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门失事三刻钟后,城东南的一伙人趁乱从城东绕到了城北,程晋育最先发现了他们。
“院长大人,东南偏向有人过来了,速度很快!”
“嗯,得有六十多人,速度这么快,实力都不弱。让各人做好准备,按计划行事。”
“是。”
开设修体课后一年,李曾铎发现修真利益许多,发动各人都修真。
所以现在凌驾半数的灵导师都凝成了神识,可对四周目标提前搜索侦查。
片刻后六十多个黑影抵达北门东南的小街上,发现北门人多势众,很快停下了脚步。
“年老,北门的人不少啊。”头顶光秃的男子其实并没发现秋月学院的踪迹,但是空气中散播的气味,体现了北门四周有埋伏。
“各人都提高警惕,没有我的命令,禁绝擅自行动。”
“是。”
一行人迅速分为两队,一前一后迅速抵近北门,距离另有一百五十步时,为首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
“有埋伏,各人小心,都散开!”
“是。”
两队人迅速拉开距离,其中一队迅速后撤。
“不用再藏了,都出来吧!”
男子话音刚落,李曾铎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左右这是要去哪儿啊。”
“找条生路走,劝告你及早让路,否则……”
“否则什么!”
“为什么你的声音听着这么耳熟呢。”
李曾铎闻讯一愣,难道是对方使诈?
“左右来自外域,如何认得本院。认得本院之人,不是朋友即是对头,看来左右是对头。”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个时候反倒是对方紧张了起来,似乎李曾铎的声音曾经给他留下了恐怖阴影,至今还影象犹新。
“本院就是秋月院长李曾铎,此时现在我院五百妙手尽在此地,你就是插翅也难逃,劝你照旧原路折返,莫要与我为难。”
“嘶……你是秋月院长李曾铎?”
“怎么,你认识本院?”
“不认识,但我记得你的声音,另有你的名字。”
这会儿两人的距离都在二十步开外,今夜无月,黑灯瞎火看不见,男子并没看见李曾铎的样貌,但是对他的声音很熟悉。
“那么,你是本院的对头了。”
“先别动手,我问你,你的第六环是不是黑玄火絮绒,第五环是黄金万斤锤。”
“哦,看来你对本院很了解,果真是对头。”
“慢着慢着,你是不是去过白鹭潭。”
“白鹭潭!”
已经很久没人提起白鹭潭三个字,以至于听到这三个字,李曾铎的情绪马上有些激动。
“左右是什么人,怎会知道白鹭潭。”
“我是方裕舟啊,你忘了吗。”
“嘶……你是方裕舟!”
李曾铎受惊,这个名字至少有二十年没有泛起在自己影象中。
方裕舟上前来到李曾铎跟前,上下仔细审察了一遍,确认无疑正是当年的李曾铎。
“果真是你。”
“自从上次失事后,你不是已经消失了吗,这次怎么又出山了,你也是为了秋月的吾灵符来的?”
“内疚,我也是衔命而来,没想到你是秋月的院长,还以为是重名呢。”
李曾铎的目光迅速扫过身边,心中越发警惕了三分,他说:
“这些都是你的人?”
“嗯,都是当年的残部和最近十几年招募的人手。你呢,你怎么会在秋月做院长?”
“我的身份都有总堂卖力掩护,你们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总堂瓦解后,所有混名册和联络渠道全部被毁,我们全都失去了联络。你呢,你怎么混到了这个田地,还要自己出头偷本院的工具。”
“嗨,说来都是一言难尽。当年军团溃散之后,我和一些残部一直向北逃亡,逃到了圣灵境内,之后一直在圣灵运动。
在之后被圣灵给收编了,一直替他们打杂。你也知道,我们都是灭魔军的人,老基础都是南域人,人家不把咱们当亲儿子,所以只能干一些见不得人的黑运动。”
“那现在你怎么说,本院的配方和原料是你们偷的吗。”
“不是,绝对不是我干的。”方裕舟坚决否认是自己下的手。
“不是你干的,你来秋月干什么,你不心虚跑什么。”
“这不是城中乱了吗,我担忧你们秋月发狂,这才准备趁乱出城。况且说,趁乱出城的又不止我们一伙人,你凭什么诬赖我们偷了你们的工具。”
“既然不是你们偷的,现在给本院返回驻地。”
“治安所乱咬人怎么办。”
“只要不是你们偷的,念在当年的情分上,我给你担保。”
“你可说话算数。”
“本院从来说一不二,现在给本院立即回去,也别打其他门的主意。”
“好好好,等天一亮,我就去找你。”
说罢,方裕舟灰溜溜的走了。秃顶见到方裕舟原路折返回来很是纳闷:
“年老,怎么又回来了。”
“遇到个熟人,保咱们平安。”
“这话能信吗。”
“信不信也没第二条路可选,对方实力在我之上,又人多势众,动手一定亏损,现在都跟我回去。”
