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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从种田开始

第十九章:萨保府

王候从种田开始 凶猛的老狐狸 2953 2020-10-16 20:54:40

  三个小儿到正堂面见萨保主人的时候,红胡子康火郎正和两个祆商谈话。不外康火郎十分直爽,对沙陀朋友不避言谈,哪怕是小朋友,立即请三人登堂。

  康火郎介绍了两个祆商,一个是布商石重迁,一个是开邸店的安元孝,都是粟特商人,虔诚的教徒,正在商议教务。

  知道嗣昭是沙陀王氏,石重迁和安元孝肃然起敬,连称沙陀和粟特是一家。嗣昭却满腹狐疑,入娘的,安敬思纵马捣毁木塔山果园的时候,怎么反面沙陀是一家。

  好一番礼数客套,康火郎才问道:“你们找到老夫,是有什么事情么?”

  嗣昭说道:“小子偶游仙霸坊悲田养病坊,心中有疑惑,能否请教康公?”

  康火郎的眉头徐徐聚拢,脸色慢慢凝重起来,徐徐说道:“那是一个不详之所,为郎君计,照旧远离那里为好。”

  嗣昭苦笑着说道:“康公可曾听说云中驿刺杀案。”

  康火郎颔首说道:“此案惊动塞下,无人不知,死了一个营田大使,一个军指挥副使,恐怕天下都要知晓了。”

  嗣昭看着红胡子萨保,说道:“如果我说,悲田养病坊和此案有关,小子三人是特意到云州查案,康公愿不愿意资助我。”

  安元孝豁然一惊,失声叫道:“莫非。。。莫非刺杀案和景教有牵连?”

  嗣昭目光转向安元孝,说道:“安公也知悲田养病坊和景教有关么?”

  安元孝笑道:“在西市,此事险些无人不知,不外详情照旧请萨保公说说吧,康公是老云州了,最是清楚不外。”

  康火郎苦笑道:“景教最是诡异狡诈,我一个外人,如何能深知人家的内情,我知道的景教徒,约莫就是云州粮商李允宰和纸商刘塔浑两小我私家了,这也是各人都知道的。”

  建塘问道:“既然景教如此隐秘,此二人又为何尽人皆知呐?”

  康火郎皱着眉头说道:“自然是因为悲田养病坊。。。无论是何等盛世,总会有孤老残障,穷困潦倒的黎民,本朝开元明天子恻隐人民的苦难,下诏置悲田养病坊,以收容老病无依之人,以免死于沟壑。

  其时两京各州的悲田院,是由各大寺庙经营,僧人以悲田院为名,放肆收取善男信女的钱财,又放贷盈利,索要官田,真正用在悲田养病坊的有几多,只有天知道了。”

  三个小儿都听出了康火郎话中的挖苦之意,他们涉世不深,哪里知道这些道道。

  嗣昭怎么也想不到,像明慧大师,觉尘大师这样的高僧大德,也会蝇营狗苟,勒索信徒,聚敛钱财?这约莫是出于宗教偏见,并无实证吧,他并不反驳,只是默默听着。

  康火郎继续说道:“会昌灭佛之后,罢各寺悲田养病使,拆毁寺庙,强命僧人还俗。虽说是民怨沸腾,可是这悲田养病坊就无人经营了,那些老病可怜之人,又该如何安置呐?”

  承诲问道:“官府为何不派吏员经营呐?”

  康火郎摇头苦笑道:“让赴汤蹈火的猛将,或者饱读诗书的士子去做这种事情,怕是难些。这个营生既无名,又无利,官府是不愿加入的,那么只能遴选民间耆老治理。

  这些人,和那些僧人也没有什么差异,不外借机敛财而已,收容的苦人怕是只有百一,聊胜于无而已。

  15年前,云州的悲田养病坊已经濒临消亡,收容的贫苦不到10小我私家,坊庭破败,如同乱葬岗一般。这时,两个西市商人恻隐黎民苦难,主动向官府请求接管悲田坊,由他们募集钱帛,收购义田,以营利活孤老。

  官府正愁这肩负甩不掉,见有人接手,自无不允。于是悲田养病坊的契东,就成了李允宰和刘塔浑二人,他们没有借机敛财,不仅义田羡余全部投入坊中,自己还贴补挑费,收容渐多,如今怕是有2百余人了吧。

  厥后才知道,两契东是景教徒。他们对外声称,他们的教义是仁爱宁静,不忍人袒露冻绥,实际是借机传教,吸引愚夫愚妇听信他们的异端邪说而已。”

  嗣昭心中暗笑,这怕也是宗教偏见,稍加挖苦而已。

  他想了想,又问道:“既然悲田养病坊属于景教,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他们的总堂所在?”

