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域主大人开了口,大总管张捷才给简直讲述大致状况。
简直一进入藏妖窟,就有传言称他此行凶多吉少,怕是有去无回了。
于是共济会三当家林冲之一方的内门门生,便乘隙上门寻衅滋事。
结果都被大阵困住,反倒给丙一号院送上了不少赎金。
有门生脱困后向林冲之陈诉,入夜便可见大阵之中,时有青蓝紫三色神光闪烁,指定有异宝问世。
这个消息很快被传开。
不仅共济会对立派成员,包罗三清盟成员在内的许多门生,也纷纷前来闯阵,形成一支声势赫赫的探宝雄师,前赴后继被困阵中。
丙一号院虽然赚了个盆满钵满,但由于简直不在,没人有能力维护秩序。那宝物很可能不保,随时会被人获得。
简直只是拥有丙一号院的使用权。
对院里泛起的宝物,并无天然的所有权。
也就是说,对于学院门生而言,谁能够先获得,宝物就归谁。
一旦宝物有主,丙一号院再想讨回来,只能违反校规打生死架。
就算是最终打赢保住了宝物,也会被开除学籍扫地出门。
对于拥有太多神器的简直而言,这样做实在是不划算。
最新消息称,已经有人见过宝物。
只是由于阵法的阻遏效果,没能被困在宝物所在位置,因而未能得手。
这个讯息流传开来,探宝者自然是越来越多。
众人都相信,很快就有幸运儿,会与宝物困在一起,将其据为己有。
张捷这会儿才说出实情,令简直感应有些生气,不由得吐槽,“晚辈为域主府奋斗在前线,域主好歹也资助维护下呀。”
高峻尚分辩道,“此乃大兴学院内部之事。作为域主,越发欠好加入。幸亏没出啥子大事,只是听说有个仆人受了点儿伤。”
简直闻听有人受伤,立马儿远程传音晨阳,询问伤者状况。
一出藏妖窟,他们一行五人便被域主带过来问话。
他也就没有急着联系晨阳,未料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晨阳告诉他,受伤的是简二。
去收取赎金的时候,遭到对方偷袭,预计是计划挟持简二看成人质。
幸亏一开始晨阳就留了心眼,让小灵隐形做策应掩护,才让对方最终没能得手。
听说简直现在域主府回话,晨阳便宽慰他,说简二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修为上跌了两个小境界。
简直倒是不太在意简二跌境。
送进摘星楼多呆些日子,很快就能补回来。
可他真地感应很气,压抑不住地气,恨不得立刻就去教训偷袭简二的家伙。
随着年纪的增长,简直的性情变得愈发沉稳。
已经很久没有泛起过这样的激动,可也并不奇怪。
因为在他的心目中,简二是比亲哥哥更亲的兄弟,还曾舍身救过简直一命。
简直不放心简二的伤情,立即向高峻尚告辞。
出域主府来到僻静处,趁四周无人便施展瞬移神通。
携着四位同伴儿,一起回到了丙一号院的修炼室。
直到看见简二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副满不在乎的心情,简直才略微放下心来。
但他照旧担忧,可能会留下内伤或后遗症。
于是赶忙招呼元婴小童简小强显形,为简二诊治。
经过一番仔细检验,简小强发现简二有多处经脉暗伤。
须经三个月的放心调养,方能康健如初。
晨阳感应十分愧疚,便向简直做检验,“都是我的疏忽,让简二兄弟受苦啦。”
简二却抢过了话头儿,“这就是天意哦。因为老天爷偏爱少爷,不忍看少爷的修为总是垫底。知道简二与少爷最亲近,便找了这个时机,让我给少爷做垫背。”
简直哭笑不得,“照你这么说,应该怪我才对喽。”
又转身宽慰晨阳,“若要怪也只能怪我,应该嘱咐各人始终呆在家里就好啦。可简二说的也没错,这即是定数。是老天爷在提醒咱们,任何时候都不行稍有大意。简二支付两个小境界,换得咱们的警醒,就此制止诸多大危机,绝对是值得的哦。”
晨阳被他的话所感动,“照旧你会说,心情突然就松快了许多。”
简直点颔首,“我现在就去看看,是谁对简二脱手这么狠。”
域主府,书房。
高峻尚也很好奇,“简直的那个院子里,到底出了个啥宝物呢?”