方裕舟曾经是灭魔军后勤后卫军的一个统领,卖力押运、护送、筹集物资。
李曾铎幕后卖力苍雄帝国境内招募人员,并将人员和物资安然送达万恶之地,二人早年时有晤面。
“院长大人,这伙人怎么走了?”程晋育问,不清楚适才发生了什么。
“中了本院的圈套,所以知难而退。让各人提高警惕,可能另有其他人闯关。”
“是。”
南门的鏖战僵持到天亮,守备军赶到后迅速扭转了局面。
攻打南门的两伙人伤亡过半,向治安所投降。全部抓回治安所后,立即开堂审案。
花月街的损失很大,整条街被烧,还殃及到四周几条邻街。
一夜鏖战,守备军阵亡一百七十四人,轻重伤四百三十六人,治安所阵亡三十七人,伤一百人。城主府方面的损失也不少,死了二十一人,伤了四十八人。
反观贺亮元、齐鹏越、宋杨三伙人,死了十九人,伤七十六。
秋月学院一人未伤平安无事,据说昨晚还吓跑了一伙人。
“什么啊,吓跑了一伙人!”凌默斌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城主,凭据治安所的消息,昨晚凌默斌与那伙人晤面之后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对方掉头就走了。”张年培将探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详细道出,心里也纳闷儿李曾铎到底用了什么妖术,让对方中了邪。
“有问题,这里面一定有有问题。”
“城主大人,要不让人查一下。”
“先查一下昨晚去北门的是哪伙人。”
“是。”
“另外,李叙嵩哪里审的怎么样了?”
“呃……贺亮元自不用说了,齐鹏越、宋杨二人一个来自北辰,一个来自圣灵,都不认可是他们偷了秋月学院。”
“哼,对手果真狡诈,如果没猜错,他们都是被人引诱去了南门。”
“城主大人说的没错,宋杨住在城西,昨晚有人冒充治安所,以治安所的名义抓捕宋杨等人,然后发生了冲突,不久后治安所在西城的巡逻队感应了旅店卷入了冲突,就在这个时候,冒充治安所的那伙人逃了。
宋杨在击溃治安所巡逻队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城中打乱,连夜强行突围出城。
由于西门最近,宋杨担忧咱们立即增援西门,所以改走南门。其时咱们如果增援西门,那么之后的齐鹏越与宋杨联手之后,还真可能突破南门守军逃出城。”
“齐鹏越又为何去南门,也是计划趁乱出城?”
“不是,宋杨攻打南门不久,照旧一伙人,突然泛起在齐鹏越住的旅店外打砸店肆随处破坏,然后也去了城南。其时齐鹏越认为这伙人是为了转移守军注意,最终也可能去南门,所以齐鹏越临时起意去南门。”
“也就是说,昨晚去南门的是三股势力,但其中一伙人半路走了,把齐鹏越和宋杨两伙人给垫了进去。”
“没错,就是这样。”
“知不知道昨晚挑拨是非的是什么人?”
“还在寻找线索,不清楚是谁在昨晚挑衅是非,不外可以肯定,挑衅是非的人,一定是偷盗秋月学院的贼偷。”
张年培话音落下,一旁凌博接过话说:“父亲,咱们昨晚死伤了一百多人,却落得这么个结果,实在不值啊。”
“如果什么事都论个值当与否,岂能成就大业。昨晚虽然没有抓住对方,但九牛二虎丸、助阳丹和九元散的意外收获,死伤百人又算什么。”
上午九点,李叙嵩派兵接替了李曾铎,并让他到治安所解释昨晚的情况。
“李院长,听说昨晚有一伙人泛起在北门,与你说了几句,然后便自行走了,这是为何呀?”
“本院其时谎称在北门部署了学院五百精锐,对方被本院给镇住了,所以知难而退离开了北门。”
“哦……如果这般轻易被李院长唬住,南门有凌城主的人马坐镇,为何没有唬住。”李叙嵩压根不信李曾铎的鬼话,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本院昨晚将我院人手藏在暗处埋伏,岂论本院说有几多人,对方也无从判断。本院说有五百人,也许是一千,也许是一百,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但只要信了,就中了本院的圈套。”
李曾铎自圆其说,李叙嵩无计可施,他说:
“那李院长可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最后去了那边?”
“听口音,像是南域国的人,去了哪里,本院并不清楚。本院的任务是镇守北门,北门之外就与本院无关了。”
李叙嵩的脸上马上抽搐了两下,他说:
“李院长足智多谋,本官佩服。待等抓到了那伙人,还请李院长前来认人。”
“那本院就先告辞了。”
“李院长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