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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从种田开始

第二十一章:获救

王候从种田开始 凶猛的老狐狸 2942 2021-06-04 20:13:33

  徐十八淡淡说道:“徐某虽然生在穷乡僻壤,但并非与世阻遏,也要与人来往。聂记有通往蒲州的商队,在泓芝驿就有聂记货栈和邸店,徐某日常所用的盐布百物,就是在聂记货栈换来的。找到他们,岂不是就找到了聂大郎?”

  窦乂眼光一亮,精神大振,嘴唇都哆嗦起来了。

  徐十八却不看他,阴郁的看着塘火,半天没有说话。窦乂心中燃起了希望,生怕哪句话说的差池,这猎户又改主意了,只得缄默沉静不语。

  良久,徐十八迟疑的说道:“青虎。。。我放心不下。”

  窦乂说道:“我会照料好青虎,它是为我受的伤,窦某岂能弃之掉臂。”

  徐十八一咬牙,终于说道:“送佛送到西,既然救了你一命,索性好人做到底。事不宜迟,我收拾一下,备些干粮清水就出发。”

  说罢他站起身,窦乂正色说道:“大恩不言谢,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徐十八上下审察了他一番,说道:“山风凛冽,虽说地窖里好些,但你这也太单薄,怕是经受不住。”

  他走了几步,从棚壁上拿了一件羊皮袍,扔给窦乂,自己提起那块黑熊皮,说道:“披上这个,跟我走。”

  窦乂七手八脚的穿上粗陋的皮袍,杀紧大带,随着徐十八出了棚屋,来到后面的坡地上。果真有个地窖,洞口用草帘子笼罩,与四周的蒿草差不太多,看起来还算隐蔽。

  徐十八掀开草帘,走了进去,地窖狭窄逼仄,勉强能容一小我私家,窦乂只得在洞外,探头向里面看,这里将是未来几日他的安身之地。

  徐十八把熊皮垫到地下,转身退了出来,说道:“你进去看看吧,就是这里了。”

  窦乂钻了进去,一股子霉气扑面而来,四下看了看,窖里堆着一些野菜山菌,夏天的时候还能存放鲜肉。只是这里湿润阴暗,不铺上块皮子,确实无法住人。

  不外对于现在的窦乂,这里怕是比长安的豪宅更适合养伤,他满意的退了出来,向徐十八拱手说道:“如此多谢恩公了。”

  徐十八不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若是再恩公恩公的乱叫,我可不走了,我姓徐,行十八!”

  窦乂不敢招惹他,陪着笑说道:“那好,徐兄部署的再好不外,这里就交给我吧。”

  徐十八没有搭理他,大步向坡上走去,见青虎已经挣扎着站起来,他居然露出一丝笑容。这个猎户冷眉冷目,似乎不带任何情感,只有对他的犬,他才会流露出内心中的温暖。

  徐十八抚摸着青虎的头颈,低声勉励着他,目光中满是爱怜,像是在和自己的孩子说话。窦乂明白了,这犬就是徐十八的命根子,他肯让青虎受这么重的伤救自己,这情义真不知道如何酬金。

  良久,徐十八才站起身,青虎一瘸一拐的随着他,到了屋檐下。徐十八摘下一块肉干,扔给青虎,大青犬大口啃食起来。

  徐十八这才回到棚中,左手提着背囊水囊,右手提着弓囊箭袋。这山中有猛兽,夜间穿行十分危险,不带趁手的兵刃可不行。

  然后徐十八开始往背囊里塞肉干火镰,疮药裹布等等一应出行杂物。直到塞的满满当当,这才背在肩上,转身看了窦乂一眼,沉声说道:“徐某去去就来,照顾好青虎,他喜食带骨血,多食肉筋,伤好的快。”

  窦乂拱手说道:“徐兄放心,一路保重。”

  徐十八这才转身离去,青虎一瘸一拐的随着他,不知主人为何要走。徐十八喝住猎犬,青虎不住呜咽着,窦乂不住抚慰他,大青犬徐徐平静下来。

  一人一犬立在棚屋之前,看着徐十八的背影消失在山谷中,这才回到棚屋之中。

  在以后的日子里,窦乂平生第一次明白什么是孤寂。

  他是贾人,天生就憧憬人多的地方,畏惧冷僻,这样的荒山野岭不需要交易。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远离人烟,感受大山的神秘和生机。

  在山间猎棚的日子,看日出日落,苍山莽莽,晚上躲在地窖之中,听风吹山林,狼嗥魈吼。只有一条受伤的大狗陪伴,让他感受到了纷歧样的生活。

  他明白了,徐十八为何寡言少语,为何这么敬服他的狗。这里一年四季人烟稀少,除了和青虎,无人可以言语,徐徐失去了说话的须要。

  这段难得的日子,让他和青虎之间建设了特殊的关系,不是主从,更像是朋友。青虎在他面前,从不摇尾乞怜,也不主动靠近,寻求抚慰。但青虎深通人性,似乎能听懂窦乂的话一般,让他大为惊奇。

