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保良如今正在气头上,此时要让让步,恐怕不太容易。”孙郁担忧刘保良不给面子,到头来折损了自己的颜面。
“要不这样,江某去做说客,游说刘保良如何。”
“这是杀子之仇,江先生与那刘保良并无友爱,如何能说动刘保良。”
“刘保良虽然折损一子,但并没有断子绝孙,另有一个宗子和孙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刘保良可就真断子绝孙了。”
“原来如此,孤明白了,那就请江先生代为游说刘保良。”
刘平洲只是刘保良的小儿子,刘保良另有一个宗子刘瑜荣和长孙,刘保良亲自率十万雄师来报仇,天知道杀手不会再去刺杀刘瑜荣。
因为刘平洲的惨死,刘保良一个多月没睡好,每天怒火攻心痛不欲生,恨不能将对方生吞活剥五马分尸。
“启禀大人,太子殿下身边的江神医求见。”
“谁?”刘平洲酒气熏天烂醉如泥,想不起来江神医到底何方神圣。
“启禀大人,是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个江神医。”
“让他滚,否则老子活劈了他。”
“是。”
守卫离开帅帐原话转给邓辕飞。
“我家大人让江先生滚。”
“你再去告诉刘大人,就说太子殿下获得密报,有人正要刺杀世子刘瑜荣,快去。”
“江先生,这消息是真是假。”
“要是假的,江某能来找死吗,还不快去。”
守卫再次回到帅帐,刘保良勃然震怒:
“滚,给我滚。”
“刘大人,江神医说,太子获得密报,正有刺客企图行刺世子殿下,江神医特来求见。”
听到有人要自己大儿子的命,刘保良突然愣了一下,酒意马上消去泰半。
“你再说一遍。”
“江神医说,有人图谋刺杀世子殿下。”
“谁,是谁!”
“属下不知。”
“让那江神医滚进来见我,快去。”
“是”
儿子得多生多养才保险,万一折了一个,另有一个传宗接代。可要是所有儿子都折了,可就真断子绝孙了。
少顷,邓辕飞来到帅帐,冲天的酒气熏得头昏脑涨。
“江某见过刘大人。”
“你……”刘保良酒喝多了,眼神有点不太好使,手指着邓辕飞说:“老子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差点吓死胡秀法的江医师,是太子身边的人。”
“正是江某。”
“说,是谁杀了老子的平洲,是谁在要杀瑜荣,说,今天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就活劈了你。”
“凭据太子殿下获得的密报,与江某在谷中发现的线索,至少有七八成的掌握可以确定,与谷中的山寨势力有关,除了他们,还没谁有这个胆子在关内横行。”
“乱说!”刘保良嗤之以鼻,斜倒在椅子上说:“杀死平洲的畜生只有三四十人,山寨怎会有如此高强的实力。”
“刘大人明鉴,山寨也许未必有如此高强的实力,但如果关外的山寨势力与死灵勾通,出其不意之下,杀死令郎重创五千卫率并非不行得能。
而且他们的目标似乎很是明确,就是冲着令郎来的,此时现在刘大人的雄师在外,刘瑜荣恐怕凶多吉少,还请刘大人明鉴。”
“你是太子的人,太子为何要将消息告诉本官,是何居心。”
“太子殿下的人马堵在谷口无法通行,江某只好做个说客前来游说刘大人放心。”
“那本官怎么知道太子不是骗我。”
“刘大人是陛下的臣子,刘大人好好的在世,就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洪福,如果刘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或者不兴奋,就是天下黎民的苦难。
如果世子刘瑜荣有个三长两短,我想刘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第一个被怀疑的一定是太子殿下。
所以在江某看来,这件事刘大人是最大的受害者,而太子殿下也是受害人,如果刘大人为子报仇,迁怒于万千黎民黎民,绝非太子殿下所愿见到。”
邓辕飞一番说辞有理有据,句句在理,字字珠玑,刘保良缄默沉静了许久,长长叹了口气。
“唉……太子殿下仁厚,想来绝不会做出如此凶残之举。江先生所虑极是,本官确实疏忽了瑜荣宁静,上了他们的恶当。请江先生回复太子殿下,本官立刻放行。”
“多谢大人玉成,江某这就告辞了。”
刘保良既然爱子心切护犊子,肯定会担忧大儿子刘瑜荣的命,死一个儿子痛成这样,刘保良绝对无法蒙受宗子死于横死,肯定要撤兵。
“太子殿下,刘保良已经允许放行,最快明早就会有结果。”
