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顾淮?是你吗......”
季姜呢喃的问着,很是疑惑的是,她脑中第一个想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顾淮,这种感受很奇妙,让季姜一直都不懂。
她一直都不是很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会和顾淮走到如今的田地。
甚至是,她并不反感这样的处境,反而觉得内心欢喜。
意识再次变的模糊,季姜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只能死死的告诉自己不能完全睡死已往,此外事情却是完全不知道了。
顾淮驾着马车,踏着地上的飞雪,快速的赶往寺庙,这个时候也只有寺庙的了尘方丈能够救季姜。
只是顾淮希望马儿的速度能够再快些,见着季姜的脸色从火红火红酿成如今徐徐的苍白,顾淮满是心疼。
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寺庙,顾淮顾不得形象了,一甩马儿便就赶忙抱着季姜往石阶上跑去。
石阶上充满了落雪,今日寺庙内扫除的小僧人偷懒不愿起床,这长阶也就无人扫除,顾淮频频差点摔倒在石阶上。
“方丈,了尘方丈。”
顾淮抱着季姜张皇的跑进寺庙的后院,想要径直突入了尘方丈的院内,若是平日里这自然是不行能的,顾淮怎么也不行能做出这般无礼之事,只是今日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太师大人这是何意?若是硬闯可是对我佛的无礼。”小僧人看着顾淮猩红着眼睛,似乎疯魔了般,说什么也不给顾淮进去。
“我差池出家人动手,让开!”
顾淮看着面前的小僧人提醒他说道,小僧人也知道他不是顾淮的对手,或者可以说他这般做不外是当臂挡车,蚍蜉撼树。
可看着顾淮如今的模样,小僧人下定决心,看着顾淮拦着屋门说什么也不愿让开。
“既然如此,那么便就冒犯了。”顾淮是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将季姜在怀中好好的掩护好,抬手便就劈面前的小僧人脱手,不外半招,便就差点要了小僧人的命。
突入了尘方丈的院子,里面随处都充斥着禅意,让人不由得心静下来,只是如今季姜正处在危险之中,这会子哪怕给顾淮吃下静心丸怕都是不中用的。
这个时候了尘正在院子里打着太极,心中默念着佛经,见着顾淮抱着季姜泛起,顿了一秒,收了招式,长叹一口气。
“求了尘方丈,救救季姜。”
“你从未对人低过头,却次次对我低头,皆是为了怀里这个女人,值得吗?”
了尘看着顾淮疑惑的问道,为什么爱一小我私家会爱的如此卑微,甚至是到了让他无法理解的田地。
“不如凡间,方丈是不会明白这是为什么的,只要能救季姜没什么忏悔不忏悔的,还请方丈脱手救人。”
顾淮见着了尘方丈疑惑不解的模样,又看了看季姜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什么都掉臂的跪在了雪地了。
“太师快起,这一拜了尘受不起。”了尘方丈也是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顾淮真的是为了季姜什么都愿意。
不外惊讶之余却又觉得是他无知了,顾淮肯救季姜与她共生,已经是足够让人惊讶震撼的,如今这又算的了什么。
唉,红尘俗世,果真情字闹人,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了尘将季姜放在药池中,让季姜完全浸泡在里面,顾淮拉着季姜的一直胳膊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开,似乎他一旦放开,季姜便就会消失在这世间般。
“太师放心吧,季女人会没事的。”
了尘看着顾淮担忧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慰藉他说道。
“蛊虫的厉害我不是不知道,季姜这般如何能够完全无事?我心中担忧,不能放心。”顾淮看着季姜昏厥不醒的模样,这药池中的药换作是别人可能不大知道,可是顾淮他却是十分了解的。
这些药多数是用蛊毒的尸体熬制而成,所以恶臭难忍,再加上大部门蛊虫都是带有剧毒的,顾淮知道这是以毒攻毒,不会出太大事情。
可他太担忧季姜,哪怕是有微微的伤害,顾淮都是舍不得季姜去吃这个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了,季姜的脸色却只是微微转红,随后便就没有半分变化。
顾淮看着了尘问道,“这是为何?”
了尘也是疑惑起来,凭据时间来看,这蛊并没有进入五脏六腑,人简陋是泡一泡药浴便就无事了,可季姜这个模样,却只是微微转好?
“不应如此,不应如此啊。”了尘从药池中捞出季姜的手臂,给季姜把这脉搏,可这脉搏忽强忽弱,实在是差池劲。
“到底为何?”
“这蛊可是你用来控制她所炼就的?”
“...是。”
“怪不得,怪不得。”了尘看了顾淮一眼,心中的疑惑也算是解开了。
“若有何事,还请方丈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好的,都市尽力去做。”
顾淮见着了尘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感受漏了一拍,赶忙看着了尘说道。
“这药浴已经救不了她了,从你选着与她共生开始,这蛊她一旦沾染上便就一辈子的事情。”了尘看着顾淮说道。
原本了尘以为顾淮会是十分兴奋的模样,不想却是越发的冷脸,眉头越发的紧锁,“这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吗?为何还如此不悦?”
“我忏悔了,这蛊我忏悔了。”良久,顾淮这才反映过来,看着了尘微微抬头说道。
眼中带泪,顾淮却不想留下来,双眼充满血丝的看着了尘心中万分悲痛,他忏悔了,他真的忏悔了。
“为何要忏悔?这蛊一成,若她叛逆你,蛊毒立刻发作,这是最忠诚的考验。”
顾淮低下身去,摸着季姜的侧脸,冰凉的寒意从季姜的脸通报到顾淮手中,“若是有一天她真的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了,我愿意放她自由,爱一小我私家,从来不是只顾着自己,而是想着她到底如何。前世不懂,今世却是明白了,这蛊不是福是我做的孽。”
了尘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他本事空门中人,六根清净,不问世事越发不闻红尘情爱。
如今看着顾淮大悲大痛,心中想要明白却又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