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真气人！”唐凝月焦急恼火气不打一处来。
“和狗子生气，你也不嫌累。”
唐凝月一想乐了，拍着邓辕飞的肩膀眉飞色舞说：
“对呀，哈哈哈，我也真是的，为什么要跟狗子一般见识。咱们去哪儿？”
“虽然是回隆岳啊。”
“我想去娘的雅居。”
“要去你去，横竖我不去。”
“小心眼。”
“你娘给了我任务，完不成任务，我也没那个脸去见你娘。”
“什么任务呀，娘怎么没跟我说。”
邓辕飞现在也跟花精学了一手，但通常都得委婉一些，直来直去的容易伤情感，还显得自己心胸狭隘小心眼。
回到隆岳，邓毅已经等在隆岳旅店。
“爹。”
“伯父。”
邓毅审察了一眼唐凝月，点了颔首。
“多谢唐小姐照顾辕飞，我他日去拜会你母亲许理事。”
“哪里哪里，都是同学嘛，应该的，哈哈。那我先走了，伯父和辕飞慢慢聊。”
“嗯。”
待等唐凝月离开，邓毅徐徐问道：
“今天的角逐怎么样？”
“差不多垫底，不外明天就能追上”
“大赛不是实战，充其量是历练一些经验，益处有限，要变得更强，只有实战才气增强实力。”
“嗯，我都明白。”
“跟我来，有件事需要跟你说。”
“好。”
走出隆岳，正好碰上后边押队的吴昊。
“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我跟辕飞有点事要说，我们转头再聊。”
“那好，我等你。”
离开隆岳，父子二人走在街上边走边说：
“今天大赛的开幕仪式上，天子夏侯夜明的致辞都听到了吧。”
“嗯，听得一清二楚。”
“有什么发现吗？”
“陛下重点提到了东正胜利和未来希望，我觉得背后有什么阴谋。父亲既然问起，我想父亲应该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错，凭据我获得的消息，大赛结束之后，并从本届开始，征召帝都决赛前二十名的学院参赛队选手加入御前军，名额是两百人。征召民间参赛队前三十名战队编入守备军，员额三百人。”
“征召！”
“不错。一支战队是十二人，算上替补就是二十四人，二十支参赛队就是四百八十人，百分之四十一的人会被征召加入御前军，但还只是一部门。
从明年开始，所有学院扩大招生，凭据学院接纳能力，扩大一倍至三倍不等，增加的学员所需支出，按往年比例，由财政拨款。
并从今年开始，允许地方城主、府主、守备军扩充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不等。”
“这是在为日后开战做准备。”
“不错。最坏预计，首波恶潮将在三到五年之后发作，最乐观预计不会凌驾八年。我在南域期间已经听到消息，南域国也在做战争的准备，并非苍雄一国的片面备战。”
“但消息是压不住的，一旦备战的消息传开，民间和市场会做出剧烈反映，到时候人心浮动怎么办？”
“你想到的问题，内阁中枢都已经考虑在内。这项政令会分两步执行。第一步是今年大赛闭幕式上宣布征召名额，第二步由内阁中枢派人前往各府转达，再由各府向各郡转达，不会果真执行，尽可能淡化政令对民间的影响。”
“但骗得过一时，骗不外一世，公会、商会都市在第一时间行动起来，到时候照旧会走漏消息引起恐慌。”
“恐慌不会连续，所以会迅速平息。”
“为什么？”
“帝国军会主动向万恶之地发动进攻，延迟恶潮的发作。据我推测，应该是与其他三国邀兵一起出征，迟滞恶潮的发作。只要打频频胜仗，就能稳定国内民心。拖到恶潮发作后，全国转入战时状态，各地开始戒严，一切杂乱都市被镇压。”
“原来如此。”
大灾之下抚慰人心最好的措施是打几个胜仗，尤其是在境外打几场胜仗，是抚慰人心的制胜宝典。
为了掩盖大规模恶潮的来临，前期牺牲一些军力，换取国内的稳定，迟滞恶潮的发作，获得更多的缓冲时间完成备战。
“另外，天子夏侯夜明年事已高，太子夏侯博晓甜睡不醒，国内各方势力尾大不掉，这次扩军备战，既是一次备战，也是针对各方势力的一次调整。
恶潮未必一定会发作，虽然概率很大，但也可能海不扬波，所以这次扩军，壮大御前军和天子直辖守备军团是夏侯夜明的重点之一。”
“爹的意思是，天子做好了两手准备，以国难的名义，消耗国内尾大不掉的势力，重新收拢权力。”
“不错。如果恶潮严峻，就让各地城主势力先兴兵消耗，不从者夺爵免职，从者难免沦为牺牲品。