“江先生手到擒来,不入内阁做官,正是可惜了。”
“殿下过奖了,江某一介医师,岂敢涉足军国大计。”
此时陶云娜已经见到夏侯沐雪,除了天外之事,陶云娜将谷中的来龙去脉和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详细告诉夏侯沐雪,另有魏宣鹰的事。
“公主殿下,狗亲王勾通山寨,秘密培植千人军已有十多年,甚至二十年,势力很是庞大,必须立即调整部署,以防不测。”
“现在调整恐怕为时已晚,我们不知千人军的部署,也不知道有几多山寨渗透进入了关内,此时调整部署,就是打草惊蛇。先让我仔细想想。”
“可如果不做任何准备,狗亲王若是造反,结果不堪设想。”
现如今进退两难,如果重新调整部署,决然不行能悄无声息,夏侯鸿一定会察觉,结果只能进一步刺激夏侯鸿提前行动。
其次是不知道夏侯鸿有几多千人军,漫衍在什么地方,有几多山寨势力进入了关内要地,又在什么地方。
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贸然调整全国军力部署,反而可能被夏侯鸿打个措手不及。
夏侯沐雪思考了许久,仔细权衡利弊,决定铤而走险按兵不动。她说
“这次谷中混战,虎韬军与山寨反目,恐怕只是开始,对夏侯鸿极为倒霉。
我判断,短时间对我们是有利的,夏侯鸿需要摆平这些山寨势力,或者抚慰他们,都不是立即可以办到,需要时间。我们可以黑暗派人前往各地,摸清千人军的部署,然后再想措施各个击破他们。”
“一支千人军,少说相当于两三千人的乙等御前军,如果要各个击破,可能需要十几万,甚至二十多万御前军,反过来我们会被分兵。”
“此事我会部署,当务之急是将消息禀报爷爷。魏宣鹰现在那边?”
“在邓辕飞那里,但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你去让他来见我。”
“是。”
此时天色蒙蒙渐亮,陶云娜的神识迅速飞近,但是没有进入孙郁打大营,一直悬在高空。邓辕飞心知肚明,但是让灵儿去见她。
“怎么是你,邓辕飞呢?”
“主上大人让我告诉陶女人,刘保良已经同意放行,让陶女人去告诉董成吉,让他和尤希良一起出谷。
另外主上大人说,如果是去见公主的话,等各人出谷之后,主上大人自回去见公主。话都带到了,灵儿要走了。”
言毕,水灵儿转身离开。
陶云娜有些恼火,恨不能把邓辕飞从营地里揪出来。
悻悻回到泛云舟,陶云娜将消息一五一十告诉夏侯沐雪。
“他的架子倒是不小。”
“公主殿下,邓辕飞隐瞒了许多惊天秘密,我建议学会应该加大研究力量,尽快拿出结果。”
“我想也是,他始终让人捉摸不透,远比他的身世越发让人看不明白。时间不早了,你先回谷中把御前军都带出来。”
“是。”
天亮后刘保良亲自派人来到孙郁大营,追随邓辕飞前往谷口,将尤希良、裴风舟、董成吉等四五千人接了出来,一直等到天黑光煞削弱,于后半夜抵达鹿王山。
“裴首领,你先押着王青冈等人前往秋月等我,我稍后就到。”
“不跟我一起走嘛。”
“我另有件要紧去办,你先去。”
“重振灭魔军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你先把消息散开,这么多年已往,靠得住的人不会多,一些该找的人不妨先视察一下他们的反映。如果重建灭魔军,等我回到秋月之后再从长计议。”
“那好,我先走一步。”
无论是否重建灭魔军,日后都不是邓辕飞的重点所在,邓辕飞更体贴建设一个全新模式的门派,兼具浴火重生的斗灵与传统修行,让自己变得越发强大。
尤希良第二天上午抵达孙郁大营,带回了十九件宝物。
“末将有罪,还请殿下降罪。”
“谷中情况孤已知晓,此番凶险异常,尤将军能全身而退带回宝物即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尤将军无需自责。”
“谢殿下不罪之恩。”
尤希良话锋一转与邓辕飞说:
“孤明日启程北还,还请江先生一同前往缘朔,先生意下如何?”
“殿下美意江某心领,江某有件要事急着去办,几日后马上启程,还望殿下见谅。”
“不知是何要事,让江先生如此牵挂。”
“前往苍雄扫墓祭拜家父家母。”
“哦……”孙郁略略颔首,接着又说:“江先生此去或许何时返回。”
“三到四月即回,顺道要去联络一些朋友,为殿下在北方寻找矿产。”
“原来如此,江先生一路保重,若有未便之处,可随时写信给孤,力所能及之处一定鼎力相助。”
“多谢殿下,江某就先行告辞了。”
待等邓辕飞离开后,孙郁仔细询问了尤希良已往两月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