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城主刘珍贵今天穿着一身金色衣袍,配上他那颇为立体的五官,很有高尚的气质。
但是他现在的神情却有些难看,让人望而生畏。
“你搞个什么工具?让你搞点消息警告他一番,你怎么把人家炸到月神教堂去了,我听说要不是主教李君亲自脱手,陈兴这条命就保不住了!混账!你是想把我刘家往死路上带吗!”
刘珍贵坐在椅子上,语气凌厉地在怒骂。
被骂的工具正是他的侄子刘言,此时的刘言跪在刘珍贵面前一丈左右的地方,身躯微微哆嗦。
他此时感受有些委屈。
爆炸的原料他是放得稍微多了一点没有错,但他估算着,最多也就是让陈兴受皮外伤的田地,谁让他陈兴平日里总压着自己一头呢。
可最后的事实是陈兴被炸得血肉模糊。
其时具体的情况他因为想要避嫌,所以提前离开了实验室,完全不知晓。
事实是这样没有错,自己是无辜的也没有错。
但是自己要就这么解释给自己的城主伯伯听,一顿好打是躲不外的。
谁会相信自己的解释呢?
刘言心中在思量,自己是“认可”自己是故意放多了剂量,挨得打重。
照旧抵死“狡辩”,说自己也不知道也为什么陈兴会被炸成这样,挨的打重?
半晌,刘言心中有了决断。
“大伯,是我一时鬼摸脑壳,因为他陈兴在学校里一直压着我,我就想趁这个时机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刘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你!”刘珍贵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侄子就这么爽性的认可了,凭据刘言平时的脾性,他应该还要狡辩几回,最后才会认可才对。
但是既然侄子认可了,那就不用走那么多流程了,刘珍贵豁然起身,就准备动手。
可右手举得高高的,刘珍贵的眼神却突然幻化了一下,随后又不动神色地坐了回去。
因为此时的刘珍贵突然想到了自己,自己这个侄子的境遇,和自己又是何曾相似?
都是被陈家的人压制着,几番反抗都没有效果,自己名义上是个正城主,但是在他陈国平眼里怕连个屁都不是。
“唉!”刘珍贵叹了一口气,再看向刘言的眼神就变得柔和了许多。
“算了吧,你这是年轻气盛,倒也不是坏事,说明你照旧有上进的心思的。但是过了这次你就应该学会一些工具,许多时候,隐忍是须要的,你未来的时间还长呢,笑到最后的才是英雄。”
刘言低着头,连忙称是,嘴角却扯出一个微不行查的弧度。
他心中暗道:果真,直接认可反而不会挨打。
这一次因为原来就不是自己的锅,所以刘言才可以冷静地思考。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刘言都是怕自己犯的错袒露,所以拼命狡辩,最后的结果都不怎么好。
刘言心中暗自可惜,心道终究照旧懂事得太晚!
早学会这一招能少挨几多打啊!
刘珍贵看着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侄子,又叹了一口气。
以前他总是嫌弃这个侄子在自己面前太过怯懦,以后怕是撑不起陈家的传承。
但是自己却从未想过刘言的苦楚。
其实刘珍贵对这个侄子照旧抱有很大的期许的。
刘言不是刘珍贵的亲侄子,而是他在族中挑选出来的。
如果光算年龄,刘珍贵做刘言的爷爷绰绰有余,只是魔导师的修为,让刘珍贵不怎么显老而已。
而且说是侄子,其实跟儿子无异。
刘珍贵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天赋一般,所以早早地就为她找了一户好人家给嫁了出去。
近些年,刘珍贵在仕途上徐徐没了什么念想,就想着找小我私家来继续自己的衣钵,这才回了族里挑选了刘言,接过来好生教导。
“你要记着,自身强大才是真的强大,其它都是假的,如果未来你打他陈兴犹如打苍蝇,自然就不会再在乎他了。”
“侄儿受教!”
陈兴高声应道。
刘珍贵似乎是心中有所愧疚,接下里也没有太过斥责,反而开始指导起刘言的修行。
……
黄昏森林中,陈洛正盘坐在唐玉明的背上冥想。
此时已经入了深夜,天空上的皎月布散出如水一般的月光。
陈洛的身边,是待飞小队的四名队友,他们此时也都在冥想,只是每小我私家的身上多几几何都带着几块伤痕。
不远处,刚刚醒转过来的吕志强正在就着清水服药。
而在吕志强的周围,或坐或躺的都是之前车轮大战待飞小队的学生。
除开李澜的小队还没有动手之外,其余的小队都已经跟待飞小队做过一场了。
但没有一支小队打赢过待飞小队,反倒是他们被打晕了一队又一队。
最后动手的是唐玉明的小队,所以陈洛才坐在了唐玉明的背上,因为这货被伤得很重,预计还要晕一阵子,索性就用来当坐垫了。
这森林里夜气重,枝丫之上都凝结出了露水,坐在人体上要舒适得多。
待飞小队的其余人都是有样学样,找了一个最舒适的坐姿抓紧时间冥想。
究竟,离下一场战斗只有半个小时了。
“适才我晕着的时候,也被他们这么坐着?”
吕志强的声音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让人心惊的寒意。
李澜原来神色阴沉,但照旧被吕志强的问话触碰了笑点,强忍着笑意回道:“没有,你们队只有那个小胖子被坐了。”
……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澜和吕志强的周围突然平静了一下。
其实原来森林里就是很平静的,只是这个时候各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才显得格外平静了些。
吕志强率先呼出那口屏住的气,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受到这样非人的待遇。
他甚至还生出一丝对陈洛的谢谢之情,但随即被他自己掐灭。
“呸!我这是在想什么?”
吕志强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
“强哥,你说,咱们这个战术有用吗?”
李澜缄默沉静了片刻,随后低声问道。
其实,这个战术照旧他最先提出来的,但是现在,也是他最先动摇。
吕志强看了一眼李澜,又看了一眼劈面正在冥想的陈洛,随后摇了摇头道:“我心里也没有什么数了。
之前是计划着各人轮流来,就算他陈洛再强,慢慢磨总是有效果的,但是这家伙下手也太狠了,咱们一上就是被打晕的结果。这样下来,咱们自己也得不到好的修养。”
李澜点了颔首,有句话在他心里没有说出来。
所谓原本计划着轮流来,其实是计划吕志强的小队先把待飞小队打垮,然后各人再追着待飞小队,直到将对方逐出演练,将陈洛打成重伤。
但是现在事情的生长跟想象中的完全纷歧样,待飞小队压根不逃,就坐在那里,满了一个小时就打垮一队。
到了厥后,待飞小队的几人的法力和体力都损耗严重,但是他们的精气神也打出来了。
凭借着那一股子气势,竟然比之前状态良好的时候胜利的越发轻松。
这就有点不讲原理了!
李澜全程观战了整个历程,所以才对自己之前的计划发生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