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部署
存着坑人的心思，再加上徐家人在道上口碑不算烂，冉毓君便放开了和一众狐朋狗友对瓶吹——原本已经有人躺下了，被她一把薅起来继续不醉不归。
托付，已经醉了好欠好！
友情提示，这么喝容易酒精中毒，不要轻易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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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爵的酒都是走的高等路线。
徐映山面前这帮人预计还让事情人员帮他们搬了几箱酒，啤的白的都有，混着会所里的所谓高等酒一起喝——不得不说，纨绔子弟天生知道如何浪费。
已经有人喝到吐了。
吐洁净回来接着喝。
……
这群人肯定有什么毛病吧！
冉家不是有私人医院吗！
为什么不再开一家精神病院，这帮人都给收治了！
如果徐映山摘下他惯常的面具，那么他此时预计已经目眦欲裂了——他单知道纨绔子弟荒唐，却不知道纨绔子弟荒唐起来连命都不要！
说得似乎他自己是个要命的主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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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上，徐映山只是面无心情。
他的脸已经僵了。
他到底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要来A市这边掺一脚？
好好待在徐家和老工具们勾心斗角不香吗？
何须要强行加入一个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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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映山喝酒不多。
事实上，他对一切可能上瘾的工具都不太感兴趣。虽不至于滴酒不沾——究竟酒是个活跃气氛的好工具。但喝到这般狼狈样他是从来没有过的。
酗酒会对他的手造成影响。
习用枪的人不会对自己的手放任自流。
万一哪天手一抖崩错了人就尴尬了。
然而，现在，连徐映山嗅着的空气都被泡在了酒精里。
托付了，快点结束这场荒唐的生日会吧。
虽然在徐映山眼里，这所谓的“生日会”完全就是聚众酗酒，和聚众赌钱没什么本质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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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会终于结束，这座都市已经慢下了它的节奏。
一线都市的节奏通常都比力快——忙碌庞杂，人来人往，马不停蹄。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稍微有一点宁静的感受。
时间滴答滴答机械地走着，人的脚步却没那么紧张了——这种景象往往只有通宵达人才有时机见识到。
然而也只是有时机而已。
凭据知识，通宵达人，诸如穆泉，通常也只会蹲在电脑前，没什么心思视察所在的这座都市。
拜冉毓君所赐，徐映山来到A市的第一天就有幸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凌晨四点的A市”。
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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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虽润，却没有雨。
可能雨都被用来打湿徐映山那倒长不短的头发了。
抬头望天，吟不出诗，只能骂几句娘。没有星星。只能看见不太圆的一轮月亮。
月月。
这是冉毓君的小名。
冉毓君靠在车后座，仰头看着没有任何诗意可言的夜空。
这勉强能算作酒后的贤者时间吧。
秦书恩喜畛芈亮，所以冉毓君的小名就叫月月。不外秦书恩最爱的终究是月亮。
天上那轮遥不行及的月亮，而不是地上咫尺可及的月月。
冉毓君的童年，爹不疼娘不爱，冉岭终日忙着出轨，秦书恩整日忙于珠宝设计。这孩子就是个部署。
冉毓君比力早熟，别人在想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的时候，她就开始思考一些无解的问题。
哲学三问中的“从哪里来”她倒是找到了答案——从秦书恩肚子里来嘛。
不外由此又引出了其他问题。
好比冉岭秦书恩这两小我私家为什么会结婚。她为什么会被允许降生于这个世界上。
究竟客观事实讲明，这二人都没有尽到过监护人的责任——这是一个没有爱的家庭。
她极尽所能试图让怙恃回家——冉岭倒是回来过，身边随着不知名姓的美女，各式各样；秦书恩似乎未婚无女一般，从未泛起过。
厥后冉毓君厌烦了。他们不要她，她也不想要他们了。她开始按着自己的天性活。
睚眦必报，冷漠无情。
横竖不是什么好工具。
哈，她这个“月亮”。
可比现在天上那个残缺不堪多了。
*
徐映山在驾驶座规行矩步地开车。
在他眼里，这算不得好车，只能算作豪车。敞篷跑车，性能很鸡肋，主要是这轮胎不合他意。
太不抗造了。
不外车主人似乎挺抗造的。
——在酒精浸泡下还能保证现在的状态，确实抗造。
冉毓君就安平静静待在后座，抬头思考人生，没有胡言乱语，更没有随地乱吐，甚至连眼神都清明。
但徐映山笃定她已经醉了。
她能有多大的酒量暂且岂论。今天的主角是她，客人们都喝倒了，她却只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如果她没醉，她会指使他把一帮醉鬼送回去。但她没有，她像个冷漠的小孩儿，木然地冷眼旁观。
或许她有故事。
不外徐映山没计划继续给她酒。
故事就是故事，趁酒讲出来也无济于事。
*
“冉小姐，到了。”徐映山把车开进车库，朝着后座通知冉毓君。
冉毓君偏头看了他一眼，终于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哦。”
徐映山也懒得盘算，只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回去？”
冉毓君喝醉后的反映慢了半拍，但脑子还不至于糊涂。
回去？回哪儿去？
他不是她“保镖”吗？
对她的人身宁静这么不体贴，那可不行。
而且这可是个免费的司机。
横竖冉毓君是盘算主意要压榨徐映山了。
“……我不回去的话，我住哪儿？”徐映山对于冉毓君话里的质疑十分不满。
这女人不会要让他睡车上吧？
她要是真敢这么干，他就敢给徐涣这个票据一个烂尾的结局。
呵呵。
“我觉得身为一名保镖，一切都要以雇主的宁静为重。”
“是。”
徐映山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陪她玩这种无聊的角色饰演游戏。
“……要不，我在这个小区帮你部署一间屋子？”冉毓君提出了很是中肯的建议。
这样的部署，既能够极尽所能地压榨冉岭派来的眼线，又能够保证自己的私人空间。
简直完美。
徐映山难得地赞同冉毓君。
很好，他省下了一大笔钱和一大把时间。
勉强算是因祸得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