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城,永福客栈。
向店小二探询了,祁昇在房间里好生休息了一番之后便计划去店小二所说的未央阁看看,装扮完整的出了客栈。
沿着河流往上,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祁昇也不急,慢悠悠的往上走,不久之后便看见了店小二所说的挂着红灯笼的小楼。
走到门前,看着未央阁牌匾上的符号,祁昇愣了愣,倒是一下子想起了这个名字是在哪儿听过了。很久很久以前,具体究竟是什么时候祁昇也想不起来了,他曾经从沈钰口中听过这个名字,想不起具体的情况,但这一点他是确定的。
心里有些犹疑,祁昇在随身的荷包里找了找,待认真找到沈钰曾经交给他的木牌之后,又抬头看了看未央阁的牌匾,确认了两个符号是一致的,他这才上前敲了敲那合上的大门,大门从里打开,祁昇直接将那木牌递了已往。
“祁令郎,请进。”接过木牌,未央阁的人确认一番之后立刻的便让祁昇进去了,待他进去之后,大门立刻的又合上了。
领着祁昇往里走,径直上了二楼,转过回廊,直接的到了未央阁暗房的位置,领路的人这才敲了敲门,说:
“主事大人,祁令郎来了。”
“好。”埋首在那似乎永远都堆着待处置惩罚事务的桌子上,清一奋笔疾书,听到敲门声和后面的话,他才停了手中的行动。清一,原是沈钰下属,后成为未央阁主事,大燕内阁直属,擅消息收集,处置惩罚。
“你下去吧,令郎,请进。”放下手中的事务,清一起身过来开了门,对着领路人付托说。
“是。”应下声,领路人行礼之后便下一楼去了。
而随着清一进了暗房,看着这曾经在沈钰身后见过的人,祁昇这才将幂蓠摘了下来,开口道:
“清一。”
“是属下,祁令郎,很久不见。”伸手接过幂蓠,放到一旁,清一应声,引着人坐下,一边倒了茶递了已往。看着摘下幂蓠的祁昇,清一内心也是有些颠簸,与印象中的祁令郎相比,现在的祁令郎变化太大了,脸部线条明白,一身灰色的衣裳,发丝用发带简朴的扎好,整小我私家与以前判若两人,朴素极了,但正因着这朴素,更显得容貌过人。
“很久不见,我记得你是被陛下要走了的,怎的在这里?”坐到椅子上,祁昇笑了笑,问他说。自清一被陛下要走,两人便未曾见过,到现在,也好几年了。想当初他刚被陛下要走的时候沈钰另有些不习惯,隔三岔五的就念叨,念叨了许久。
“确是陛下要走的属下,未央阁是内阁直属,祁令郎来是想问什么消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有事说事的,对最近发生的事情清一一清二楚,直接问。
“南域的消息。”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品茗,祁昇看着清一,只回覆说。
而听祁昇这话,清一立刻的就拿了工具递了给他,究竟这是在他来之前就准备好了的工具,待祁昇接了已往之后,他又问了一句:
“花都的消息,令郎需要吗?”
“不用了。”手上的行动顿了顿,祁昇拿过南域的消息,回覆说。花都的消息,祁昇想要知道,又有些畏惧,但所有的心思最终都归结于相信上,他相信作为父亲,作为祁家家主的人可以解决那些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令郎计划什么时候进入南域?”看着他翻看着南域的消息,清一继续问道。
“就这两天,看完消息,再准备一下之后我便去了。”那一行人去了花都,但想来很快的便会找来,停留在大燕并没有什么用处,祁昇的计划直接就是尽快进入南域。
“令郎,这边准备了些你可能用得上的工具,你看看可另有其他需要的?”听祁昇这话,清一立刻便去拿了另外的工具。这些工具都是早早的一年一年一点一点的准备出来的,到如今数量已经很是可观,清一将储物戒指递了已往,说。
“足够了,……谢谢。”内阁直属,想到这个,再伸手接过储物戒指,祁昇心里一时有些庞大,他握着那戒指,半晌不动。不用看他都知道,这里面的工具定然是万分齐全的,当初的那个包扎脚够他从花都赶到未央城,这储物戒指想来就是足够他在南域活下去。
而看着祁昇动也不动就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清一直接开口道:
“令郎,认主吧。”
而听到清一再次开口,祁昇这才拿出匕首将手指划了道口子,滴了血上去,血液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去,直至再也看不出一丝痕迹,感受着它与自己发生的那股奇妙的联系,祁昇将它戴到了食指上。
“这消息我拿回去,可以吗?”消息已经拿到了,目的告竣,但一时也看不完,尔后面也可能另有用得上的,祁昇想了想,便问。
“自然。”本就是为他准备的工具,一听祁昇这么问,清一一口就应下了。
而获得回覆之后,将消息收好,祁昇站起身,直接告辞说:
“那就好,清一,如此我就回去了。”
“是,我送送令郎。”紧随着站起身,清一取了幂蓠过来。
“不用了,我看你事情不少,继续忙吧。”摇了摇头,看了眼那聚集如山的桌子,再看着清一的那张脸,祁昇笑了笑,将幂蓠戴好,开口拒绝了。心里想着,亏得清一是修炼中人,才只是看起来有些疲倦。
“好的,令郎慢走。”看着祁昇的神情,也同样的去看了眼自己的那桌子,清一飞速的想了想,便应声同意了。虽然送令郎的那点时间基础做不了什么,但现在的重点是,令郎不愿让人去送,不愿便不愿吧。
朝着他轻轻点了颔首,祁昇离开了未央阁回了客栈。心里想着事情,在客栈大堂再遇见关三月几人的时候,祁昇也只看了一眼便略了已往,未曾在意,直直的回了房间。
离开花都的时候是黄昏,从未央阁出来的时候也差不离是那个时间,祁昇望了望天,太阳徐徐西沉,黑夜徐徐的浮上来,眼前的路就似乎前路,前路未定,前路茫茫,但白昼终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