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神是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花神了。
花神梓芬原本就是佛前的一瓣莲花,原来已经快要寂灭,是她有幸遇到了还在斗姆元君座下修行的水神洛霖,在洛霖的资助下梓芬逃过了寂灭劫,又在洛霖的恳请下斗姆元君无奈收了她为记名门生。
其时斗姆元君就警告过徒儿洛霖,梓芬原本该寂灭死去,可是她被救了回来,那么未来她恐怕会带来震动三界的劫难,也会连累救她的洛霖死于横死。
可是那时洛霖已经爱上了梓芬,只要爱人安好就行,那里还管得了之后的事情。厥后果真因为梓芬和天帝天后的三角关系,差点儿引得天后跟天帝翻脸。
就算风神没有堪破情关,她也看不上梓芬那样以情为天的性子。
遮掩锦觅真身的法子有许多,珈蓝印可不止是遮掩了真身,完全关闭了天资不说,还会不停吸取宿主的灵力壮大稳固自身,时间久了,就算是有了解咒的法子,也会让人完全沦为一个凡人。
至于陨丹那工具就越发不堪了。陨丹只有毅力超凡之人一点一点地把它从情根上磨掉,或者有很是强烈的情感才气把它冲开。
锦觅自己资质不错,这些年又有深厚的好事加身,很有可能磨掉陨丹,但她有珈蓝印在身。要是第二点就越发难了,陨丹自己就在抑制情感,想要发生能冲开陨丹的强烈情感也只有在原剧中锦觅遭遇了双亲被爱人杀害,她就杀了爱人,然后真相明白她有爱有愧之时被爱人绝不犹豫地捅刀恰好伤到心脉,又经历了大悲大喜大恸才有了时机吐出陨丹。
水神还在那里感伤心疼花神的经历,风神已经懒得管他们了,收取了不属于锦觅自身的灵力,计划等锦觅好一点就带她去上清境请她师父斗姆元君为锦觅解开珈蓝印。
“好孩子,折腾了半天也累了,赶忙休息休息,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见见你师祖。说起来,你照旧她唯一的徒孙呢。”风神扶着锦觅小心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又给她擦了擦一头的冷汗。
锦觅很来就很羡慕肉肉有娘亲,没想到她的娘亲已经去世了,这会儿被风神细心照顾又轻声慰藉的,只感受亲娘也就是风神这样的了。
“我没有见过娘亲,但是我想要个仙上一样的娘亲。”锦觅强撑着睡意,嘟嘟喃喃地许愿。
风神听了笑得越发慈祥了,“傻孩子,你怙恃跟我都是同门,我既是你姑姑又是你姨母,可不是十分亲近嘛。”
听了风神的话,锦觅才终于放任自己沉甜睡去。风神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才转身跟水神和芳主们示意出去说话。
老实说风神也不太理解众位芳主们的想法。她堂堂风神,天界再正统不外的上神,自身又是出自上清境斗姆元君门下,修为更是少有对手,众位芳主修为不外刚入天仙境,说是统领花界,其实不外是暂领着草木一族而已。就算是花神在世,她们也没有底气给她脸色看才是,许是她们以为自己跟水神成了亲,亏待了花神吧。
“你们也都听见了,我想等锦觅身体好一点就带她到师父跟前去参见,要是师父一兴奋,是不定就会替锦觅解了珈蓝印。而且照师父的修为和见识,说不得也有什么法子让锦觅吐出陨丹也未可知。”风神自觉跟芳主们没什么好说的,就直接开口说了自己对锦觅的计划,“就算你们信不外我,也该相信师兄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位芳主们也欠好再推辞什么的,只好允许了下来。
芳主们这边没意见了,水神反而有些犹豫了,“我也知道那陨丹不是什么好工具,可是梓芬也说了锦觅会受情劫之苦,所以那陨丹的事情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风神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师兄你也是经历过刻骨铭心的情感的,要是其时梓芬跟你坦诚一点、对你多信任一点,说不得锦觅就从小跟在你身边有你亲自教养长大,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连人情世俗都是由别人家同辈的孩子教导的。
锦觅虽然自己并没有在意,但是她确确实实受了几千年的骨血疏散之苦。所以做尊长的,应该多问问孩子自己想要什么,而不是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就算是锦觅要经历情劫受到情爱之苦,那也是一种修行,我们尊长不行能取代她蒙受那些,只能在局外点播两句而已。”
风神一席话说完,心里也在担忧梓芬当年留下的遗患会给锦觅带来什么欠好的结果,她也是刚适才想到梓芬去世之后花界自成一界不说,芳主们还下令十年不见颜色,也不知道那十年饿死了几多无辜的生灵,也幸好锦觅还没有接任花神的位置,否则,花界的气运加身,恐怕她就真的渡不外情劫了。
不外这些事情她自己知道就行了,师兄和芳主们都还看不出来,她说了也不外是无端招人奚落而已,还不如像是上元仙子那样想法子给锦觅赚些好事,到时候就算是必死之劫,想来也会有一线生机。
水神这时候总算是清醒了两分,不管怎样,他认回了女儿都要带去给师父看看才是,至于其他,到了上清境再说好了。
邝露还不知道锦觅被天帝认为是自己的血脉的呢,她那里少了锦觅这个生动的,自然就少了几分热闹。于是手下的小仙侍们提议去天河滨烧烤来为锦觅庆祝找到了家人。
邝露虽然知道是各人自己想玩的意思居多,锦觅不外是个由头,不外她也不阻挡就是了。地方可定不能选在之前放灯的那里了,还得选个离璇玑宫远一点的地发才是。
“主上放心,咱们直接选在天河尽头就是了。”领头的小仙侍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被打扰。
其实那地方说是天河的尽头也不尽然,只不外天河在那里从天界消失的,所以各人也就默认那里是尽头了。
这一回时间越发富足,各人准备也就越发充实。不必邝露脱手,小仙侍们自发地用术数糊了好几百个花灯,务须要把天河尽头装扮得如白昼一般。
邝露被各人愉悦的情绪所感,喝了两瓶果子酒也来了兴致,取出一条朱绫做彩头,让各人在花灯上起舞,头名就能赢得朱绫。
“那咱们就用签子来计数,签子最多的那小我私家胜!”
“好好好,我就不品评,专门收签子如何?”邝露体现自己就不加入了,倒是可以资助计数。
“主上最是公正不外了,各人都信任主上!”
如此,邝露的提议获得一致通过。
这边一群人热热闹闹地玩闹着,不远处夜神又不小心看见了。
润玉原来想偷个懒的,就带着魇兽除了璇玑宫乱走着,他自己心事重重,一个没注意就被魇兽带到了天河尽头来。
上元仙子邝露他是从小就听说过的。年纪小的时候,天界的女仙都羡慕邝露有个好父亲;等大一点了,各人又羡慕邝露自身的天资;现在,已经有仙人羡慕太巳真人有邝露那样精彩的后人了。
邝露自己虽然十分低调不出风头,可是在他看来,有邝露的地方都是一片欢声笑语的,不像他,连个搭话的人也没有。
润玉看向邝露的眼神里,尽是羡慕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