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继续长老
“你知道的，戮天会是最顶级的杀手组织，它的顶级源于最严格的治理机制——”杰森穿过空荡荡的大堂，艾薇一路小跑跟在他后面。
这里的装修气势派头与阿尔卡纳简直是两个极端，虽然内部结构差不多，但是这里的情况更为简练，与阿尔卡纳的华贵不尽相同。
“戮天会最隐讳的事情，叛逆、隐瞒、擅自行动。”杰森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艾薇看，他的眼神说到这里竟然有些酷寒，他盯着艾薇的脸继续说，“一旦有了一条，期待你的就是诛杀函。明白了吗？”
艾薇暗自咽了咽口水，这种压迫感是她很久没有感受到的，心中有些忙乱，只是点颔首体现明白。杰森满意地拍拍手，转过身，换了话题：“来吧，进来吧，我带你熟悉一下这里的事情。”
艾薇追随着他进了面前的屋子，这里看上去是一间办公室，屋里的部署整齐，但是艾薇皱起了眉——“这里怎么和凯尔的书房装饰得一样？”简直是如出一辙，色调、部署、物品摆放的方位都一模一样，一瞬间她差点有一个错觉，觉得自己回到了凯尔家。
“你说什么？”杰森没听清她小声嘀咕的话语。
“啊，没什么。”艾薇一边慰藉自己是巧合，一边随着杰森走到书桌边上。
杰森倒没多问，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羊皮纸扔给她：“自己读，这是你暂时的事情内容。”
“暂时的？”艾薇翻看着羊皮纸，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基础的事情，好比开会做纪录、跑腿送文件等，“也就是说以后可能会有此外事情给我做对吗？”
“这个看我们老大的意思。”杰森说。
艾薇转了转眼珠，她现在的人设可是一心想报仇的薇薇安，而且为了接触更多戮天会的成员打探消息，她必须主动出击。这样想着，艾薇装作生气的样子，“啪”的一声将羊皮纸甩到桌子上：“就这些事情？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跑腿的员工？”
杰森明显被她的架势震住了，他俊朗的面容挂上了一分震惊，艾薇接着说：“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接客户的悬赏挣钱、成为最强的暗影杀手的，我要变得强大，然后为我怙恃报仇，所以我希望，戮天会能够给我时机，让我变得更强。”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杰森看上去是丝毫没有怀疑，“但是每个成员进入之后都需要做这份事情，直到他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才气接取悬赏。”
“所以，现在好好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杰森顺手从桌子上小山般高的文件中取了几十份，“去吧，先熟悉一下这里的地形，把这些文件送到档案室。”
艾薇被杰森这套行云流水般无视她的诉求的操作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抱着对她来说有些重的文件气呼呼地离开办公室。
杰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勾起唇角，拿起桌子上的电话，他轻转了几圈，陪同着几声嘟嘟的忙音之后，电话那边终于有人接起来了。
“喂？”
“喂，已经见到嫂子了。”
“嗯。”凯尔降低的声音略有些疲惫，杰森知道他应该又是在连夜处置惩罚文件了，“她没什么事情吧？你有没有欺负她？”
“我哪敢啊。”杰森嘿嘿地干笑，最后决定照旧不要告诉凯尔，他让艾薇搬文件去档案室了吧。
“嗯，那就好。我这边另有点事没处置惩罚完，或许还要几天，你照顾好她，但是别让她察觉到你的身份，知道了吗。”
“好的好的，”杰森撇撇嘴，“嫂子还真是个戏精啊，还要换个假身份来戮天会，设定照旧一心复仇的急躁少女，幸好我最近一直盯着阿尔卡纳那边的消息，发现了嫂子的假身份……”这样也就算了，你还要我陪她演戏。
虽然这句话他照旧没有说出来。
“这是她常用的手段。”想到当初，她也是伪装成假贵族来和他晤面的，凯尔的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起来。“交给你了，杰森，我挂了。”
“好好好，拜拜。”
凯尔挂断了电话，长舒一口气，用手指使劲地挤压着自己的眉心，长时间地盯着文字让他的精神高度紧绷，要不是杰森打来的电话，他真的计划直接处置惩罚完所有的文件的。这些文件不仅涉及到戮天会内部的治理、与商业相助同伴的经济往来，另有线人提供的关于吸血鬼家族、长老的相关秘密消息。
那天他给卡塞尔的信件，也是他的线人告诉他，原来在他的父亲凯里死前，曾经留下过这样一封信件给自己的弟弟。
信上的内容他大致也看过，意思就是警告卡塞尔，在该让位的时候就要让位，让凯尔成为新的吸血鬼长老。自己的父亲哪怕是离世了，也在帮他的儿子铺垫后路呢。
凯尔轻笑。可是，他是凯尔.柯尔特斯，最强大的吸血鬼家族的家主，哪怕没有自己父亲的呵护，他也能夺得吸血鬼长老之位。
而且看样子，这个位置他已经得手了。他的目光移到桌面上最表层的信纸上，上面赫然印着柯尔特斯家族的族徽，以及吸血鬼长老特有的玫瑰花型纹章。平时吸血鬼长老处置惩罚公务，用的纹章都是六芒星，玫瑰花形状的则是长老轮换专用的纹章。
“卡塞尔.柯尔特斯正式辞去长老职位，新的长老由凯尔.D.柯尔特斯担任。”凯尔将信纸举过头顶，低声地念着上面的文字，“还真是迅速啊，预计是柯尔特斯这边给的压力太大了，你说对吧，埃弗特。”
“嗯。”
然而站在他身边的已经不是羽毛平滑的玄色猎鹰，而是梳着中分、身材高峻挺拔的少年。他的眉眼中有一股英气，锐利的眼睛在不停地收集着周围的讯息。
“你居然酿成人形了，还真是少见。”凯尔瞟了他一眼。
“卡塞尔因为前段时间的血祭事件，加上处置惩罚欠好血猎与魔法师对吸血鬼的威胁，被拉凡特尔家族弹劾了，之后被迫退位。”埃弗特解释，“现在，这些烂摊子都到你身上了。”
“那没关系，我有的是措施处置惩罚。”凯尔放下了信纸，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告诉小家伙，她应该会很惊讶的吧。”
“或许是如此。”
“多亏了你啊，”凯尔说，“这几天一直在盯着小家伙，否则我都不知道她换了个身份进入了戮天会。”
埃弗特很无奈地问他：“你为什么另有意让她进入戮天会？生怕她发现不了你的身份吗？”
凯尔没有回覆，只是将目光转向窗外，缄默沉静了几秒后才开口：“你觉得要是没有我的黑暗默许，组织会同意一个查不到任何已往信息的魔法师进入吗？”
“为什么……”
“因为不想她被阿尔卡纳除名。”凯尔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