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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文豪

第四十九章 小轩窗,正梳妆

北宋小文豪 明日红花 2749 2020-09-29 08:52:41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辂每日读念书,拿好吃的去偶遇偶遇张家小娘子,偶尔还被苏轼他们拉着去请教范百福等人,过得十分充实。

  转眼苏辂三兄弟已到成都府两月有余,眼看中秋将至,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

  苏轼想到离家多时,未曾回去见妻子,便向张方平提出回家一趟,过完中秋再回来。

  张方平自是允了。

  三兄弟租了牛车,辘辘地返回眉山。

  入秋后,眉山各处的荷花都成了枯荷,秋藕倒是正其时,芸娘途中看到挖藕的藕农,还见猎心喜地让金刚去买了一些。

  苏轼和苏辙从小生在眉山、长在眉山,藕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新鲜了,不外芸娘连莲房都能拿来做菜,做起藕来肯定也有一手,他们心里都挺期待。

  许久不见新婚燕尔的妻子,苏轼归心似箭,竟忘了遣人往家里报个信。照旧出来采买的小丫鬟偶然瞥见坐在牛车上的兄弟三人,才急急遽地跑回去给王弗报信。

  程氏身体欠好,苏三娘又是嫁而复归的女儿,家中事务自然是王弗来计划。

  王弗知道丈夫马上要回来了,心中既兴奋又嗔怒。

  兴奋的是很快就能见到丈夫了,嗔怒的是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她现在连去换身衣裳都来不及了。王弗急遽跟程氏说了一声,从程氏屋中离开,回房重新梳妆去。

  程氏见王弗脚步急切地小跑离开,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子女之间的情意,每次看到都叫人开心。

  苏轼与苏辙回抵家,自是先去参见程氏和苏洵。不外苏洵又外出探友去了,所以他们只见到了母亲与姐姐。

  程氏知道王弗在等着苏轼,也不多留他们,只询问了几句他们在成都府的事便让他们回去擦把脸歇一歇。

  苏涣去了任地,苏辂回去自己的院子里也见不着,程氏便把他留下说话。

  苏轼兄弟俩出了程氏的屋子。

  苏轼从窗外瞧见自家母亲与姐姐都亲厚地拉着苏辂说话,忍不住和苏辙嘀咕:“瞧这架势,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辂弟才是娘亲生的。”

  苏辙说道:“辂弟怙恃不在身边,娘多体贴些是应该的。”别说程氏了,就是平时他们也很留心这个堂弟,免得他忖量去了利州的双亲。

  苏轼与苏辙一路聊着,等走到自家院子外倒是顿住脚步,有些踟蹰。

  “哥你怎么不进去?”苏辙问。

  “我们前几天买书把银钱用完了,也没给你嫂子买点工具。”苏轼到了院门外才想起这一出。都说小别胜新婚,如今一别两个月,马上就要晤面了,他还真有娶妻当日的忐忑。

  苏辙说道:“你给嫂子买工具,嫂子也未必会兴奋,不如把你写的新词念给嫂子听听。”他可是看过的,他哥在成都府时便对月怀家,写的新词既能说是忖量家乡,也能说是忖量妻子,直接当成礼物送出去不就成了。

  苏轼一听,觉得这主意好,这才打发走苏辙走进自家小院。

  才踏入院中,他便见到王弗正临窗而坐,对镜梳妆。隔着窗棂,他只能看到她轻轻地为自己描着眉,行动十分小心。他怕她把眉画坏了,没有惊扰,只傻乎乎地站在院中看着她仔细把姣好的眉眼描画个遍。

  王弗照旧竟身边的婢子提醒,才注意到苏轼在外头站了半天。

  王弗面上一红,忙起身走到院中,抓住苏轼被毛笔磨出薄茧的手,语带几分责怪和体贴:“入秋后天气凉,你怎么傻站在外头?要是冻病了,不知要延长几多天。”

  苏轼傻乎乎地由着妻子把自己牵进屋。

  到了屋里,他才说:“家里辛苦你了。”

  她过了年也才十七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嫁给他后却要计划家中诸事。

  王弗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抬头朝他浅笑:“本就该是我做的事,哪里能说辛苦?”

