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近十一点,言特殊一回到住处,就禁不住抽动了一下鼻子。
“姐,你又在客厅吃榴莲了!”
“哪有!”
半躺沙发上看电视的言自若,伸手指了一下茶几旁的垃圾筐,高声反驳说:“你的小狗鼻子闻到的,是丢在垃圾筐里的榴莲壳散发出的味道。”
她又紧接着问道:“那个姚依依真的有脑瘤?”
言特殊轻嗯了一声,说:“可以确定是脑瘤,或许率是良性的脑膜瘤。”
“已经被脑外科收治入院了,明天经过进一步的检查,就会有确认结果了。”
言自若一脸同情的说:“真可怜啊,才二十四五岁就有脑瘤了。”
“哎,特殊,我觉察你有扫把星潜质呢。”
“人家只是找你开张病假条,你却是给她整出了一个脑瘤。”
言特殊挨着姐姐,坐在了沙发上。
他随手从茶脊亓水果盘里,拿起一个红红的大苹果,咬了一口。
“我怎么就成扫把星了?”
言特殊为自己辩解道:“那脑瘤长在她脑袋里没几年,至少也有几个月,我只是发现它而已。”
“她应该谢谢我才是。”
“如果任由脑瘤生长,脑组织受到连续挤压,不排除泛起脑损伤、脑中风、脑疝等可能。”
“而且肿瘤越大,手术风险也越大。”
言自若点颔首,说:“这倒一ㄇ,如果是其他医生,预计随便给她开张病假条,就完事了。”
“你却是火眼金睛的看出了问题。”
“换句话说,你可以称得上是她的恩人了。”
言自若又很神棍的吼吼道:“这就像是命运这只大手,在冥冥之中的拨动,让姚依依注定在今天遇到了你,逃过一劫。”
言特殊翻了一下眼皮,轻切道:“以果推因,任何一件巧合的事情,都可说成是命运的指引。”
他咔嚓咔嚓几口,把苹果吃完,起身道:“累了,去洗漱睡觉。”
“姐,你也该睡了!”
“我这不是在等你回来嘛!”
言自若用遥控器关掉电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摸出丢在沙发缝里的手机,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咦,小舅的视频电话!”
听到这话的言特殊,也转身回到了姐姐身边。
小舅这几年在外面当海员,满世界的乱跑,经常性的一两个月不联系他们一次的。
视频电话联通,待手机画面稳定后,姐弟两人就看到了一幅吓人的画面。
泛起在手机屏幕中的这人,鼻青脸肿的是面目全非,尤其是右眼,青肿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要不是姐弟两人对小舅熟悉的很,都差点认不出来,屏幕中的这人就是原本帅气潇洒的小舅。
“小舅,你这是怎么啦?”心惊担忧的姐弟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屏幕中的小舅,咧了咧嘴,又疼的吸了一口凉气,慢慢的说:“小舅我这次倒大霉了。”
“惹上了一点麻烦,需要两万美金才气搞定,十五万人民币也行。”
“小若,特殊,我需要你们帮我这一次。”
看小舅这一脸的伤势,言特殊就知道,他这次惹下的麻烦不小。
就在这时,言自若脸色一寒,冷嗖嗖的问:“小舅,你不会是去赌场赌钱,欠人钱了吧?”
就见屏幕中的小舅举起右手,指天立誓道:“小若,小舅立誓,自从那天戒赌后,小舅我就再没有和别人赌过一次。”
“我坦白告诉你们吧……”
小舅有些低头丧气的叹道:“横竖我这个小舅在你们心中形象就不咋地,再多一件,也无妨。”
“这次船靠岸修整,我上岸找女人寻乐子。”
“结果被人盯上了,中了仙人跳。”
“他们威胁不给两万美金,就剁了我一只手。”
言特殊急切的道:“小舅,赶忙报警啊。”
屏幕中小舅,脸上肌肉禁不住抽动了一下,又是疼的咧了咧嘴。
“特殊啊,这里可不比国内,警察可以说就是他们的掩护伞,不报警还好一点。”
“其实,我现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要么交钱,要么留下一只手,才气离开。”
冷静不少的言自若,开口问道:“几多时间?”
“二十四小时。”
言自若点了颔首,说:“小舅,你不用担忧。”
“我和特殊会凑够十五万,在期限之内转入小舅你的银行卡账号……”
结束了这个通话,脸色极重的姐弟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在沙发上坐下。
“特殊,我们现在的账户上另有两万六千多!”
言自若盘算道:“这几天,有几波人去看过我们幸福苑的屋子。”
“我把租金降到一月三千,但是要年付。”
“这么自制的价钱,明天,应该就能把屋子给租出去。”
言特殊忧心的说:“还差九万呢!姐,我找王主任去借钱吧。”
“这几万块,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
言自若摇了摇头,说:“我们能不向别人借钱,就不要借。”
“特殊,你的信用卡额度,有五万。我的信用卡,也有两万的额度。”
“我找人资助套现个六万,应该是可以的。”
“另有三万……”
“我的微信,另有借吧额度,就足够了。”
言自若又叹了一口气,说:“幸亏另有几天,医院就发三月份的人为了。”
“只是我们又要过上几个月的苦日子了。”
她又懊恼的道:“早知道,就不买车了。”
言特殊慰藉说:“姐,我今后在整形中心接的手术会越来越多。”
“不比急诊科,整形中心每一台手术的津贴,至少都要一两百的。”
“这样的话,以后每月人为都市有一两万的。”
“还上这九万的欠债,也就三四个月的事。”
言自若抱住言特殊的胳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有些心累的叹道:“小舅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灵巧懂事,就好了。”
“他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言特殊轻轻一笑,说:“比起当年,小舅把拆迁款和两套屋子折腾光,这几年算是很灵巧了。”
他又好奇的问:“姐,当年你是怎么让小舅洗心革面,不怕苦累的出去当海员的呢?”
“我可是不信,你们只是拼了一场酒,就能让小舅愿赌服输?”
“想知道吗?”
“想!”
“但我就不告诉你!”
言自若站了起来,伸手抚摸着言特殊的头顶,像哄小孩子一样,说:“好了,去睡觉吧。”
“小舅那边只要钱到位,就会没事的。”
“你放心事情就好了。”
“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处置惩罚吧……”