如果恶潮海不扬波，通过这次扩军，壮大御前军和直辖手背军团，稀释各地的兵权。待等找个时机，再让各地城主削兵。”
“这个措施虽好，可扩军容易，裁军恐怕不容易吧。尤其是如果不打仗，扩军之后想要地方城主自己裁军，这恐怕是异想天开。”
“所以夏侯夜明想了一个措施，如果恶潮规模不大，或者没有发作恶潮，就以兴兵万恶之地的名义，要求各地城主轮番兴兵随军讨伐，先疏后亲。而且药品掌握在药监司手中，没有药品，地方城主扩军后，只能越打越少。”
“但谁也不是傻子，勒令兴兵攻略万恶之地是有去无回，天子这么做，更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适得其反，逼反了各地的城主倒向亲王夏侯鸿。”
“但如果是以寻找永生不老，叫醒太子的名义兴兵，谁若不从，就是谋反。”
“哦……我明白了，这招够毒的呀。”
地方军阀扩军容易裁军难，如果无法被战争消耗，想要裁军会很困难。
而且圣穹大陆和其他元界大陆还纷歧样，圣穹大陆没有门派这种势力，所以斗灵师无法组成门派势力，要么加入公会、商会，要么加入军队。
加入公会、商会的斗灵师不会主动卷入皇位争夺，能对皇位造成威胁的只有地方城主势力和亲王夏侯鸿。
虽然此番允许地方扩军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但御前军、黑羽卫、禁卫军，以及天子直辖的守备军团扩充的军力只会更多。
同时地方城主也有远近亲疏，最近一二十年内封爵的城主都是夏侯鸿封爵，是亲信嫡系城主，即便不是亲信嫡系，至少态度上偏向夏侯夜明。
其他城主都是先皇时期封爵，数量虽然占多数，但扩军也有远近亲疏。一定是亲信嫡系城主扩军数额最多，其他城主扩军最少。
诸如云坤城主顾俊这等的府城城主，私兵比凌默斌多得多，扩军百分之三十，即是扩充了一个凌默斌的军力。
这还不算，扩军配额只是数字，但数字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质量。
顾俊扩军的质量一定比凌默斌高得多，一进一出就是百分之五六十的差距。
加上天子通过内阁财政，在财力上黑暗补助，实际上从扩军开始，兵权的天平就已经向天子倾斜。
父子二人走进一家饭馆点菜打尖，边吃边说。
“虽然算计精准，但天子年事已高，恐怕很难在任内将国内摆平。一旦公主继续皇位，各方势力势必反弹，威胁女皇的权柄。”
“陛下常年服用万泰康宁，活到八九十岁不是问题。”
“万泰康宁？什么药？”
“一种九星的延寿药液，是南域国独占的特产稀有药品，恒久服用可保活到八十岁。陛下今年六十有二，活到活到八十二，另有二十年时间，别说二十年，十年时间就够了。二十年后公主也已成熟，皇位交接不会有问题。”
“万泰康宁”原本是两种药，“万泰膏”和“康宁露”，万泰膏是治疗烧伤的八星药液，康宁露是治疗死灵伤害的九星药液，因为一次偶然，将两种药液混在了一起，配置出乐万泰康宁。
“爹说了这么多，是不想让秋月制止晋级前二十，制止被征召。”
“不错。你的特殊天赋自不用说，进入御前军中早晚会被发现。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强大之后，要去万恶之地。”
“孩儿一早有此计划，爹可以放心。”
“不，你不明白。我说的万恶之地不是现在四国涉足的地域，而是四国没有涉足的深处要地，那里有你想要寻找的真想。”
“我要寻找的真想？”邓辕飞不明白邓毅所说的真想是什么，但应该不是圣穹大陆通往圣境的虚空之路。
“等回到万源镇，爹会告诉一些陈年往事，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先回隆岳。”
“好。”
离开饭馆，邓辕飞独自走在回隆岳的路上，重复思考着邓毅深藏的秘密。
“莫非说，邓毅当年在万恶之地发现了什么？”
如果邓毅真有什么秘密，很可能是永生不老的线索，而且就在万恶之地的深处，噬魂魔的巢穴。
街上行人如潮，夜市灯烛辉煌光耀，富贵祥和的背后，不知充满了几多暗涌的汹流。
一个男子与邓辕飞急遽擦肩而过，轻盈的法式让邓辕飞一惊。
“这是……怎么和《擒龙鹤舞》颇为相似，难道另有其他修者在圣穹大陆？”
邓辕飞始终觉得自己并不孑立，圣穹大陆应该不止他一个寄世投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