  伉俪俩许久不见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伺候的人都自发地退了出去。

  苏辂哄完自家三婶与堂姐,照旧回到了自己一家人住的院子里。他背着小手立在中庭,看着院子里落叶萧萧的树木,马上灵感直迸,转头对小翠说:“帮我铺纸研墨,我要给爹娘和哥哥们写信!”

  小翠没说什么,面无心情地去给苏辂做准备。

  苏辂又视察了一下外头的树木才进屋。

  墨已经磨好了,纸也已经铺开了,只等他尽情发挥。

  苏辂开始给他爹写信,说自己回到眉山老宅,风呼啦呼啦地吹,树叶哇凉哇凉地掉,自己就像深秋最后一片叶子,在枝头飘飘荡荡,不知何时会落下。一小我私家的日子,心里苦啊!一小我私家的寥寂,没人懂啊!你这狠心的爹哟,为何抛下弱小可怜的年幼儿子!

  苏辂一气呵成,转头看了一遍,对自己情真意切的言辞很是满意,放到一边等它晾干。

  苏辂继续提笔给他娘写信,写的全是芸娘这段时间琢磨出来的新菜,让他娘想吃的时候叫厨下做来吃,他在外面吃嘛嘛香干嘛嘛棒,外面的叔叔伯伯和小姐姐们对自己都很好,让他娘不必牵挂。

  最后苏辂才给三个兄长写信,语气之中照旧充满了殷殷期盼,顺便宁静时一样搜索出专业相关的疑难题目,划分抄给三个哥哥让他们做着解闷。

  做人不能固步自封,不管当没当官都要活到老学到老,要否则一辈子都给人垫脚!

  苏辂逐一给亲人们写好信,饭点都快到了,他揉揉自己酸酸软软的手,觉得自己为这个支付了太多。

  他们以后要是欠好好养着他,他一定要去告御状为自己讨个说法!

  与此同时。

  今年诸事不顺,入秋之后京东、京西大旱,开封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范镇这个知谏院也很欠好当,每天都有弹劾不完的事,偏偏弹劾了也没人理会,叫人十分恼火。

  这日他从谏院回抵家,妻子庞氏告诉他收到几封信,其中有来自郓州的。

  此前范镇曾嘱咐过庞氏,此外信可以不提醒,收到郓州的来信一定得提醒。

  他的挚友司马光随着老师庞籍去郓州了。他和司马光不仅同是宝元元年中进士的同年,照旧相互认定的知己,此前他们甚至约好了谁要是先走一步,墓志铭必须由对方来写。

  可以说他们不管学识、兴趣、志向都很是一致,别人的信范镇忙起来可能不会看,司马光的信他却绝不会错过。

  范镇听了妻子的话,登时来了精神,接过妻子递来的信去书房细读起来。

  郓州的境况同样欠好,和京东、京西一样恒久干旱,司马光求了神没用,又去求佛,求了佛没用,又去祭龙王,最后连黄石公都求了,每篇祈雨文章都写得情真意切,结果一点用处都没用。

  范镇看着挚友这些无奈的话语,不由叹了口气。

  举国之中富足的地方就那么几处,庞籍去郓州相当于外贬,其时司马光要随着去他们都是劝阻的。

  京东、京西这些地方大旱,还可以由别处运粮过来撑着,郓州那边就真的只能硬撑了。

  范镇提笔写起了回信,写完转头看看自己的劝慰,只觉苍白无力。

  范镇叹了口气,深恨自己无法为挚友做点什么。

  范镇心情沉郁,本不想再看此外信,目光却不其然地被其中一叠厚厚的信吸引了。

  这信是来自蜀中的。

  范镇自小没了双亲,由兄长抚育长大,如今兄长不在了,他便格外看护兄长的子女,这几年还把一位侄孙范祖禹接到身边抚育。

  这么多侄儿之中只一个是最爱写信的,名叫范百福,他从不应试,但押题很准,教出过好几个进士,在蜀中也算小有名气的名师了。

  范镇曾问他为什么不应试,这侄儿说他一到考场就汗如雨下,甚至还上吐下泻,即便侥幸过了乡试和省试,也可能会因为御前失仪被轰出去,所以他可能天生当不了进士。

  范镇无奈,只得让族老们多多看顾范百福。

  范百福心宽体胖,什么事都能乐呵起来,写的信从来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讲的大多是蜀中趣闻,读来十分欢快。

  范镇此时心中满是阴翳,不由打开这个胖侄儿的信看了起来。

明日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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