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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年间一恶少

第36章 院中事二三

正德年间一恶少 别让我早起 1541 2020-09-28 22:07:57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顾顺终于将暗器的使用要领细细说与陈去几,又将毒药药性药理解说清楚。

  又花了一个时辰练习,使用暗器的要领,如何瞄准,如何击发,如何趁人不备下毒,顾顺事无巨细,一一都说与了陈去疾。

  后者此时也体现得像一个优等生一般,心无旁骛,认真听着顾顺解说,不时伸脱手比划,不知不觉已经接近正午了。

  在顾顺看来,旁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这手中的弩箭、毒针、匕首才是值得信赖的,对这些武器的使用越熟练,在危险时便多了一分生存的时机。

  在确信陈去疾已经将使用要领记着而且使用熟练以后,顾顺的脸稍微舒展开来,显得没有适才那般那么严肃。

  “好了,安生的要领我已经交给你了,照理来说这立命之事不是我该管的。”顾顺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说道。

  “什么安生又什么立命呐?”陈去疾一脸的不解。

  “哎,小子,让你多读点书,别老养鹰逐犬,你自己说你把私塾先生气走几多个了。”

  “这怎么还扯到教育上了,寄父你这脑回路有点大呐。”

  “这昔人考究立身,安命,现在我把保命也就是安命的要领交给你了,但这立身之事我也不得不外问一句。”

  “怎么样,有心仪之人了吗?媒娉之事也该操费心了吧。不是我唠叨,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可以爬了,你要抓点紧呐。”顾顺一副皇上不急太监急,瞎费心道。

  陈去疾不知说出自己喜欢的人是天子的女人,可不行以堵住自己这寄父的嘴。他就是嘴太碎了,像个老女人,自小缺失的母爱都可以在他这找齐,也不知这是好事照旧坏事。

  他只能苦笑道:“您还真的是一片苦心呐。谢谢您嘞。”

  他将手一摆,示意自己这寄父可以就此打住了。

  顾顺呢,无奈的叹叹气,知道儿大不由娘,不,是不由爹,只能任由他去了。

  看着顾顺这个样子,陈去疾不禁想到他就像个知道儿子要出远门,临行前重复嘱咐,唠唠叨叨的老母亲,想到此处不由得扑哧笑作声来。

  偏偏自己又是个欢脱的性子,对于这些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望着这当午的烈日,陈去疾撒娇般道:“寄父,管饭吗,我可饿了,今天欠好好吃你一顿我是不会干休的,你看着办吧。”

  顾顺嘴角一撇,再也不是那个令人胆怯的“毒怪”,而是一个慈父。

  他拍着陈去疾的肩膀道:“有,但是没肉,我已经辟谷几日了。”

  陈去疾知道自己这寄父心性偏向于道家,虽然没着道服,不炼丹,但相信辟谷可以将身体内的秽物排除,不吃荤腥,相信这样可以使灵台清净。

  但他口中故意嗔怪道:“没肉可不行,我可是无肉不欢的,除非你这有我最喜欢的清炒竹笋。”他早已瞥见寄父的药圃中有竹笋,因此故意这样说。

  他生在大族之家,纵然自己不愿意,也早已在不知不觉间锻炼出了推测人心的能力。

  果真顾顺听后,哈哈大笑道:“此外没有,竹笋可是管够。”

  说着便大跨步走到药圃中,忙碌起来。

  陈去疾也不去资助,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因为他知道,自己这寄父没有子嗣,虽然唠叨了些,但很享受照顾自己的历程。

  顾顺果真是专司刺杀的锦衣卫千户,不光是屠戮人命迅捷,做起饭来,也是脱手如飞,纷歧会儿,他已经端上来一叠清炒竹笋,又盛了两碗雪白的米饭坐在桌旁。

  陈去疾望着这桌饭菜,也不等招呼,大口扒着饭,又将菜疯狂把菜塞进口中。

  顾顺抱着手,浅笑说道:“慢些吃,另有。”自己则不忙着动筷子。

  陈去疾嘴里含着饭,突然抬头说道:“寄父我跟你说件事。”

  “你说吧,不管说什么我都尽量允许你。”

  “你别辟谷了,多吃点肉,这人需要从万物中罗致养分,你这么不用饭,可不是事。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陈去疾以现代营养学的角度尽量用顾顺能听懂的话来解释。

  “这不食肉有助于保持灵台的清净。”顾顺立马反驳。

  陈去疾将眼圆睁开,又把筷子放到桌上,抱着手,并不说话。

  “好了,我允许你,多吃点肉,还不行么。”顾顺看前者生气了,连忙像哄孩子一般说道。

  陈去疾这才收拾起适才装出来的怒容,又开始用饭,今后无话。

  吃完饭,别过顾顺,陈去狂奔上回钱府的路上,没想到这里又生出一段故事。

  他骑马走在大道上,心中思考着这下江南的事情,老顾和父亲都显得很郑重,说明此事显然不是什么美差,可能是生死之争。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历史的大潮中留下什么痕迹,兴许只能留下涟漪,就像石子投入大河。或许自己就被这历史的大潮淹没了吧,否则怎么后世没有留下有关自己的任何消息。