大总管张捷也不是很清楚,“据大兴学院中的门生线人的消息,那大阵着实厉害,至今尚未有人能够接近那宝物。其实这些天来,并没泛起任何异象。属下有个斗胆推测,所谓宝物没准就是个陷阱。也许是简直自己编排的,为了勒索更多的赎金。”
高峻尚另有看法,“更有可能是他的对头,故意放风捣乱,帮他无故树敌呢。你似乎说过,打伤他家仆人的那位内门门生,乃是尊主府李总管的三令郎。简直很可能不知情,若执意对其进行抨击,就算惹下天大的麻烦啦。”
张捷难免有些担忧,“万一那三令郎有个好歹,李总管怕是会怪罪咱们吧?”
高峻尚不以为然,“我倒也不怕冒犯他。只是大兴学院内部门生之间争执,怎么也怪罪不到域主府头上吧?”
张捷同样身为总管,推己及人不禁感伤,“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高峻尚冷哼一声,“尊主大人位居飞升榜天榜前列,百年之内必当飞升。李总管仗势欺人的好日子,也就没几多喽。”
张捷充满期待,“到时候,这赤魂大陆尊主的位置,可就非大人您莫属啦。李总管若是识相,就应该对大人越发敬畏才是。”
高峻尚摇摇头,“你这拍马屁的功夫,看来还欠火候。你说我是想当尊主,照旧更想飞升呢?”
张捷反映很快,立马儿就找补上了,“虽然大人更希望飞升,但属下则希望大人先当尊主再飞升。究竟来这下界走一遭,总要尽可能享尽人间富贵。”
高峻尚叹了口气,“此心一起,便会被刘强西视为死敌。他有很硬的仙界关系,咱们照旧暂不与他正面冲突为好。”
张捷连忙澄清,“属下愚钝,未曾想到这一层。”
高峻尚诡秘一笑,“你部署下面放出风去,就说刘爱东是被简直害死的。”
张捷有些疑惑,“他不外区区一个神魄中期,干掉了至尊境妙手,说出去谁能信呢?”
高峻尚也是无奈了,“害死不即是打死,你这脑子简直不大灵光。”
张捷开悟了,“假借天官之手,也算是他害死的。”
高峻尚若有所思,“你只有冒坏水的时候,脑子才是好使的。可这一旦起了善念,就变糊涂了。”
张捷立即表决心,“属下往后尽量多冒坏水,不起善念。”
高峻尚也没拦他,“话糙理不糙。所谓扬长避短,方能事半功倍。”
张捷爽性把话挑明,“属下越脏,才好保证大人越洁净。这是属下分内的职责,自然不行推卸。”
高峻尚点拨他,“一颗忠心可鉴日月。只是有些话,应该永远留在肚子里。因为一说出来,就会变味儿。譬如你刚刚说,简直罪过很大,这句话其实是对的。刘强西拿天官没辙,一定要找碴儿拿咱们撒气。”
张捷不解,“大人刚恰似乎对属下所言,并非十分满意。”
高峻尚嘿嘿一声,“准确的判断,是用来指导行动的,不是用来吓唬人的。不应该随便就说出来,尤其是说给你即将要针对之人。幸亏你是刻意栽赃于他,简直应该不会认为,咱们认真就是这么想的。”
张捷终于都想通了,“大人教诲的是。”
高峻尚意犹未尽,“况且对咱们而言,简直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大麻烦。他的利用价值依然存在,只是更多地体现在帮咱们顶雷,可以省了许多麻烦。”
张捷倒是有一股子钻研精神,“那您为何还勉励他,争取获得令慈大人的夸奖呢?”
高峻尚交了底,“她老人家夸奖谁,不是我能决定的。况且获得了她老人家的夸奖,简直将成为更多人的攻击工具。如果他真能都躲已往,那我没理由差池他另眼相看,须格外亲近交好才是。”
张捷恍然,“原来大人是出了一道测试题啊。”
高峻尚劝导他,“你也悠着点儿吧。万一他躲过了这一劫,未来肯定是个大人物。”
张捷难以置信,“能有多大?”
高峻尚嗤笑道,“指定比我大。”
张捷也是识时务之人,“我听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