾有酱料,傻子都知道他早上吃的羊肉暖锅。

  “简直是推测出来的。”

  陈暮点颔首:“赵主簿是北军中郎属官佐吏,与五位北军中侯监领营中的都官从事、功曹、别驾、簿曹、兵曹、主簿、门亭主座职相当,都是秩六百石,按原理来说,月俸不算少,养活一家人口足够。不外我见他穿着朴素,只是件普通的浅蓝色曲裾长衣,浆洗发白,鞋履老旧破损没有换。虽年近而立,却未佩戴相应的头冠,只是简朴扎了一条儒巾。若非腰间悬挂的官印鞶囊和墨绶三彩,我都看不出来他是个官,反而更像一个普通寒门儒生而非一个六百石仕宦,这就说明他的月俸并没有用来改善自己的生活。所以我推测他的月俸应该是用来赡养家人,而且家里人数不少,应该是前年四月关中大旱,不得已举家来的洛阳,艰难某了个差事。”

  “也许人家只是勤俭节约呢?”关羽不平反问。

  陈暮笑道:“勤俭节约的人应该不会佩戴白玉吧,我注意到他全身上下唯有腰间用一条流光白丝带挂着一件白玉,看成色应该是常年蕴养的老玉而非新玉。说明是祖上传下来的遗物,贴身佩戴。以此推断,赵主簿家祖上也曾阔过,只是到了他这一代家道中落,不得已而落魄。”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他的月俸是用来供养家人,而不是花在此外开销上?也许他积攒起来,准备买一个大官做呢?”

  关羽又问。

  朝廷上卖官鬻爵都算是常态,连三公九卿的官位都明码标价,更遑论其它官职。而且买官之后也纷歧定宁静,每年还得交一笔钱上去,否则就会被免职,所以许多官就得拼命捞钱来保住自己的官位。

  事实上厥后刘备的安喜县尉被撤也跟这个有关系,汉灵帝可不想这么多人一毛钱不交就白占着官身,这些官职都是他要拿去卖的。在他眼里,这些基础不是官位,而是真金白银的钱。

  陈暮想了想道:“除了白玉外,另有一绿碧青丝香囊,应该是他夫人相赠,这也许是赵主簿最珍贵的工具,所以才与白玉一起贴身佩戴。那香囊和赵主簿曲裾长衣下露出的半截里衣都是蜀锦所制,而外面的长衣却是麻衣。香囊的缝制方式粗拙,甚至另有几根丝线没有缝好。外衣和里衣却做工老成,十分精细。因此我推测赵主簿的夫人应该是蜀中人,出嫁时带了一点蜀锦,缝制技术不是很好。外衣和里衣由赵主簿的母亲或者成衣制作,不外前者的可能更大,因为他们家境贫困,既然妻子会缝制,母亲又不在的话,就算缝制技术欠好,他也不会浪花钱去外面找成衣,所以我认为赵主簿家中有妻儿老母俱在,甚至另有未及冠及笄的兄弟姐妹要赡养。”

  东汉时商品经济不是很发达,衣食住行对于现代人来说,都可以用钱解决。但对于其时的人来说,就得自己动手人给家足。粮食自己种,布匹自己纺,衣服自己缝。除了有钱人,生活贫困的家庭是不行能去外面找成衣给自己定制衣服,都是母亲或者妻子资助缝制。

  因此陈暮通过两种差异的制作工艺来判断,香囊是赵主簿的妻子缝制,衣服则由赵主簿的母亲缝制,从而确定他家至少有个老婆和母亲。

  至于怎么确定他有子女也简朴,这个时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赵主簿看起来已经30来岁了,结婚最少七八年以上,要是没有子女的话,他母亲早就把他老婆赶走了。

  究竟这种事情在古时候并不少见,早在先秦时代的《诗经》就有纪录,如《芣苢》、《氓》、《谷风》,另有著名的《孔雀东南飞》里也有这方面因素。

  听完了陈暮的话,关羽将信将疑,虽然四弟说的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不外人都是这样,在未见到事物的真相本质之前,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仅仅只是看人一眼,就能推测出这么多工具。

  但事实上陈暮穿越之前就是个侦探喜好者,还曾经研究过算命的相术,发现这些工具与福尔摩斯探案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通过细微之处视察,从而得出结论。

  不外这种分析也有一定偶然性,结论纷歧定正确,但只需要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就能获得他想要的答案。

  好比那天和张飞晤面的时候,陈暮通过张飞身上的酒味和羊膻味判断他可能喝酒吃了羊肉,但不能用这么肯定的语气来说,万一打脸怎么办?

  虽然羊膻味只有羊有,但张飞是个屠夫,也许是他宰羊的时候沾染的气味也有可能。

  所以这里就需要用到话术,陈暮其时说的是你早上喝了酒,接触了羊肉。

  结果张飞大吃一惊,回覆说你怎么知道我吃了羊釜炙,于是获得张飞早上吃了羊釜炙这个信息,再顺着这方面继续往下说,顺利和张飞结交相熟,做了他们家的讲席。

  所以原理照旧那个原理,算命大师纷歧定真的会算命,但细致入微的视察和巧妙的语言艺术,就能保证他在你眼中变得高深莫测,从而心甘情愿地把口袋里的钞票递已往,去欣然接受那虚无缥缈的命运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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