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远山都已经说得这样明显，张建军如果还不明白他也就不配坐在这了。当下再不迟疑，颔首笑道：“那行，我回去马上就筹备。”
“也不是很着急，下半年能搞起来就行。”
两人随后又聊了一下众芯那边的现状和生长，也展望了一下VCD市场的未来。张建军倒是对VCD很感兴趣，只是既然苏远山不提出来要分蛋糕，张建军也欠好觊觎。
“照旧技术吃香啊。”最后张建军叹道。
苏远山一笑，看来这半年来远芯和众芯的生长让张建军深受震撼——远芯就不说了，他是亲眼见到以江阴厂为基础的众芯，在短短半年就成为年产值上亿、凭据市场经济投资玩法估值凌驾五亿的“大型”企业。
这一切的源头，只不外是远芯入股的那几块小小的芯片而已。而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芯片，远芯只捣鼓了不到三月。
……
罗湖距离香江很近，当天下午苏远山他们就过关进入香江，进住早已经预定好的酒店。
比起内地，SZ已算有了现代化都市的雏形，高楼林立，工厂各处。但在香江面前，这点都市化简直不值一提。
站在位于二十一层高楼的大型落地窗前，俯瞰着香江富贵的街景，第一次踏出省城的孙西慧眼中终于露出了一抹怯意。
苏远山端着一杯咖啡，靠在落地窗的另一边，看着孙西慧映在玻璃上的侧脸，挺满意孙西慧的体现。这一路上，孙西慧掩饰得很好，完全不像一个第一次走出省城，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到国际多数市的县城女性。
“香江虽然只是四小龙第三，但去年的GDP已接近900亿美元，相比之下国内是3800亿。这一个一矢之地，就缔造了差不多相当于全国1/4的生产总值。”
孙西慧转过身，咬着嘴唇，脸上升起茫然：“他们是怎么办到的？是因为……资本主义吗？”
“哈哈，你这个问题应该问社会科学院的那些教授。”
苏远山抿了一口咖啡，慢慢笑道：“香江也是最近20年才进入高速生长期的。20年前，我们GDP差不多1000亿，而香江只不外40亿，也就占百分之四左右。”
“之所以他们能在20年内生长得这么快，这十年尤为更胜，是因为周边形势稳定，适合做生意。这十年就更不说了，我们革新了——而他们也成了我们联系外洋的一个通道和纽带。哪怕雁过拔毛，也能拔出来一个羽绒服厂嘛。”
“譬如我们现在就只能在这里搞个分公司，方便和整个亚洲区域联络。所以这无关什么主义，只是机缘。”
苏远山笑眯眯地盯着若有所思的孙西慧，给她打气道：“所以，孙姐，不要怂，要有底气。我们是靠科技赚钱，楼下那帮人全他妈炒楼盘，玩股票，搞金融，做贸易当买办——不是我夸口，别说三十年河东河西，只要二十年，国内GDP就能打得这些龙啊虎啊的叫爸爸。”
孙西慧噗哧一声笑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幽幽道：“20年啊，我都老了。”
苏远山见她自怜自艾的模样，打趣：“我说孙姐，你照旧趁年轻早点找一个，小孩缺父爱的话长大后欠好。”
“上哪找？”
“公司嘛！你看我们的员工那么单纯的，特别适合当老公。”苏远山随口道，抿了一口咖啡。
孙西慧白了他一眼，转身收拾起茶几来：“公司上下唯一比我大的就是唐文芳。哦……另有你爸和你小舅。”
“噗……”这下苏远山是实在没忍住，一口咖啡喷了一半。
“我……”
孙西慧抬头，又惊又怒，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脏话憋了回去。
身穿白色长身羽绒服的她被喷成一只褐色黑点狗。
“我……”苏远山眨了眨眼，一脸无辜：“谁让你适才有想当我妈的意思？”
“靠！老娘什么时候说了！”孙西慧一脸抓狂。
苏远山见势不妙，丢下咖啡杯子，赶忙闪出房门。
……
隔邻房间，潘晓军恰好拿着文件准备出门找他。当听到苏远山说自己把孙西慧惹毛了之后潘晓军也没忍住，而且很明智的决定先不要招惹。
“不外孙姐是真漂亮。”两人坐在沙发上，潘晓军把文件在手里拍着，笑道：“虽然年龄有点大，又是离了婚的。”
“这你就偏见了，离婚有什么关系？”苏远山瞥了他一眼，很是鄙夷潘晓军：“她才30岁，很年轻好欠好。”
“……30还年轻啊？”
“那不空话，你没觉得她比十几岁的小女人有味道多了？”
潘晓军愣了愣，眨巴着嘴，然后很自愧不如地摇头：“看来我品位比不上你，我照旧觉得十几岁的小女人更有味道。”
“……庸俗。”苏远山头枕着手，想了想又失笑起来。
他发现自己的心理照旧没能适应自己的年龄——每次和叶如黛通信，他都有种自己在养闺女的感受。
两人又瞎聊了一会，估摸着孙西慧已经收拾完这才由潘晓军去敲响房门。
果真，她已经换了件外套。而且除了瞪苏远山两眼之外，倒也看不出什么怨怒了。究竟身份上苏远山是她老板，关系上她也一直把苏远山当个弟弟。
三人凑在一起商议了一下明天的事情和行程，又联系了陈开国那边这才各自回屋。
……
第二天一大早，潘晓军就和孙西慧前去注册公司。苏远山则呆在房间等到上午十点，然后终于等到陈开国和林永固敲响了房门。
“师兄，林总。”
晤面后苏远山先和陈开国拥抱了一下，又和林永固握手：“我们是下去咖啡厅照旧就在这？”
林永固审察了一下房间，微笑道：“你这是套房，就这吧，让服务员送点饮料就行。”
苏远山也正有此意，究竟三人是聊技术和进度，不是谈生意，没有须要整那些客套。
围着茶几坐下，苏远山看着陈开国，只见陈开国眼中神采飞扬，不再是当初那个呆在父亲办公室角落里闷头啃书的小透明。
苏远山心中大定，笑眯眯隧道：“师兄有什么好消息？”
陈开国微微一笑，和林永固对视一眼后打开文件袋。
“这边有两个技术，你资助申请一下专利。”
苏远山轻轻呼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打开文件袋。
《一种掩膜版的制作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