  管他呢,既然莫名其妙来到了这活该的正德年间,自己就该努力搅动乾坤,纵然做不到,也要像个大石头砸进这历史的浪潮里,打出些浪花来,这才不枉今生。

  思虑间,他向远处望去,冬日里许多乞丐都躺在向阳的墙上边,懒洋洋捉着虱子,但在远处,一个酒铺劈面的乞丐吸引了陈去疾的目光,这人穿着百结衣,全身黝黑发亮,与其他乞丐并没有二样,但引人注意的是,这人眼神坚贞,不像其他的乞丐总能从眼神中看到空洞无助之感。

  他正骑着马,突然前面人头攒动,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按捺不住好奇心,他打马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前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瓦罐碎裂的声音,走近一看,里面是一个酒铺。最里头有几小我私家不管掉臂一顿猛砸,美酒撒了一地,一女子满脸泪痕,带着哭腔央求着那几个壮汉住手,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反手一甩,那女子摔倒在地。酒铺外面几个壮汉站在最外头,背着手满脸的骄横之意。撸着胳膊,防止有人进去干预。

  几个青壮之人看见不平,想上前资助,撸着胳膊跃跃欲试,但随即被年长的拦了下来“不要命了,刘宝要为难的人你也敢上前资助,以后还想不想在这京城混了。”听了这老者的点播,那想上前助拳的年轻人随即停止了自己“激动的行为”,明智的选择了选择了明哲保身。

  陈去疾正好奇,这天子脚下,怎么发生这等非法之事,听到这老者提到刘宝,旋即会意,刘瑾现在得宠圣前,刘宝虽然随着一人得道,原本便胡作非为的他虽然越发横行非法。

  只是也不知那无赖用了什么要领,或者说这家酒铺是如何招惹上刘宝的。

  “老人家,你知道这家人是如何惹的刘宝的吗。”陈去疾向那老者客气的问道。

  老人回过身子,上下审察着陈去疾,发现后者衣着华美,满脸都是怀疑之色。可能在他眼中,这贵胄子弟都是如刘宝一般的,或者说沆瀣一气,谁知道这令郎会不会转眼就把自己的话告诉刘宝。没来由冒犯了这京城之中手眼通天的无赖混混,那可不值当。

  老者因此满脸狐疑的缄默沉静不语。

  陈去疾看出了那老者的记挂,出言解释道:“老人家,我就是好奇,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么会有如此恶略的行径发生,这官府难道不管么。您放心,我绝对不是刘宝的人,也绝不会把你的话告诉别人。”

  老人看到这少年令郎颇有礼貌,以他的富贵,还能对自己这么客气,在这年头可难见,这足以说明这令郎不是坏人,同时获得了这令郎绝不将事情外传的保证,这老者放下了警惕之心。

  “官府?”老者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心情。“刘宝用的是企图,活活把这家主人圈进去的,就算是官府来了也没用。再说这刘宝是什么人,那是当今圣上宠臣刘大公公的干儿子,说句难听的,有刘瑾在朝中,官府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陈去疾心想,这老者的见识倒也特殊。更况且还不知道这刘宝以什么理由纠缠上这家的。京兆尹未必知道这件事,否则以京兆尹的为人,这件事应该不会沦落至此。

  “听说这京兆尹为人虽然谨慎了些,但还算是正直的。不知刘宝使了什么手段把这家人圈进去的。”

  陈去疾说话时无意间看了一眼在街角懒洋洋躺着的乞丐,此时他已经坐了起来,用黑黢黢的手指挖着鼻孔,眼睛却注视着酒铺中的人的一举一动。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家主人苏大不知为何借了刘宝的银子,要说苏大也是糊涂,这刘宝是什么人?那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听说这苏大不外是借了二十两银子,不到半月,便涨到了一百两。简直是利滚利。”老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苏大虽然不平,纵然凭据约定,这笔银子借期两月,两月之后本息连带利息三十两,那已经是不少了。这凭空多出来的七十两他怎么还得起。他虽然要找人理论,可刘宝拿出借据,上面白纸黑字半月之后,本息和利息共还一百两。”

  “怎么突然增加了这么多,不是约定的两月之后还三十两么?”陈去疾不解的问道。旋即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蠢,虽然是借据有猫腻,刘宝勾通公正人伪造借据也说不定。

  “据说是这老苏不识字,因此被刘宝联合担保人坑了。这老苏亏损便亏损在不识字。”

  “厥后呢。”

  “老苏也是一个不平软的主,厥后他一气之下竟然把刘宝的人给打了。”老者说着叹了口气。“这下就更糟了,老苏一个老头子哪伤得了那些年轻力壮的人,但刘宝偏偏讹上了老苏,硬说他把人给打伤了,这下倒好,汤药钱加上刘宝的借贷,老苏彻底还不起了,因此被下了大狱。”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陈去疾指着在里面疯狂打砸的人。

  “都说这刘宝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老苏下了大狱。但他的女儿苏小小还在呢,他的酒铺也还在,刘宝怎么会放过他们。”老者咬着腮帮牙,隔空挥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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