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时不时的发出惊叹。
自从腿脚落下病根以后，老人家便回到了自己的小乡村。
这么多年，乡村也逐渐的生长起来了，乡村四周的小镇也生长起来了。
但老人是真的没有去到一些多数会看一看。
带着老者来到了京城文工团的会客室中，李文音问向老者。
“老班长！可以拍摄吗？就是......拍摄成影片，然后放给全国观众看。”
“啊？！全国都能看到俺？”
老人长大了嘴巴，旋即有些紧张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看俺这样中不？”
李文音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帅！！”
老人家笑的无比辉煌光耀。
摄影师对李文音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摄像机运转起来。
李文音与老人聊着天，似乎揭开了一段惨烈的峥嵘岁月。
“老班长，能问问，您当初为什么选择参军呢？！”
李文音笑着对老人问道。
老人陷入了回忆，徐徐的说道。
“俺七十九岁了！一九五一年！大街小巷啊~那是贴满了标语啊！”
“抗M援朝~保家卫国！一人参军，全家庆幸！那一年俺才十六岁......其时他们不要年纪小的，俺就撒了谎，俺说俺20了！这就被批准了！”
“那时候俺刚结婚，刚拜堂，就忙着去了辽省！在鸭绿江边，俺们集训了半个月，就敢去了朝鲜！俺那时候可是全连最小的兵！”
说到这里，老人似乎很是自得。
李文音静静的听着。
如果可能，他真的不想继续问下去。
接下来的问题，只会一步一步的撕扯着老人的内心。
但是没有措施。
一来，军令如山！
二来，现在，确实需要有人站出来，告诉现在的年轻人，当年那血与泪的历史。
“老班长，您当初队伍的条件是怎样的？？”
老人挥了挥手，显得有些感伤，也有些无奈。
“嗨！在生活上，那是真够呛！轻易吃不到一点菜！好不容易有点菜的时候，俺班长就不吃，就把菜拨给俺！告诉俺小！要吃饱！”
回忆着，老人的眼中慢慢湿润。
“厥后，没多久，俺就随着队伍，受命坚守上甘岭，597.9高地！那时候，俺班长就拉着俺的手，问俺怕不怕，俺说怕，俺班长就告诉俺，不要怕，勇敢点，牺牲一个，能救几十个战友，那就是值得的！”
泪水在眼眶中闪烁着，老人强忍着没有落泪。
“俺班长就告诉俺，如果俺牺牲了，那他以后就回俺家看看，要是他牺牲了，就让俺去他家看看！这就是俺们生死的约定！”
李文音的面色凝重，深深的平复着剧烈颠簸的内心。
“老班长，那个时候，敌人在对着您驻守的上甘岭597.9高地，进行地毯式的轰炸！为了夺回597.9高地，你们支付了惨重的价钱！那时候，有什么难以忘怀的事情吗？”
“唉！俺到现在都不敢忘！”
老人摇了摇头，叹息着。
“十四号，十五号，两天，俺们就死了八十来小我私家啊！俺们连就一百来小我私家！”
“到了十七十八号的时候啊！我们那个六连啊，就全部牺牲了......”
说到这里，老人的泪水开始淤积在眼眶中，压抑着声音，口齿都有些不太清晰。
“他们占领了高地以后啊，就在这个山头上，修了浅易的碉堡，两挺重机枪啊！两边都是沟，这个封锁线！过不去啊！到了十九号晚上，就抨击高地！”
老人的泪水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滴落而下，李文音眼眶通红，拿出纸巾，跪在老人面前，轻轻的给老人擦拭着眼泪。
“三个组啊！第一组，一进封锁线就牺牲了！第二组，第三组，九小我私家啊，一个一个冲，但是全牺牲了！”
“厥后俺班长，带了两个战友冲了上去啊，为了给俺班长打掩护，刚冲上去，就牺牲了啊！从申请出站，到牺牲，就是那么转眼的事情啊！”
摄像师的眼眶也开始泛红。
从老人激动的语气中，就完全可以知道，当初的战况是有何等惨烈。
老人的泪水实在是止不住了。
“我记得很清楚啊，那鬼子的照明弹，亮的跟个白昼一样，俺班长中弹倒地了！俺实在是忍不住啊，就要申请继续冲锋，俺班长就站起来了！”
“俺班长他爬起来，就爬上去，用左手，把手雷塞进那个碉堡里了！把手雷塞进去了，俺就亲眼看着俺班长，为了不让手雷被扔出来，他自个儿，就拿身体堵上去了！”
“那两挺重机枪哑火了，俺们就冲锋，夺回了高地！”
李文音轻轻拍着老人的后背，让老人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老班长，您在这之后，是接受到了运送弹药的任务，在炮火的笼罩下，您不仅完成了任务，还加入战斗，击杀了敌人，那其时是怎样的状况呢？”
“俺其时送着弹药，就喊，救兵到！唉！俺这么一喊，就跑到那鬼子面前！嘿！那大个子，黄头发！黄眼巴球儿！那大皮鞋！嘿！”
听闻问道自己其时的状况，老人就马上有些眉飞色舞了起来，双手似乎端枪一般，比划起来。
“俺还没等他缓应过来，嘿！就借着那冲劲儿，俺那个枪也跟上去，这么一捅，唉！那人咣当就倒了！”
老人栩栩如生的描绘着其时的景象。
“哈？俺那就寻思话，哟呵，这还行咧！俺其时那是真兴奋啊！”
“但是就不应自得，从那边就又蹦来了几个敌人！上俺眼么前儿来了！”
老人突然笑了。
“俺就这么一兴奋，一反手，就坏咧！刺的太靠下咧！刺到屁股蛋儿咧！唉！刺倒了，但是没死！俺就在哪喊。”
“康姆昂！死他！洞木屋！来当油阿尔母子！”
一口散装的战地英语，马上让气氛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
只听老人继续说道。
“然后十来米外那鬼子，就对着我啊，突突突就是一梭子。”
然后指着左边的腰。
“就从这打中了三颗子弹啊！”
又指了指右边的腰。
“从这边出来，六个窟窿啊！哎呦！俺一看就着急咧！”
“肠子都给俺打出来咧！哎呦！”
“俺一想，完了！这还了得？！”
“这一急啊，原来脚底下还没死的那鬼子，就被俺不小心刺死了！”
“刚捅完，坏咧！站不住咧！噗通就倒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咧！”
老人说的滑稽诙谐，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笑的出来。
回忆着峥嵘岁月，却谈笑风生！
武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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