  康火郎颔首说道:“他们不叫总堂,名曰教堂,市井流传着他们在那里宣教讲经,却从无人亲眼见过,老夫不敢妄言。”

  嗣昭说道:“那么小子想进到里面看一看,他们会不会放行呐?”

  康火郎上下审察了嗣昭一番,笑道:“你不贫无病,又不是他教门中人,想进去怕是不易。听说他们有护教吏,凶恶的狠,我看郎君照旧不要找麻烦了。”

  嗣昭点颔首,说道:“据我所知,15年前,刘塔浑一门刚刚来到云州,并没有现在的财力,他如何能接手悲田养病坊?又有哪个官府会把此事的经办权,交给刚刚落户云州的微末商人,这不奇怪么?”

  康火郎摇头道:“具体的内情,老夫就不知了。”

  嗣昭看着红胡子,问道:“其时的云州刺史是哪一个?”

  康火郎想了想,说道:“是赫连铎。”

  嗣昭吁了一口气,说道:“明白了。”

  史建塘突然说道:“据我们查证,景教勾通大同军防御使支谟,与我沙陀为敌。不瞒你们说,他们甚至行刺三郎君,赖神佛庇佑,侥幸逃脱而已。对这个悲田养病坊,我们是一定要严查的,我们需要你们的资助。”

  康火郎慨然说道:“沙陀和粟特本是一家,景教与沙陀为敌,就是与我们为敌,王氏但有所命,无有不允。”

  石重迁纷纷的说道:“这些景教妖人信奉邪神,勾通官府,口中仁爱宁静,却趁粮荒时节,哄抬粮价,盘剥黎民,如今又果真杀人,行刺朝廷命官,着实可恶,石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安元孝忧虑的说道:“景教真的与支使君有勾通,怕是要横行西市,我们的日子就惆怅了。”

  承诲说道:“支使君之子支镐,和景教过从甚密,也许就是教门中人。”

  三个祆商倒吸一口凉气。

  石重迁说道:“要如何才气帮到你们?”

  嗣昭说道:“后天,悲田养病坊要有大事发生,有什么措施让我们进到坊里么?”

  两个祆商凝神沉思,谁也没有主意。

  良久,康火郎说道:“我倒有个法子,只是过于腌臜肮脏,怕是要委屈你们一下了。”

  建塘笑道:“塞下男儿,什么苦不能吃?腌臜还能过于粪溺么,不怕三位笑话,我们把整个新城的粪溺都清理了,有何可怕?”

  康火郎说道:“怕是只能在粪溺上做文章了,他再隐秘的地方,总不能不清理便溺。元孝,你不是与云州粪头朱癞痢相熟么?能不能扮成粪工,混进坊里?”

  安元孝想了想,说道:“这倒是个措施,此时就交给我吧,无非就是给朱癞痢几个钱的事,如果能破此案,也算是稍报仆射公之恩,你们以为如何?”

  嗣昭说道:“那就托付安公了。”

  石重迁说道:“那个地方很是凶险,我发动一些粟特兄弟守在外面,危急时刻也有个接应。”

  嗣昭摇头道:“这是要冒犯防御使的大事,一旦事败,会牵连到别人,千万不要更多的人加入,今日之事只有我们几个知晓就好。”

  安元孝说道:“郎君想的周全,我们另有几个家奴,都是忠诚有胆气的,不能灭景教妖贼,护得你们周全想来不难。”

  几小我私家把后天的行动商议妥当,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各人才纷纷告辞,各自散去。

  三个塞下少年回到下处,已到掌灯时分,建塘突然问道:“嗣昭,你到底想的是什么?把那些景教执事都杀光?”

  嗣昭笑道:“那是做梦,办不到,就算是办到了,在支使君的土地,我们能生离云州么?不不不,我只是想知道总管列班是谁而已,另有第7个执事。”

  承诲说道:“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嗣昭冷冷说道:“现在不能怎么样,不即是以后不能怎么样,只要支使君一倒台,就是这些妖贼完蛋的日子,我不想留后患,一个也不能留。”

  建塘想了想,说道:“承诲说的对,另有一小我私家必须抓得手里不行,就是支镐。光是营田不实案,未必能扳倒支谟,身入邪教,行刺大臣,就一定要罢帅了。”

  承诲忧虑的说道:“在云州城里,绑走防御使的儿子,怕是比登天还难。”

  嗣昭微微一笑,说道:“此事我想了几天了,战略就在我心中,放心吧,那令郎哥逃不脱我的手心。”

  建塘一巴掌打已往,骂道:“贼厮鸟神头鬼脸,到底卖的什么药?”

  嗣昭大叫道:“不行说!不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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