  每个早晨,它都市对火红的日出长嗥,把窦乂从睡梦中叫醒。每个夜晚,一人一犬在火塘边烤火炖肉,青虎静静的趴在火塘边,听窦乂讲长安的富贵锦绣。

  青虎很机敏,任何风吹草动都市警醒,这让他对远处的危险能够提前察觉。徐十八走的第二天,青虎就狂吠示警,王官庄的盐贼又来到猎棚骚扰,窦乂实时躲到地窖。

  他知道那些盐贼穷凶极恶,担忧把青虎放在外面不宁静,受伤的青虎无力反抗人类的恶意,也无力逃脱人类的追逐。他把大犬带到了地窖,尽管青虎很狂躁,但是在窦乂的慰藉之下,它真的克制住了天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顺利的躲过了搜捕。

  在他看来,青虎什么都市,它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

  猎棚还遭过一次狼,窦乂半夜惊醒,青虎在高声咆哮。他微微掀开草帘,向木屋偏向张望,只见皎洁的月光下,两条敏捷的身影正在不停纵跃,偷食屋檐下的风干肉。

  青虎前肢重伤未愈,但绝不畏惧,冲着两条干瘦的野狼怒吼,两个贼也向青虎呲牙恐吓。青虎身躯太过雄伟,咆哮起来十分可怕,窦乂也提着大棒上前,两条狼不住退却,终于夹着尾巴逃走了。

  窦乂的伤都是皮肉伤,并无大碍,主要是饥饿久了,精神不振。富足的肉食山菌,让他恢复的很快,到了第五日头上,他觉得身轻体健,似乎比遭难之前精力更旺盛。

  青虎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窦乂给他检查了骨断的前腿,发现恢复的很好,不会落下残疾,这让他很欣慰。

  午后时分,青虎又不安的咆哮起来,窦乂习惯的向地窖偏向跑去。青虎却没有跟上来,反倒欢快的吠叫着,一瘸一拐的向大路跑去,窦乂喝止不住,只得独自躲到地窖。

  然后他听到了密集的马蹄声,他的心狂跳起来,难道是救星来了么!

  他强忍着激动,侧耳倾听外面的消息。纷歧刻,他听到了徐十八的呼叫:“窦翁,窦翁翁!是我老徐,我找到聂大郎了,我们来救你了。”

  窦乂再也忍耐不住,掀开草帘跳出来,只见棚屋之前站着几小我私家,都牵着坐骑,栉风沐雨,显然赶了很远的路。青虎正围着徐十八,一跳一跳的转来转去,发出抑制不住的欢鸣。

  窦乂快步走向徐十八,人从中却走出一个俊朗的灰衣男人,大步上前扶住窦乂,说道:“是长安窦公么?在下太原聂全义,这些日子窦刻苦了,聂某之罪也。”

  窦乂顾不上客套,拉住聂全义的臂膀,说道:“快!快去王官庄,我的伙计们还陷在那里,快去救他们,再晚就来不及了。”

  聂全义拍着他的手臂,说道:“窦公且放宽心,河中盐丁已经赶到庄子,长安的客人很快就会救出来了。”

  窦乂焦急的问道:“可有损折么?孙传景可还在世。”

  聂全义说道:“盐丁困绕了王官庄,聂某担忧窦公安危,就先赶到了这里,庄子里的事还不知。”

  窦乂叫道:“那还等什么,赶忙去王官庄!”

  聂全义上下审察着窦乂,说道:“窦公身体未便,暂且在这里歇息一两日也无妨,有官军在庄子里,万无一失。”

  窦乂说道:“大郎你不知,那些盐贼穷凶极恶,我的伙计们不知被他们折磨成何等模样,你让我如何放的下心。”

  聂全义见劝说不住,只得向后面招招手,一个随从牵来一匹马,扶着窦乂上了马,众人也纷纷上马,各扯缰绳。

  徐十八却对窦乂说道:“救兵到了,我该做的事也做完了,窦翁请便吧,徐某就不作陪了。”

  窦乂心急如焚,顾不上和徐十八叙话,只是马上一拱手,说道:“来日登门再拜。”说着话一拍马屁股,催马向大道偏向而去。太原来人也纷纷催动坐骑,随着他上了大道,马蹄声杂沓,扬起漫天尘沙。

  棚屋前,徐十八和青虎默默看着这队人马远去,青虎不解的吠叫了两声,不知这个新朋友为何走的如此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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