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适才我去了施粥的地方!粥棚塌得一塌糊涂,四周全都是流浪的人,而且我看这些人身强体壮半点受灾的影子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云守珠憋了一路,现在实在是忍不下去也等不了父亲回来,她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你是知道你父亲的为人。最是热善好施的人!其时一知道有什么灾民涌来县里,家里的酒也顾不上酿,直接把酿酒的存粮拿出来熬粥统共支了四个粥点,早晚的熬粥,开头两天也还好,到了第四天就开始有人出幺蛾子,诬赖说你父亲为富不仁把掺了沙子的粥捐出来,是为了博取虚名基础没有把灾民的性命记在心上……”
“是那个黑心肝的造谣生事?”
“可不就是造谣中伤,大掌柜家的小儿子云飞其时就在那里资助熬粥,他其时气不外就和对方争辩起来了,最后对方还动了手,如果不是县丞姜大人带了人去,恐怕人就回不来了!”
“那云飞如今怎么样了?姜叔叔有没有抓到闹事的人?”县丞姜汤和父亲是国子监同期生员因此两家的关系一直很是亲厚。
“唉!这孩子命是保住了。但是没个一年半载是下不了床的!粥棚也在那次闹事里撞坏了!闹事的人太多了,所谓法不责众。这事厥后就不了了之了!”
云夫人追念其时让人焦头烂额的一摊子烂事就隐隐头疼。
“姜叔叔就让这些刁民在这里无法无天了吗?”
“原本你姜叔叔已经和我们商量好了,计划请令让朝廷派就近的驻军来驱逐这些刁民,没想到驱逐令没请下来倒请来了调令!”
云夫人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可奈何又丧气,“自打你姜叔叔离开,这些人就更无法无天,新来的县丞本着做一天僧人撞一天钟!硬是装聋作哑跟本就不管这事”。
云守珠的眼眸暗了下来,难怪父亲要把自己和弟弟都送走。只恨自己前世太糊涂,家里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最后还稀里糊涂的被人害死了!
“娘,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我也送回外祖家?”
云守珠想既然送了,为什么只送两个弟弟,若是别人家欠好说也可能是重男轻女。
在她们家自己一直都是怙恃的掌上明珠。没原理只送两个弟弟回外祖家的。
“傻孩子!”
云夫人看着云守珠笑得既骄傲又不舍,直笑得云守珠全身起鸡皮疙瘩。
“娘,到底怎么回事?”云守珠实在是受不了云夫人像看一颗稀罕明白菜似的眼神。
云夫人却笑而不语转身到柜子里面拿出一张烫金红纸旋即立即又塞了回去。
“你父亲说白鹿院里有一个后生长得风姿潇洒,学问作得更好!今年的乡试十有八九是要高中!”
云夫人越想越觉得丈夫的眼光不错,心里自得的不行,想到自己在不久的未来就是朝廷里进士的丈母娘了。这在县里也算得上是唯一份了更觉得脸上有光。
虽然能当探花郎的丈母娘就更好了!
只是现下虽然对方的庚帖媒婆送是送来了。但是谨慎一点,还要等真正下定后才好声张。
“娘,你说的不会就是白鹿院的粘善洇吧?”云守珠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猜道。
高中,高中是不行能的,要也要等十年之后。
这下轮到云夫人惊奇万分,自己明明没有给穗岁看庚帖啊!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们认识?否则如何解释?云夫人瞪圆了眼睛。
“穗岁,你们认识?”
“哼!”
这个世界还没有人比她更认识粘善洇这小我私家的虚伪狡诈及六亲不认。
这一世她决不会重蹈覆辙。
云夫人却误认为这一声哼,是云守珠女孩子家的娇羞。又怕订婚前万一有什么欠好的事情传出来毁了云守珠的亲事,方又循循善诱。
“穗岁,如今世道对女子的闺誉极为重视,就算再怎么样喜畛刳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都不行以声张,这对你没利益,知道吗?”
“娘,我听说这粘善洇学问虽然不错可是私德却不太好!”
云守珠想从私德这里撕开一个口子先让云夫人讨厌粘善洇,那么搅黄这门亲就是早晚的事了。
私德在云夫人的理解无非就是书生意气及偶尔喝喝花酒什么的无伤风雅之事,只要人才好,这点点小瑕疵在云夫人眼里都不是事。
“你一个女人家的,张口粘善洇缄口粘善洇的叫外人看笑话!此事休要再提!”
云夫人拉长了脸,这才离了自己身边几日就歪成这样了,以后嫁到婆家可怎么办?自己岂不是要让人戳脊梁骨。趁现在另有时间定要把她掰正过来。
“回去把女戒抄十遍,三天后交给我,我要检查!”
“是,娘!”云守珠很是恭顺的允许。
若是往常云守珠定会撒娇卖萌狡辩不写!
如今却一声不吭的允许了。因为这是回家后第一次感受到亲娘对她关切,她不想一开始就扫了她的兴。况且有那尼姑在就不怕抓不住粘善洇的马脚。
如今当务之急是怎么揪出伏在云府的内鬼。可是留给她的时间只剩短短的两天了。就算她有措施在两天内揪出内鬼,但若是没有外援以目前灾情况来看,她们云家照旧难逃被血洗的命运。
比例太悬殊。可是外援谈何容易啊!大伯父已死。姜叔叔被调走另有谁能帮她。
就算找到了人要怎么才气让人相信自己而不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云守珠不知不觉就走到上官住的厢房门口,手是抬起来复又放下来。
“既然来了,怎么又想走?”房里的声音拉住了原准备放弃的云守珠。
“怕扰了上官大人的美梦故有些迟疑不定!”话说出口云守珠就很是懊恼,自己说的什么话!
“你现在说瞎话也不外脑子了?这都什么时辰我还能做什么美梦?”
“是我糊涂了,我是想问一下大人在此吃住可还舒心,下人有没有不周之处?”
上官桀打开房门,“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含血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